《山本》的作者贾平凹题记:一条龙脉,横亘在那里,提携了黄河长江,统领着北方南方。这就是秦岭,中国最伟大的山。山本的故事,正是我的一本秦岭之志。
《山本》讲述了一个发生在乱世时期的互为知己般的绝美爱情,在那个昏天黑地的时空,就像一轮满月般迷人。一部写尽人间纠结苦痛和欲望,瞻远未来的现代启示录。
《山本》讲述20世纪二三十年代,秦岭大山里一个叫涡镇的地方,在军阀混战、“城头变幻大王旗”的乱世里,其顽强自保却最终毁灭的命运。
女主人公陆菊人与涡镇枭雄井宗秀之间,两人相互凝望、相互依存又相互背离,围绕着这一感悟主线,上演了一部宏阔浓烈又深情悠远的秦岭地方志。
陆菊人嫁到涡镇,曾带来三分胭脂地作为陪嫁,风水先生说,这是一块暗通龙脉的神奇宝地。可是阴差阳错之中,这块承载着陆菊人隐秘宏愿的方寸之地,竟成为井宗秀父亲的墓地,墓地下面,井宗秀竟然挖出一方铜镜。
陆菊人绝望之余发现井宗秀竟是个既知恩图报又聪慧俊逸的青年,便把初始的美好期望都寄托在了井宗秀身上。
井宗秀本来只是一个寺庙画师,竟也不负所望,通过组建地方武装,和秦岭中的其他力量展开制衡与争夺,真的成了涡镇保护神一样的统领,涡镇一时繁荣昌盛令八方羡慕。
然而涡镇毕竟不是世外桃源,外面有土匪山贼,有闹红的秦岭游击队,有政府的军队和保安队。乱世里处处以暴制暴,人如草芥,在势力扩张的最高峰,井宗秀突然毙命,于是,热闹突然归于了沉寂。
我认为《山本》是描写井宗秀和陆菊人的爱情,这爱情却是极为扭曲的。因为它发生在发小妻子和发小之间,这感情永远是“发乎情止乎礼”,甚至到了连手也没牵过,爱他的人还给他专门培养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妻子。
他们最亲密的事件可能就是井宗秀的那方围巾,而他们的链接纽带核心则来自于陆菊人那三分胭脂地。
他们的彼此牵挂从而让陆菊人变成了陈先生、宽展师父、麻县长之外的第四个旁观者,而这个旁观者因为半个身子处在事件核心位置。她是井宗秀的意识支撑,没有她就没有后来风生水起的井宗秀。
在作者的笔下,陆菊人是个举足轻重的人,没有她就没有这场故事,但正是她跟井宗秀的微妙关系,却让她成了最好的旁观者,没有她这场故事也就很难如此清晰。
从某种程度来说,井宗秀并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他的目标就是高人一等。陆菊人却十分清晰,她会时不时地鞭策井宗秀,将他一步步推崇为涡镇的英雄形象。
正是因为井宗秀没有自己的意识,所以他后来那般张狂,甚或不去理会陆菊人的意见,从而平地高楼终于在宾朋满座的时候坍塌的一无所有。
陆菊人是整本书的意识承载者。她不像陈先生、宽展师父、麻县长一样与涡镇的群体看似在一起实则又一层玻璃隔阂着,她是涡镇的一个实体的人,受着涡镇的表扬与诽谤,吃着涡镇的人间烟火。
她拥有中国人的很多传统美德,例如乐于助人、善良、达观、忍耐等。她是130庙里地藏王菩萨的化身。涡镇有了她其灵魂才得以安放。陆菊人的朴素行为无不渗透着人道主义悲悯情怀。
陆菊人不断完成着自己的使命,从开始的胭脂地到最后的涡镇成了尘土。在她的注视下,井宗秀带领的涡镇经历着一场场风云变幻。也正是有了陆菊人才让人感到一切苦难其实都可以承受得起的。
一个从小就成了别人童养媳的人,一个先后死了丈夫和公公,孩儿又是个瘸子的女人,涡镇上还有谁比她的经历更加苦难呢?但是正因为她天生的达观和忍耐让她有了超越苦难时代的能力。
我最佩服的是她作为一个没有受过教育的童养媳,能给花生讲那么多作为女人的道理,其实作者就是把她作为圣女的化身了。
在这场复杂的历史大戏里,陆菊人的善良、井宗秀的成长、盲人郎中陈先生的通达、地藏菩萨庙里宽展师父的慈悲,他们这些人组成的人性,为小说增加了浓重的人道主义底色。
我在读小说时,觉得画面感特别强,心里就想,这要拍成电影,得多好看啊!
《山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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