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奶奶依然忙着给我做各种好吃的,奶奶总是忙碌却又开心的样子。
奶奶与小院(一)
我从延安刚回到家的时候,奶奶忽然住了医院可把我吓坏了,我害怕奶奶就那么离开,禁不住一个人在夏天的凉风里泪流满面,好在只是有积水抽出来就好了,在爸爸妈妈精心照顾下,几个月后82岁的奶奶又开始如常帮家里做早餐。
奶奶是个勤劳生活有规律的人,每天不到5点她就起床了,想来我爱早起很大程度到了她的影响。奶奶给家里做了一辈子的饭,在爸妈在甘肃打拼多年的时候,一个人带着我和哥哥生活,后来弟弟上了幼儿园也回来了,奶奶把我们一个个抚养大,像是照顾她的菜园一样精心浇灌,我们一个个都长大飞远了,还好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可爱的小天使降临小我20多岁的弟弟。爸妈当时都在忙生意,妈妈想请人帮忙奶奶总不乐意。80多岁的奶奶一个人把弟弟带到了七个多月。
弟弟长大了爱蹦哒,奶奶发现自己有点抱不动啦总算服软,不过后来爸爸也转让了手中的生意,安心回家照顾孩子和奶奶。
五月份的时候因为腰疼我有幸在离家三年第一次归家,陪奶奶住了一个月。印象中奶奶头发总是乌黑亮丽,许久不见,居然岁月也为奶奶染上了霜华,陪着奶奶散步,她象征的拄着拐杖并不要我搀扶。在夏天的凉风里,看上去身形更加单薄,我陪着她听她和邻居们聊天。奶奶很开心邻居们看见她疼爱的孙女终于回家陪她了。
某一天早晨起来,奶奶的手掌上长出了一块巨大的紫黑色的老人斑,奶奶在那儿研究,我拿起她的手禁不住摸了摸。心里很是难过,时光的齿轮什么时候转动的这么快了呢?
(二)
奶奶是一个知足、快乐幸福的人,虽然她的人生颇为坎坷。奶奶常爱和我讲她从前的故事,她年轻的故事一遍遍,我也不厌其烦假装第一次听还不时询问一下。
奶奶说她的母亲很严苛,她在灶火烧火做饭,也不知她又做错了什么,她的母亲在炕上,一把剪刀就劈头盖脸丢了过来,还好她机灵躲了过去。给我吓得不轻,这是什么样的母亲多狠心呢!要是戳到脸眼睛怎么办?奶奶却一点儿都不埋怨,她说家里兄弟姐妹多,妈妈心里闷得慌,女孩儿又不值钱,当个出气筒也没什么,何况平时她母亲也不天天这样。
奶奶16岁左右,爷爷家里用一袋儿粮食就把奶奶娶回家了。奶奶说她的婆婆很凶,妯娌之间有比较会哄婆婆开心的,她总帮忙做事,还老被欺负。我猜爷爷对奶奶也不是很好,因为奶奶总爱给我讲她只身一人从山沟沟里走到县城里,去找人办理离婚。奶奶当时态度很坚决,身上还带着被爷爷打的伤痕,这个时候婆家里请人把娘家的一个伯伯邀来,奶奶说你们现在劝我回去,我被打死算谁的?
可能爷爷这边服软了,又有娘家伯伯的担保,何况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大姑、二姑、我爸,那个时候都还很小。人说宁死当官的爹,也要有亲娘在。奶奶最终心软了,怕是放不下三个孩子。
我常想奶奶要是狠下心来,索性和爷爷分开,会不会遇到一个疼惜她的人?那样就不会守那么多年寡了!记得在街上遇到一个爷爷两人重逢还有一种别样的欢喜呢!
爷爷是个重男轻女严重的人,他最喜欢淘气的哥哥。记得有一次哥哥吃过饭把碗给我,恰逢爷爷路过,他说“把碗拿好”。我当场吓得碗摔在地上成了碎片。爷爷是我们四邻八乡有名的医生,心好给人看病常常不收钱,爸爸说他们上学的时候,因为成天挨饿最后都跑回了家。
大约我4岁的时候爷爷走了!隐约记得爷爷的遗体平放在地上,他一动不动就那么躺着似乎永远睡着了,他不再像平日里那样板着面孔,人们进进出出,他脚底下放着一个盆,里面️有熊熊燃烧着的火。
爷爷走的当天晚上,听奶奶说大姑陪伴着,半夜奶奶正睡觉,爷爷走了大姑害怕尖叫了一声,从此奶奶就落下了心脏病。
对于奶奶还有一件事情印象深刻,那个时候好像是人们都要在大队里干活赚工分,奶奶带着我,干完活回来在河湾里,奶奶竟然神奇的给我逮来一只好看的鸟儿,它的羽毛真是漂亮,当然最后还是被放飞了,我有点舍不得,但觉得让鸟儿自由自在飞翔更好。
(三)
可能是听嫂子说住了八九年的小院儿马上就要拆迁了,连着一个月我的梦里总是出现小院儿,小院儿并不小,有着一棵参天大树,上面结满了星星般蓝色的果实,这个季节燕子一定又回来在屋檐下筑起了精美的小巢。小院儿有三孔窑洞,上面起了二层,高大的松柏已经触到二楼白净的瓷砖上,窑洞对面有三间房子,中间宽敞的院子原本是奶奶的菜园,哥哥结婚时为了宽敞拆掉了菜园,办完喜宴索性盖了一个厨房,奶奶的菜园只停留在我和奶奶的记忆里。
我还记得十六七岁坐在菜园边,正是初夏,蝴蝶翩翩起舞,奶奶拿着绿色的水壶在给菜园浇水,我在菜园边记录着这美好的一切,奶奶种的菜可真多呀:粉红的西红柿,悬挂在绿色藤条上,一根根绿色的大个儿黄瓜,还带着黄花儿就那么随意的垂下头来,一排排绿色的生菜、油麦菜……
奶奶我真想您,每次做饭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不由得想起您对我说应该怎么包包子,包饺子,还记得您感冒生病了躺在床上,指挥我蒸馒头,笨拙的我蒸出来了十个大小不一的馒头,那个时候我还上初中呢!怎么感觉像是昨天的情景呢?
每次隔着屏幕和您视屏,总是能看到一条条皱纹像是弯弯曲曲的山路攀爬上您的额头,您的头发还是那么的黑,只不过岁月悄悄给您撒了一层白霜,您总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呢?我真想告诉您:我每天都回来呢!就在梦里,梦里我还在咱家大院儿外看书,您出来唤我吃饭,我说您先吃,先别打扰我。醒来,我才发现原来我是在梦里呀,早知道我先不看书了,先去吃您做的饭菜。
最爱吃奶奶做的手擀面,土豆豆腐猪肉做的臊子汤,还有大大的荷包蛋。您总坚持让我多吃一点,我那个时候总觉得自己胖,不敢多吃,如果时候倒流我愿意吃它个三两碗,就着您从菜园里栽种的绿菜调制的凉拌菜!
奶奶您呀从前总担心我不爱学习做饭,将来嫁人会被看轻,那时候我只爱学习。您不知道我现在基本的家常菜都会做一些,尤其是红烧肉做的还可以,等我回去了给您下厨做,一直以来都是您做饭给我吃,真想回家做饭给您吃。感恩奶奶一直像小公主一样宠爱着我,让我去做喜欢的事情!
网友评论
文章中的奶奶和爷爷的。是爱情。是缘分,是尊重,是责任。更有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