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更阑人不睡,厌禳钝滞迎新岁。一年一度的除夕很快就来到了眼前,如今过早没了记忆中的忙碌与热闹。但闲暇下来有空翻开几本闲书,也是悠闲自在的快乐。
随手翻看了莫言和迟子建先生,关于他们记忆中过年的描述。合起书来仿佛那些备年货,下锅胖墩墩的饺子,子夜守岁祭拜祖宗的画面好像都一一浮在眼前,还能闻到传来的浓烈炮硝味,和燃烧烛台的蜡油味。见字如面,也只有文字拥有这种带入的力量,让人浮想联翩,历久弥新。
关于过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家记忆。属于个人,也隶属于那个年代。儿时物质算不上匮乏,但每当进去腊月总是充满了期待。零花钱都用于买了零食和鞭炮,成群结队的一起去田野去河滩玩耍。拥有纯真的童心,一切都新奇,一切都毫无倦意。
去树根旁挡着风烧花生,萝卜。还有本领大的小伙伴,可以用弹弓打下来冬日树头上昏昏欲睡白胖的小鸟,弹弓装的是河边胶泥团的泥丸。拔干净羽毛,用细嫩的柳枝穿起来放在火上燎烤,不一会就焦香四溢,馋的人留口水。拆好分匀,咬一口瘦而不柴,回味无穷实在是难得的好东西。
临近年根喜欢跟着大人去赶大集,卖年画的,鞭炮的,头花的……应有尽有数不胜数。还有各式各样的吃食和小玩意。大人也变得格外好说话,不忍拒绝每个孩子的殷切要求。于是欢天喜地的得了宝贝,睡觉都不肯放下。
腊月二四六家家就开始蒸馒头,花馍,炸丸子,鸡块,鱼块等等。一般做好要先上供给祖宗先吃,不然先吃的容易得口疮。我那时知道这是吓唬人的话,但也变得格外虔诚。总是特别老实的听从安排,最爱干的是去上香。大人总不会放心我来干,一般堂屋的都由他们来经手,院子里的和屋外的门神容许我去送香。
除夕晚上总是熬夜看完春晚,顺便给父母拜年。他们会包个红包给我,我就把红包放在枕头下,甜笑睡去。天不亮四点多就被我妈叫起来,恍恍惚惚睡眼惺忪地穿上新衣服。再吃上半碗饺子,就结伴出去给长辈拜年。那时觉得时间过得可真慢啊,总盼望着能快点长大。长大就意味着有更多特权,去更多未知的远方。
真的长大后,这种浓烈的年味已经难觅踪影。故乡俨然成为了千里之外的地理坐标,有次回家的旅途,隔着车窗看到不知名的一个陌生村落正在赶着年集。人来人往比肩继踵的画面一下击中了记忆的靶心,连带那些那些尘封许久的画面,如烟火般逸散开来。
这里会不会也有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跟随着她的父亲来到集上?是不是也已经得到了她渴望许久的冰糖葫芦和漂亮头花?是不是也在期盼着过年的鞭炮声能帮她实现心底的渴望?
原来这些过去的记忆从未消退,这些记忆,会跟着我们的人生,一生一世,只不过,它们不再像我们儿时那么的鲜活而明显。
辞旧迎新,碾过过往的车辙,翻过时间的山丘。满怀新年憧憬,此时此刻我在青岛,祝大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不似祝福而是承诺。
新年快乐原创作者:薄荷
图片:网络(丰子恺国画)
【经历的都不是荒废,未来也能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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