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公考结束,算来应有一个月没有打开简书了吧,看看那颗星星还在,心中有几分不敢相信,过后更多是一份温暖。
丢开枯燥乏味的资料再次拾起的闲书杂册,读闲书记趣事,更一个结局美如童话的故事,主人公一生亦是一份风骨长存的精神,思考,共勉。
1902年8月28日,正值仲秋,周培源出生于江苏省宜兴县的一个书香之家。
父亲周文伯是晚清的秀才。对子女教育尤为重视,纵然乱世动荡周培源也自小能不断学业,加之其自小聪颖,又勤奋刻苦,少便学业有成。
1919年,考入清华学校(今清华大学前身)中等科。
1924年,由清华学校高等科毕业。因成绩优秀,被清华学校派送去美国芝加哥大学数理系继续完成大学课程。
用三年半时间便取得三个学位,1929年回国执教清华物理系,时年27岁。
周培源有江南苏城清秀英俊的五官,同时又有南方人少有的高大,只因求学在外一心专研学问,回国任教后仍是单身。
1930年,一个与他出生般的秋日,一日他往好友刘孝锦家中做客。刘调侃他才富五车,年纪轻轻便执教清华,前途无量,便想为他结一段姻缘。
周培源正抱怨自己的情华女生本就少,物理系更是清一色男生,女友之事不知何时可成。刘当时在北平女子师范大学,那里可谓是“秀色满园”,有这位好朋友牵针引线自然是求之不得。
果真,刘当即便拿出一沓同学的照片给周培源,周半是认真半是无意的翻着照片,突然在一个人的照片前停了下来,只是望着照片微笑,随后便指着照片对朋友说“就是她了”
这人便是当时女子师范大学的校花——王蒂澂,出生于1910年,吉林人,方满二十岁正在女子师范大学读书。
刘孝锦为了成人之美,特意安排了一场宴会,将周培源与王蒂澂二人都请了过来,并将座位安排在一起。
正是这一场宴会让周王二人相识相知,演绎了一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美丽爱情故事。
爱情的缘分总是让人觉得恰到好处,周培源拿着那么多美女的照片,谁都不远偏偏选了王蒂澂,就那么坚定的一句“就是她了”,一生也未曾食言,他待自己选定的这个人至死也如同赤子一般真诚,可爱。
从打从刘孝锦安排的宴会相识后,周培源便总是隔三差五往王蒂澂的女子师范跑,一个率真大方,一个随和开朗,二人相处极好。
爱情的甜蜜也在二人的嬉笑打闹中潜滋暗长,愈久弥深。
1932年6月18日,二人在北平举行婚礼,梅贻琦校长亲自主持婚礼。才子佳人,恩爱情浓,成为一时佳话。
婚后不久,王蒂澂便为周培源添了两个女儿,此时周在清华任教,当时梅贻琦执掌清华教授待遇极高,王也在清华附中教书,二人过着现世安稳的甜蜜日子。
婚后第三年,王蒂澂不幸染上肺结核,当时并无根治有效的药物治疗,为不传及家人,王蒂澂不得不独自到香山的一个疗养院养病,此间,周独自一人教书,照顾幼小,每周日骑着自行车往返五十里探望妻子。
一年后王蒂澂痊愈出院,他一年从未误过一次探病。他待她似乎永远都信守承诺,一生如此。
毅然回国,坚守一个知识分子的操守。
妻子病愈后,周培源前往普林斯顿大学进修,当时二战已经打响,美国极力拉拢各国优秀科研人员,当他收到美国民政局的邀请,只要周愿意留下,一家便可获得美国永久居住权。
周培源置之一笑,毅然回国,当时国内战乱动荡,回国后在西南联大任教,于他们而言这是一段艰苦而温暖的日子。
薪水大减,通货膨胀,生活与工作条件都极其艰苦,为免受日军轰炸,周培源一家住在里学校很远的山邑村,王蒂澂在战乱中为他生下第三个女儿,身体自此大不如前,但她承揽了所有家务,照料三个女儿。
只为让丈夫周培源安心备课做学问,寒风冬夜,窗纸呼啦作响,周培源每日备课到深夜,王蒂澂哄睡了孩子,为他端来一杯热水,也只有热水,看着孩子们香甜的睡容,他捧着热水,一言不发,只是对她笑,她也笑,脸上尽是柔情温暖。
在西南联大时,他曾买来一匹马做自己的坐骑,每日带着两个女儿去上学自己再去联大上课。一个物理学家,面对生活艰苦,战乱不幸,他要用浪漫的方式对抗一切苦难。
王蒂澂看着他赤子般的笑容,所有的苦都化作了泪水,流过他已然生起皱纹的脸庞,滴落在战乱纷扰的地上,都随泥土而去。
在最艰难的时候,他又一次过得了留美的机会,进修期间他受邀加入美国国防委员会,美国政府也再次邀他只要加入美国国籍,承诺其在海军部留任。
周培源的选择没有因时光迁移而改变,1947年,再次放弃安稳富贵的生活,回到艰苦的国内。
民国是一个值得我们敬仰缅怀的时代,那个极其艰苦的时代里涌现出一批杰出的人才,他们本可以选择去美国去欧洲,去过衣食无忧,安定的生活。
不可思议的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留在战乱的国内,周培源便是那个时代里“士”的代表之一,他们身上的东西远不是一句爱国主义就能道得清的。
古人的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在他们身上那个时代是离我们最近的,也是离我们越来越远,仿佛触手可及,其实相去万里。
晚年的周培源与王蒂澂生活在北大燕南园(教师居所),经历过那么多苦难后终于可以安享晚年,王蒂澂一如她的名字,一生如同一并蒂莲花,始终高洁清芬,周培源一生都将王蒂澂捧在掌心。
据回忆录记载,晚年时的周与王都保持着赤子般的爱意,至死方休。
晚年的王蒂澂习惯晚起,他每天都会在她醒来之际守在她身旁,待她睁开双眼时,便对她说一句“我爱你”。
这一年他年逾九十,她也已经八十岁了。
周对王说这三个字已经说了六十多年,六十多年每天都不忘对爱人说一声“我爱你”,周培源晚年时右耳失聪,从此每天都要大声说话,对王蒂澂的情话也自然被嚷嚷得邻居们无人不晓。
她说“你好烦啊”
他这个老头子把她这个老妇人当做孩子一样宠着。
我每每自己脑补这样的画面,可惜我的文字不够生动,我的言语也难传其情,倘若我会画画我定要将这样的画面一笔一笔画下,世间好物不坚牢,几十载都未曾为岁月生活的折损的爱情,太难得,有几个人能遇之,得之,惜之。
1993年的一个早晨,一向早起的周老爷子,眼神疲惫。王蒂澂让他再睡会,他乖得像个孩子便躺下睡了。
这一趟下便再也没有起来了。
周培源与王蒂澂一生执手偕老,经历了疾病、战乱、贫穷,晚年富贵安逸,不论何时何境,不负初心。
正如西方婚礼的证婚词,也一如中国那句古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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