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又毙掉了几个浮夸的标题,还是回了温情脉脉。与一百多个城市相遇过又告别的我啊,依旧掩饰不了对这座城市的爱,不是游客视角露水情缘,而是想定居在此的心情。
北美的小巴黎,有法语区独特的轻快气质,比北欧还干净;
像澳新那样贴近自然,又有欧洲般的老城和城市文化;
每个地铁站都是不同的装饰风格,每个街区都有涂鸦,每天都能看到街头艺人;
不大的城市,遍布着5000家餐馆和酒吧;
艺术,自然,生活,蒙特利尔,我最喜欢你。
初秋去的加拿大。Amtrak 69号Adirondack,从纽约到蒙特利尔,一开始是沿着哈德逊河开,然后是几小时的湖景铁路,一路都是新英格兰明媚的秋色,12个小时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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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站已经天黑,见到的第一景是张大渔网,轻柔美丽地浮在夜空之上,还有是干净到不像话的空气。轻快,优雅,清新,第一眼蒙特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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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艺术气息
蒙特利尔的建筑之美和艺术痕迹太多,最令人惊喜的——是那些每个都不一样的地铁站。
就像莫斯科和斯德哥尔摩一样,蒙特利尔也将地铁作为城市的文化名片,五十余个地铁站的风格来自比赛和竞标,其中不少是蒙特利尔本土艺术家的杰作。不光是站内的一面墙、一个过道,站厅的设计甚至进站口的整幢建筑,都风格各异。在Square-Victoria-OACI站还有一个和巴黎地铁一模一样的入口——也是巴黎之外唯一一个「巴黎式」的地铁口。
有文艺复兴式的古典风格,也有简洁现代的马赛克和几何图案,甚至有led做出抽象的未来式站厅。在站厅里就能看的大量的雕塑、壁画和玻璃艺术,无一不是色彩鲜艳。意外的是,那些看起来十分前卫新颖的设计,有很多是六七十年代就建起来了。
P,s,因为是法语区,地铁的站名和标识全部是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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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有五光十色的地铁站,地面有涂鸦,尤其是麦吉尔大学那一带,十步一面墙,真的不夸张。一个街区像美漫插画,下一个街区挂着日式的大眼美少女,再来能看到漫无目的的标语和图形,还有街区盘踞着巨大的怪兽,像要破墙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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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利尔无处不在的,除了涂鸦,还有街头艺人。我在皇家山脚下撞见了当地的非洲鼓团聚会,几十双手在鼓面上翻飞,几十号人跟着节奏一起律动,不断有成员骑车前来,掏出鼓默契地加入,路人经过也扭得酣畅。在有集市的一个街区,似乎是学生的一个四重奏在演出,小提琴姑娘兼做vocal,水平非常高。在闹市区,有人拿几只油漆桶敲了一个天花乱坠。在入夜圣母教堂前方的小广场上,有人弹着吉他,唱一首法语小曲。
地铁站里,弹吉他,吹着单簧管或萨克斯,拉着大提琴的艺人,就更多了。似乎在这城市的时时刻刻,都有音乐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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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自然
很难想象,一座城市的最中心,是一个巨大的公园。
除了大到令人惊愕的皇家山公园,蒙特利尔的绿地多而面积可观。绿荫蔽日,草坪上长满了安逸的人,松鼠在地上跳来跳去,抓着人的裤脚讨食吃。城市的单纯灵魂,藏在一地树影里。
十月初这时候还有点尴尬,放眼望去枫林还是绿的,偶尔撞上一两棵树急躁地变了颜色,倒是有了别致的渐变效果,最外层已红,中间金黄,靠近树干还是绿油油。如果再晚上半个月来,就能看的漫山遍野的金色,枫叶之国,魅力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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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生活
蒙特利尔拥有一片300多年历史的老城区,城内最老的建筑群都在这里,有港口和废弃的铁道,有圣劳伦斯河,河岸边枫树下的长椅供人小坐,马车载着观光客行驶在鹅卵石路上,发出达达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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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住宅区总是安宁,加拿大的房子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是:防火梯建在建筑的外面,拗出好看的螺旋形来。一个街区像古老的欧式风格,一个街区又有美洲的现代简洁。家家门口都有大树,黑猫坐在台阶上,初秋的黄叶落了一地。在游客不来的地方随意逛进小吃店和黑胶唱片店,总有种挖到宝的感觉。
谁此时没有房子,就不必建造,
谁此时孤独,就永远孤独。
——里尔克《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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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市的生蚝1.5加币一只,我求着小伙计手把手学开蚝,用专门的生蚝刀或者薄而软的刀片,插到背壳靠后的缝隙里一厘米深,刀尖向下扎不着手,找到那个微妙的点,往上一撬,两片壳就自动分开,再在壳间划一圈完全分离,掀开背壳,划断瑶柱,最后挤上柠檬汁吸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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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街角就是一个蔬果市集,买一个加币一盒的树莓,造型奇异的南瓜堆成堆,七彩花椰菜和红红黄黄的土豆摆放得十分有艺术感,胡诌会的仅有几句西班牙语,把拉美移民来的摊主逗得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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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蒙特利尔的几天过得很简单,喝「提姆好顿先生」(Tim Hortons,加拿大的国民咖啡馆),吃三明治、汉堡沙拉和肉汁薯条Poutine,夜间在住处附近的酒馆喝一小杯生啤,和酒保小哥瞎侃。逛老城,逛小店,逛集市,为看装置艺术去刷陌生的地铁站,拍很多照片,每一幕都是崭新的。清新又安逸,走在街上感觉特别舒服,但又好像说不出,到底舒服在什么地方。
后来去到多伦多,和住在那儿的发小面基,聊起来说,加拿大人或者是其他很多地方的西方人,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失去,没有见过战争也没有见过社会动荡,所以特别放松,不努力工作也没关系洗个盘子就能赚钱,实在没钱了国家会养。他们享受当下,及时行乐。而漂在魔都的我和漂在枫叶国的他,还有许许多多的国人,就像在激流中泅水,过于不安,深怕被抛下,所以被困在焦虑里 。
当维持生活就要花很多力气的时候,哪里能享受生活呢。
这份骨子里的轻松自在,才是我们最羡慕他们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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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很容易觉得蒙特利尔无聊,因为没有什么著名景点可以参观,但我依旧留恋这里。看过的精妙景点我都遗忘。邂逅的美丽地铁站、装置艺术和涂鸦的细节,为街头艺人驻足,在公园和陌生住宅区散步的那些瞬间,倒还记得。
在所有不被想起的快乐里,
我最喜欢你;
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
我最喜欢你。
在与一百座城市的记忆里,
我最喜欢你。
自助游,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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