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对于我来讲,都有这么一种认为:那就是你看什么样的书,那么你便会收获什么样的感情。虽然不大可能从本质上动摇你的信念,但是在阅读后的某一时间内,这种影响是一定的。你看小资情节的书,自然容易产生一种小资情节;你看小情小爱的书,那么也就会容易产生小情小爱的心情;而如果你看超脱世俗,或许就会容易产生一种追求超雅脱俗的境界了。总之,一本书的整体布局与谋略会影响到读者读后的视野与心情。
然而,对于《悲剧的诞生》这一书,它的布局谋略之大,或许是我现在所读过的所有书中最为庞大的了。正如,书中的一句话所说,哲学家不应该具有时代性,这本书或许也可以如此描述罢。它确实可以说是凌驾于这人世间的一切之上,从人类的精神本质去分析人类心灵的深处某些让人难以扑捉到东西。不过,却也或许是因为它过于庞大,所以,以至于我在读这本书的时候似乎也感觉让自己有一种脱离现实之感,而在放下书一段时间之后才渐渐地回归到现实之中来。
其实,无论是中国古代文明的大智者还是国外文明的大智者,当他们思考到一定的境界之后(或许这个宇宙太过于神秘,而我们人类也确实是过于渺小),那些大智者往往都会容易对于人类的世界产生一种虚无之感。在老子的《道德经》中也有类似的一说,而在《悲剧的诞生》所提及的叔本华却也是认为世界是虚无的。不过,在面对虚无的困惑之感时,叔本华是消极的态度,而尼采确实以另外一种积极的态度面对处之。叔本华面对虚无主义的困惑时,认为这个世界是毫无意义的意义,而尼采在面对虚无主义的困惑时,却从中找到了一种更深层的意义。正如书中的前言所说:尼采的这一切思索,在普法战争中慢慢地沉淀了下来,于是渐渐地也就有了《悲剧的诞生》的雏形。
在《悲剧的诞生》中如是说,人们对于生活中的精神痛苦,现代的人们有可能走两种极端处之:一,禁欲;二,放纵。而在生活的经验中,显然,这两种极端方式似乎都是不可取的。然而,尼采发现,似乎古希腊人找到了一种超越这两种形式的方法,那就是古希腊人的艺术。正是因为古希腊人发现了这一方法,所以也才有了古希腊辉煌的文化。而尼采却也正是借用古希神话中的两大神,日神阿波罗,酒神狄奥尼索斯来解释他的学说,更确切的说,他是在用这两个神话人物来形象的诠释他的悲剧理论。
而对于人类精神的剖析,尼采分析得最多的还是艺术。说到艺术的时候,尼采认为,艺术有酒神艺术与日神艺术之分。日神代表着这个世界的一切表象,所以日神艺术是代表着世间一切表象的艺术,他包括人们可以直观感受得到的一切,绘画,浮雕,写作等,而酒神则代表了这个世界上一切现象的本质。于是乎,唯有酒神艺术才是人类最本质的精神表达,而最为贴近的或许就是所谓的音乐。所以在尼采前期的著作中,对于瓦格纳的音乐做了大肆的赞溢,不过在于那些所谓的日神艺术中,尼采似乎对于诗歌却又有着不同的看法,真正伟大诗歌也更像是一种酒神状态下爆发的艺术。从尼采的论叙中可以知道,似乎只有诗歌才能达到酒神境界。所以诗歌也才可以没有很好逻辑,然而思维的深度却也是常人莫及——那隐藏于天宇深处的奥秘,融进了诗人的思想。这种东西似乎更像通过某种神秘力量而获得的神秘东西。其实,这也跟我在看到一些大诗人所谓的自序中他们所表达观点有些一致,那就是,写诗到最高境界的时候,那似乎不是自己在写诗,更像是事物自己本身在倾诉表达。因此,关于艺术,较之理性的思考,尼采似乎更深信那是一种感性。正如他所说,艺术家都会相信所谓灵感这种神奇的东西,一部完美的作品,艺术家往往都会是在某种触发下一触而成的作品,即使不是,作者也会想方设法使读者认为是。而所谓的感性,颇像一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它仿若存在于天宇遥远深邃的某个地方,等待着我们去发掘,等待着我们去发现。一部真正的艺术之作,他更像在人类之前就已存在于那里了,我们只是碰巧发现了它,并非是我们创作了它。或许却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不可知,这样的神秘莫测,所以对于真正的伟大艺术者或者艺术作品,它们往往超过人类的道德范畴以至于不容易被人所理解。而也正是这样,真正伟大的艺术者或艺术作品往往也都带有长远预见性,它可以不分时代,不分种族的存在于这个世间。
说起尼采的所讨论的艺术,可谓可大可小。它可以大致无穷无尽,甚至于可以谈论到宇宙观,宇宙规律,然而却也可以小到无限,因为他本质上就是一种虚无的东西,它只是人的内心的精神源。从某种程度来讲,大到极限就是虚无,你可以说他是一个点,也可以说是整个天宇,甚至是无极限。所以也有人认为,宇宙中最大的存在是虚无的,也只有虚无才包容进这永无边际的宇宙,而作为实体物质存在的东西是无法融进这么庞大的数据的(说得有些像科幻了)。
大与小,或许正如理性与感性一样,某种程度来讲,又何尝不是一体的呢?如果说非得从《悲剧的诞生》中说出一句最经典的话,那么我必然认为是,世界本没有美,美的只是人类自己本身。或许于一块石头,一棵树来讲,那些所谓的美丑善恶也只不过是人类根据自己的意识所划分出来区别于人类自己意识的概念罢了。所以,尼采认为世界是虚无的,只不过是人类自己意识里的世界。而对于这一虚无的认识,是会使人们感到痛苦的,正如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或迟或早的会死去,这或许也就是为何悲剧会诞生的原因。这里,也如之前所说,也就是《悲剧的诞生》的评序中所说那般,尼采面对虚无感时的态度是积极的,他找到人类自身面对虚无感时抗拒方式,那就是古希腊的悲剧艺术。
对于世界的本质,或许是悲苦。而尼采对于现代人的精神世界是感到失望的。这或许也是他后来为何会跟瓦格纳决裂,会把瓦格纳的音乐与歌剧当做一个反面素材的原因吧!他认为瓦格纳只是一个迎合大众的小丑,他的歌剧与音乐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艺术。瓦格纳从始至终都是个骗子,他只是将音乐作为刺激人们神经的一种手段,以此来麻痹德国人,他将人们带入一个圈套,而正是因为如此,却也正是德国人自己塑造了瓦格纳,将其偶像化了。
说到这里,我也不禁思索一下我们的时代,对于这个娱乐至上的年代,人人都追求着精神上的愉悦,人人都希望自己一生都可以快快乐乐。可却也正是这样,人们似乎都只是看到了这个问题的表面,他们却很少会去思索这个问题的本源。为什么现代物质文明如此发达的世界,许多人明明已经很是富有,可为什么依旧还会有那么多的人容易陷入到悲伤,孤独的境地。
我们焦急我们短暂的一生,所以我们需要及时行乐,这又或许为什么尼采要说是苏格拉底的乐观主义扼杀了古希腊的悲观主义吧!尼采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引用到的是古希腊的悲观主义,他并没有如同叔本华那般去逃避虚无的这个本质问题所在,而是勇敢直接地去面对这个问题。这时,他引进古希腊的艺术,他认为古希腊人正是知道了这种痛苦之后依旧还是勇敢的面对它,所以也才有他所说的古希腊人用悲剧精神去战胜了悲观主义。这也或许是所认为的苏格拉底的乐观主义精神是希腊衰败的原因所在吧。我又想起了书中的一句话,‘如果这个世界是个梦,那么就让我们这样梦下去吧!’,而如果这个世界本质是虚无痛苦的,那么也就让我们如同古希腊人那般勇敢去面对吧。然后,在经历那种痛苦之后,思索过那种虚无感之后,就算是在悲观主义当中,我们也要在其中找到属于它们的艺术,以坚强勇敢的心去面对它,我们也依旧还是勇敢去寻找属于我们自己的精神快乐。一味追去快乐并非真正的快乐,那只是表面的快乐,而只有在真正认真思考过死亡以及存在这一类本质问题之后所拥有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
我想,或许这就是尼采在书中所提到的古希腊悲剧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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