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萧清眼中的莫妮卡
莫妮卡是我的房东,一个华裔。初次见面,她给我的印象不是很好。花枝招展、身材火辣、热情开放的交际花。热衷交友,热衷派对。
一直以来她在我心中都是房东女主人般的存在,直到有一天她的母亲来了,我才知道了她的故事,也真正认识了莫妮卡。
那天家里来了不速之客,头戴礼帽,脚踩高跟鞋,一袭黑白相间的短裙,用墨镜遮住沧桑的脸庞却藏不住昔日的丰韵。她很自然地坐在了沙发上,随手将茶几上的红酒倒入高脚杯中,看了我一眼,说,“你就是那个中国留学生吧,莫妮卡呢?”
我说,“请问您是?”还没等她回答,莫妮卡就从卧房出来了。
她一看到那女人就吃惊了,“hi,mom"
从未听莫妮卡提起她妈妈,十几年来,她都一个人住在这别墅里。
我径自回房,开始休息。谁知客厅内的两个女人的嚷嚷声一阵接过一阵,此起彼伏。
“我才是这别墅的主人,你今天不跟我回洛杉矶,就从这房子里滚出去再也别回来。”
我连忙走出去想要劝架,只见莫妮卡掩着泪水,冲了出去,把房门重重一摔。我也跟着出去,生怕她有危险。她已坐进了驾驶位,开始发动汽车,我忙敲打着车窗玻璃,可她就是不听,飙着车走了。
无奈地回到了家,开了房门,前一秒莫妮卡妈妈正焦急地在客厅里踱着步子,一听开门声,连忙端坐在沙发上,端起了高脚杯。我尽收眼底却当作什么都没看见,说,“阿姨,怎么办,莫妮卡就这样走了,她会不会有危险啊?”
阿姨却喝着酒,道:“不必担心,莫妮卡给我最大的惊喜就是她的坚强。”
那天我做了一个至今都不让我后悔的决定,去找莫妮卡。也就是这关键之举,挽救了一个人的生命,换回了一个家的幸福。
02
莫妮卡想以一种了断的生命的方式来抗争母亲。
每一个外表光鲜的人儿内心都藏着一个脆弱的自己。
我一出生就没见到爸爸。那时,妈妈总对我说:“等我们到了美国,就能看见爸爸了。”
后来好不容易去了美国,见到了爸爸,三个人却挤在了一个狭窄的单间,日子很苦好在有个完整的家。
可没过几天,爸爸妈妈吵架了,最后爸爸走了再也没回来,妈妈说,他给不了我们想要的生活。
于是我看到我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个人一天打好几份工,努力学英语,不断结识上流社会的人。终于遇到了一个能给自己幸福的他,还生了一个小弟弟Adam。其实那时我很开心,物质上确实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但我的新爸爸总是在妈妈不在时对我做过分亲密的举动,过后又对我感到十分抱歉。
那时我还小,什么都不懂。有一天,我把这件事告诉妈妈。妈妈却做了一个让莫妮卡痛心至今的举动。
她丢下我,选择了自己的家庭,让我一个人坐飞机到旧金山的寄宿学校读书。
房子也买好了,每个月钱也够。可只有我自己清楚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家,而我妈妈在我最需要她时就把我抛弃了。于是你就看到了一个爱派对、有钱,活得醉生梦死不愿面对自己脆弱的内心的莫妮卡。
“那她今天回来找你…”
“她今天回来,是想要我的一颗肾。”
“什么?”我吃惊道。
“Adam得病了,急需一颗肾,所以她才想到我了。”她想装作轻松一笑,可怎奈泪水先一步滑下脸庞。
“我想就算我把肾给了她,她以后也不会想起我。”
03
也许是那场生死浩劫才让母女关系有了一丝转机。
安抚莫妮卡入睡后,我出了病房,看到了神情焦虑,来回踱步的她,一改先前端起红酒,气定神闲的姿态。一见我出来,连忙上前问我,“萧清啊,莫妮卡怎么样?”我跟她说了莫妮卡稳定无大碍的情况后,她才放了心。接着,我缓缓说道,“阿姨,其实莫妮卡没有你看上去那么坚强。一直以来她都用一个坚强的躯壳来伪装自己,可心底的脆弱却没有一个人懂。她最需要的是一个家。可您偏给了她全部唯独没有家。”
其实阿姨我懂,你和莫妮卡之间,都有彼此,可一碰面总兵刃相见,就在于你的冷处理。莫妮卡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你的一味冷淡,只会让她觉得她是脱离这个家庭徘徊的边缘人。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总能看到,两个人明明心中都有彼此,可最后总是不欢而散。相爱容易相处难。不论是亲情、爱情、友情,深谙相处之道尤为重要。而感情冷处理,只会南辕北辙,让误会变得更深,让人更加情绪化。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萧清关键时刻的那一出手,莫妮卡选择自杀将会酿成悲剧,那母亲口中还未言说的爱将会瞬间化为泡沫。
可生活中我们常常看到,我们总是给陌生人最大的热情与礼貌,却不愿给自己最熟悉亲密的人一个微笑,甚至把最坏的脾气甩给他们。
有时细节真的能决定一切。要是莫妮卡的妈妈不选择冷处理,对我们最亲的人不再随便呵斥,迎接我们的也将是滚滚温热的暖流。
珍惜并珍爱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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