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风号浪吼,海底却一派宁静,小海蚌在海水中悠然地漫步,欣赏海草的舞蹈,亲吻小鱼的尾鳍……调皮的小海蚌一天天长大,有一天它饿了,它的身体像往常一样渐渐随海流上升,海浪把它拱到海床上进食,它张开引以为傲的硬壳,捕捉美味的绿藻。
一阵风刮过,海蚌的体内进了一粒沙,这异物的侵入,令海蚌感觉很不舒服,可是它丝毫没有办法剔除,沙粒永久地留在了体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海蚌因为沙粒的刺痛,身体不停地分泌角质层,将伤害它的沙粒紧紧地包裹住,一层又一层。有一天,海蚌老了,当渔人打开它的硬壳,赫然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颗温润的发光的珍珠。
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正如我让思念和追忆不停地刺痛心灵,只为了给亲爱的你,所有的珍珠。
那天大姐来了,我们吃饭,喝酒,唱歌,像每一次我们圈子的聚会一样,别人总会说起你,让我的心抽搐,仿佛会一片片死掉。大姐走的时候,看她打开车门又回首,我禁不住掩面而泣,埋藏再深的悲伤躲在心底悄悄膨胀,重了,酝酿成泪行肆意流淌。别人误会我舍不得大姐,有谁知道,你,才是我心里最真的痛。
你那里有冬天吗?还记的你的手长过冻疮,一小片的红,你说不疼只是痒。其实,长大了才明白,身体上的伤痛算的了什么呢?“流血的伤口总有愈合的盼望,而在心中不肯痊愈的是那不流血的创伤。”席慕容的诗我们早就会念了,当年却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吧。现在又到冬天了,还没下雪,冷空气常来光顾。我盼雪,盼得厉害,像沙漠中的旅人渴望一小片绿洲。我喜欢银白的世界,干净。如果下雪了,我会替你看个够,看我们曾经印在雪地上的图画和誓言。
我最近爱上了信乐团的歌,你那里有这么好听的歌吗?《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没有音乐的世界你怎么来过,还记的我们大声唱歌,唱的好烂,调都跑到南泥湾去了,我们开心地笑。一转眼却散了。仿佛只是一场梦,梦中人影依稀,再伸手,你已远。
我们曾经不停地追问幸福的下落,幸福在哪里?像我刚才坐在德福道吃日式铁板烧,看红红的火苗在眼前升腾,听烤肉“嗞嗞”地响,喝缤纷的“往日情怀”。比起流浪街头的人来,这就算幸福吧。你为什么那么傻呢?至 于永远的幸福,不要再奢求了。我遥望城市的夜空,听见新年的脚步近了,转眼又一年。
你现在过的好吗?削发披布衣,青灯伴古佛……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吗?真能如你所愿,远离红尘纷扰,避开所有伤害吗?他们给你发短信了,他们说你回复过,但是慢慢就没有消息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你一向固执。父母姐妹儿女都拉不回来,他们又能怎样呢?我是永远不会打扰你的,尽管我是那么想你,一宿一宿地睡不好觉,甚至开始怀疑某些真理。我还是不会打扰你。亲爱的,尊重你,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
海蚌的身体进了沙粒受了伤害就要忍受折磨,但最后会有珍珠生成。大自然的生物都本能地活着,人也一样出自本能吗?对你的思念和追忆就是一直给我疼痛保存在我体内最温软部位孕育着的沙粒,亲爱的,愿你也为自己体内伤你最深的沙粒分泌一些晶莹的角质吧。多年后,会成为一枚枚珍珠而弥足珍贵。
摄于长芦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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