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级歌唱比赛已经过去几天了,想想还有一些小激动。无论怎么说,连续三年扛回奖状,只有我知道,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
一个黄昏,与妻携手,去超市买几件零物。走到超市门口,我的引路恩师在那研究彩票的轨迹。我见他入迷,却也出于尊重,就随口招呼:“师傅,原来您也在这里呀!”不料,师傅没正面回应我的招呼,把镜框往下一拉,双珠睁睁直视着我说:“不会唱歌还来参加比赛,有意思吗?”
我顿时惊愕,一时语塞,竟答不上话来,心里填满了莫名的忧伤。
我迷迷糊糊地回到家,想把这内心莫名的忧伤定格页间,竟不知从何落笔,一支委屈的笔瞬间好沉重……
对了,还是让我从那场歌咏比赛开始落笔吧!
架科底乡,历来都是为了丰富民众生活,每年在阔时节期间,都要进行一场歌咏比赛,用以拉开欢庆节日的帷幕。
今年的教学任务比往年繁重得多,不想参加了。
政府那边的工作人员催了我几次,几个同事眼巴巴看着没人报名,就怂恿我代表学校去参赛。
我想,这么大的一所学校,总不能没有人去吧,况且自己本来就有的东西,拿出来晒晒,又有何妨,所以最终还是去参加角逐。
参赛那天,鉴于前两年的经验与教训,没什么特别紧张,站在台上如捋春风,得心应手。
参加选手有好有劣,不胜枚举。总之,我对自己的表现是比较满意的,又夺得一枚嘉奖,可喜可贺呀!
谁想,就在几天后,被师傅这么冷泼,心里凉如霜。
不满你说,我对师傅是敬佩的,做人做文均高人一等。如果论诗文,我甘拜下风,可是论音乐嘛,呵呵!
我和恩师,在年龄上跨度很大,相差大概30。不过,与他相处,感觉和善,宽厚,我写鸡毛蒜皮的小文,总也能耐心地开导我。
他的骨子里有一种正气,我恰如其分地形象为当代的鲁迅。不过,看着恩师一天天加深的皱纹,对我又那般关爱,心里是一种酸酸的味儿。
当然,我不能否认他的音乐才华,要不,毛宁的《涛声依旧》,怎么就记得那么深切呢?就在歌声飘过的一瞬间,还活生生抓住了一首小诗?
我认为音乐如同岁月,也会慢慢沉淀的。酒是陈的香,歌是老的甜。好的作品,经过风雨的洗涮、沉淀,一直传唱至今,乐于被人们所接受。
当然,音乐能流传,除了风格、旋律、歌词、声音以外,还有一个因素在里头——时代。
有些优秀的曲子,听了能让人久久回味,但有些歌,给宁静的乡村增添了许多烦躁,那些“电线杆上停着鸟”、“三节棍”、“四面墙”,听了使人恼怒。
如今的年轻人,有一个很奇特的现象,喜欢追星,在暗无天日的节拍下躁动,我不懂是音乐宠坏了他们,还是感官殊同。
我想起了微信上的签名:“相同的世界,不同的瞳孔,是同一个景象吗?”
世界那么大,哲人早就领悟: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更何况是人?
我浮想联翩,思绪又和一位哲人联系在一起:“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想着想着,我顿悟了:角度不同,观察结果必然不同!
那天比赛下来,有人曾悄悄告诉我:你师傅在你台上弹唱的时候,还在偷偷研究彩票呢,好像忘了给你评分。
当时我想,谁信呢?只是,如果你听到这样的话,会怎么想,该不会兴奋得手舞足蹈吧!
但仔细想想,我当时在台上唱的是20年前的校园民谣,恩师在n年前读高中时,怎么可能听说风菲一时的老狼呢,可曾听说过通俗唱法一说?
刚才还迷雾沉沉,现在终于拨开了云雾。
感谢恩师的一瓢冷泼,浇醒了我求真的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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