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暗暗庆幸自己不仅找到了真爱,同时还找到了“性福”。在我和他相爱的最初三年里,我的幸福始终写在脸上。
可是那个燥热的夏季,就像吉他断了弦,我们的合奏失去了曾有的默契。他和朋友一起投资的小公司刚刚有点起色,却在一夜间被人骗去了300万。他开始无节制地吸烟喝酒。每到夜晚,看着酩酊大醉的他,我只有心痛。他知道我的需要,我也知道他心里有多苦,虽然我们偶尔也会亲热,但总是草草收场。感觉再也不是云端上的沉醉,而是悬空的无助。事业上的失败掏空了他所有的精力。在这样索然无味的性事中渐渐地,我们就像高考完的学生,连日常的作业也没有了。
正巧这时他内蒙古老家一个旅游局的朋友,让我帮忙给联系几个旅游团。我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不仅帮上了忙,而且还争取到了一次二人免费游内蒙古的机会。我知道从草原走出来的他对草原的感情,草原水远是他快乐的源泉,是他疗伤止痛最好的地方。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弥漫着青草味道的空气轻轻地流动,沁入心扉的是一种久违的清爽。我们牵着手走出毡房,任凭脚下清凉的露水打湿我们的薄袜。远处发电用的风车像白色的太阳花一样开在无边的原野上。四处眺望,我们仿佛置身于绿色的海洋。他不由地拉起了草原长调,尽管不够绵长和悠扬,但是在我听来,那声音就像是一根钓鱼的丝线,一点一点地把他内心郁积的东西都钓了出来。
他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那是一匹健壮的公马,红色的鬃毛,白色的蹄瓣。一看到它,他的眼睛立刻放出了孩子一样兴奋的光芒。骑马已是多年前的记忆了。当我还在犹豫的时候,他突然一把将我抱上马背,然后自己一跃而上。我的那丝恐慌在他厚实宽阔的怀抱中很快就消失了。在策马扬鞭的飞驰中,他就像是草原的英雄,勇猛而神气。我们孩子般地大叫,喊着对方的名字。他的嘴俯在我的耳畔,我感受着他急促而温热的气息。突然他用一只手扳过我的头,找到我的嘴唇,瞬间我们唇齿相遇。他环在我腰上的手渐渐移动,四野无人这份别样的感觉令我意乱情迷。风从耳边吹过,他的声音很缥缈:“还记得嘎达梅林吗?”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嘎达梅林和爱人在马背上做爱的画面立刻浮现在我的脑海中。那个画面像疏通血脉的神针,加速了我的血液流动。马儿仍在奔跑,可是速度慢了很多。毕竟好久没有骑马了,在马背上转身和他相对还是有难度的,我只好尽量将自己的脸仰向他。夏日简单的衣服帮了我们的大忙,他稍稍动作,就顺利地解脱了自己的束缚。而我在他的怀抱中,借助他的托力,很快便稳稳地重新坐定。马儿颠簸的步调,和着他托着我腰身的每一次起伏…我们是天地的精灵,在每次的跃动中,脱口而出的是幸福的呻吟。他的臂膀是那么有力,我的身体是那么轻盈。
风滑过我裸露的肌肤,我抬头看到蓝天的那一刻,听到了他像战马胜利归来的那声嘶鸣。天空似乎更加明净,他伏在我的肩膀上,像睡着了一样安静。马儿也停下了它奔跑的脚步,开始慢慢地走着,偶尔会停下来吃草。他梦呓一样地说着:“相信我,以后我会给你双份的幸福,一份在白天,一份在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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