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写出的文章简单,明亮,但缺少分量。这是因为写作时太急切,没有把握好写作的节奏,说白了,就是没把那股子写作的灵气憋住,然后像练瑜伽似地慢慢往外呼,当然,在落笔之前要保证你肚子里要有足够的灵气。(这个灵气不是机灵,而是写作的思路)
文字的节奏,说白了就是气息,好的气息出自好的身体,气沉丹田、呼吸均匀。(气沉丹田是吊读者的胃口,不急于说出他们想知道的东西)
作品要鲜活生动,文字里边就要有那种小空隙,像音乐中的休止符,有了它文字会舞动起来,会散发出气息和味道。凡是精通音乐的作家,比如:村上春树,刘索拉和门罗,他们的作品都韵味十足,充满了回响。当然,空格以及长短句搭配也可以到来阅读的舒适感。
比如:“直子的死使我明白无论谙熟怎样的真理,也无以解除所爱之人的死带来的悲哀。无论怎样的哲理,怎样的真诚,怎样的坚韧,怎样的柔情,也无以排遣这种悲哀。我们惟一能做到的,就是从这片悲哀中挣脱出来,并从中领悟某种哲理。而领悟后的任何哲理,在继之而来的意外悲哀面前,又是那样地软弱无力--我形影相吊地倾听这暗夜的涛声和风响,日复一日地如此冥思苦索。我喝光了几瓶威士忌,啃着面包,喝着水筒里的水,满头沾满沙子,背负旅行背囊,踏着初秋的海岸不断西行、西行。” ---村上春树 《挪威的森林》
如何把握整个作品的气息,这取决于作者对整个作品的构思程度。构思成熟了,再慢慢吐出来,不需要在一开始就保证作品的成熟,可以在不断修改中达到或接近预期的目标,很多作家都是在创作的过程中找到了方向和目标。
作品通过语言传达给读者,因此语言除了与身体和生命有关以外,还与道德有关。比如:《老人与海》中表达出的力量和坚持。
作品传递着作者的内心和思想,一个人的社会身份是由生命和后天修养完成的,这就如同一件器物,这器物会发出不同的声音。敲钟是钟的声音,鸟鸣是鸟的声音,很多人语言混乱,文风像墙上的草,是因为还没有成器,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我们读那些大师的作品,立刻感觉到他们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
比如:“当人们无法选择自己的未来时,就会珍惜自己选择过去的权利。回忆的动人之处就在于可以重新选择,可以将那些毫无关联的往事重新组合起来,从而获得了全新的过去。” ---余华《在细雨中呼喊》
有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了,但字里行间尽是些戏谑的东西,这类作品给人感觉作者除了喜欢调侃,身上还有些邪气。如:咪蒙。
有的人语言华丽,但是没有骨头,只有一点小聪明,属于机灵轻佻之类,
有些文章说得明白准确,但是无趣,写得干瘪,读者会觉得作者是那种没什么嗜好生活有点枯燥的人。
从语言中还能看出作家是宽厚还是尖刻,能看出这个人是个君子还是小人,能看出他的富贵与贫穷,甚至能看出他的长相来。
比如:“这类想法,让她枯瘦的,斑斑点点的脸上肌肉战栗,眼神变得粗暴,黑洞洞的,嘴里好像含着什么恶心的东西。她会打断你的思路,就像拦路的蛮荒荆棘丛。”
“抱歉你说什么……哦,是的。”
我们中的任何人对她都是无关紧要的。不管是我,还是批评她或维护她的人,都不会比灯光下的飞蛾更重要。” 一个内心骄傲的女人跃然纸上。
“开始是在咖啡馆里打扫卫生,不过因为她总是快快活活,而且手脚麻利,被一个经理看中了,很快就成了手套店的售货员。她把这段故事描述得简直像是她被华纳兄弟电影公司发现了。”“我渐渐明白了,大家喜欢听某些人—某些姑娘—说话,不是因为她们说了什么,而是因为她们说这些时的喜悦。她们内心的喜悦,她们的脸闪闪发亮,相信自己的话不同寻常,她们忍不住要和大家分享快乐。”---选自门罗的短篇小说集:《有些女人》
有些人平时说话就喜欢信口开河,大家都觉得话多的人除了废话就是喜欢说而已,或者是刷刷存在感。就像我们在选材的时候,听别人讲了一个精彩的故事,没经过琢磨这个故事有没有意义就写出来了。
总之,写文如做人,不要把乱七八糟的自己随意示人,那样既影响了市容又给自己丢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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