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的景致

作者: 陈杦 | 来源:发表于2018-10-27 19:19 被阅读60次

    每周六,我都要从学校坐一个半小时左右的公车回家,我喜欢在坐公车的看身旁的景致,最后一排是个绝佳的位置,如果是双层的大 巴,那就再好不过了,窗外的景象比平时所见要高出一些,从第二层 的位置看日常的街道,因为视角的改变,这些日常显得十分有趣。假如遇上有树的地方,平时高不可及的树枝,就在窗外触手可及,运气好的时候,还能近距离看到不怕生的鸟在树枝上朝你张辈。就连空气,都因为心情好的缘故,闻起来清新许多。

    观察公车上的人,也是一件趣事。大概是因为在车上没办法阅读,使得我有了大把时间去观察那些坐着站着的人,通过他们的相貌和衣 着打扮,来猜测他们的职业,不瞒你说,这是个相当有趣的游戏。

    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各有各的特点,这样一一描绘出来,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只挑选一两个印象深刻的同你们说上一说。

    比如那个对着手机屏幕痴痴笑着的女大学生,有一头栗色的长卷发,皮肤很好,痘痘也少,穿了一件驼色的大衣,一双黑色的短皮靴。脚旁边放着一个大塑料袋,里面放着许些油画用的画材,我偷偷看了一眼她袋子,嗯,和我一样,是个美大的学生。大概是和男朋友 聊天吧,才能脸上泛着红晕。

    斜对面的男人,我且称他为皱皱巴巴男人,他大约三十来岁,头发微卷,外套皱皱巴巴,里面搭着颜色不相称的毛衣,皮鞋也是皱皱巴巴的,这应该是个粗糙的单身汉,假若这样的家伙是结了婚的,那么她的妻子真的是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但凡有那么点情感在的人,怎能容许自己枕边之人如此邋遢?

    这个不修边幅的皱皱巴巴男人旁边,是个穿高领羊毛毛衣的男青年。和旁边皱皱巴巴男人不同,他把自己打理的干净利落,骨节分明的手时不时从书上抬起推一推脸上滑落下来的眼镜,又折回来捏着书的右侧,大拇指和食指习惯性的捏住右边的纸张,以便翻页。

    出于好奇心,皱皱巴巴男人扫了一眼男青年手里的书,突然兴奋的两眼发光,向他搭起话来。

    “喔喔,你也看这诗集啊,我也有一本,写的挺好的。”

    “嗯。”

    “作者命运挺惨的,好好的年轻人,怎么就卧轨自杀了呢。”

    “哦。”

    “哎,你有想过他有什么自杀吗?”

    “没。”

    “那你..….” “你可以安静点吗?”

    显然,男青年并不想和皱皱巴巴男人交谈,答话简洁而又冷漠,到后来直接打断了皱皱巴巴男人的提问。

    皱皱巴巴男人神情显得很委屈,后来他是否一直委屈的坐在男青年旁边,还是下了车,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我在这一站就下了车, 步行了大约三百米,在街这边等了一个红灯,短暂的停留使得我又 有了间隙去看这些景致,地上落了很多银杏叶,远远的看,是黄压压的一大片。

    “妈妈,妈妈,你看,地上好多黄色的叶子,它们好像一个小扇子。”一个裹的像个熊一样的。大约八九岁的男孩子兴奋的蹲下去捡了一片叶子,努力举高给她母亲看。

    “你捡这破烂玩意做甚,还不快丢了,脏兮兮的。”说完不由分说一把夺过那片叶子毫不留情的将它丢弃。

    可怜的银杏叶,被这冷漠的人扯的变成了两半,一半落了下来,垂到我脚边,一半随着刚刮起来的风,飘远了。

    大人们都十分的忙碌,他们没有闲工夫去看地上落的是何种树叶, 只知道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落叶就对了。

    小男孩恋恋不舍那叶子,想蹲下去再捡一片,可他还没来得及蹲,被他妈妈拉着往前走。

    喔,原来路绿灯亮了,我不知怎么回事,立刻蹲下去胡乱抓了片叶子,快步追上那对母子,趁母亲不注意时,一把塞给那个一步三回头的男孩,他楞了一愣,刚想开口,我把食指放在嘴唇上,无声的嘘了 一下,便大步向前走去了。

    过了十字路口,又走了大概一百米,到了另外一个车站,换乘了另外一辆公车。

    大约是回家途中最后一趟公车,也就换乘三个站的时间,通常这个时候,我会因为快到家的缘故,往往没有心思在这三个站中再去研究身旁的乘客,说起来,我也只有在秋冬的时候,才会有耐心去看这些景致,炎热时节坐公车对我来说无一是酷刑,上车便昏昏欲睡,这样烦踩的天气里,我是没有闲功夫去理会这些乘客是胖是度,更别说玩通过他们的相貌和衣着打扮,来猜则他们的职业这一有趣的游戏了。

    下车后我要往回走大约五百米,才能到我住的地方。这时候通常是下午五六点的样子,阳光透过路边不知道存活了多少年的梧桐树树枝零零散散的西落下来,在人行道上形成星星点点的斑块,配合着刚刚好的阳光,就会有猫啊,狗啊的,在路旁的休息椅上晒太阳,运气好我还可以上前去摸摸那些猫,用手给它们顺毛,大概和它们玩个几分钟,我就走了,在回去的路上心情会因为猫而好上许多,就连步伐都变得轻快了,哪怕我背着一大行李包的东西。

    不知道何时,我生活的这座城市种起了许许多多的银杏树,就连住处的院子里,也是一地金黄的银杏落叶,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起那个 十字路口的小男孩,不知道他住的地方可有银杏树。

    走过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用电子门卡在感应器上感应一下,厚重的跟什么似的门就这么轻易打开了,就连那电梯门也是,就靠那一小小的按钮就可以控制开关,想到这些,也是觉得有趣极了。

    十三楼的楼层通过电梯的运输不到一分钟就到了,拿钥匙开门的时 候,总能闻见晚饭的味道。

    “我回来了。”

    “正好,洗手吃饭。”

    楼层高的好处就是在这时候我能看到太阳的余晖把整个客厅罩上一 层暖暖的黄色,再配上刚刚好的饭菜,这样的享受不亚于那些晒太 阳的猫猫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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