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令之别离|回首天尽头

作者: 絲綢 | 来源:发表于2017-11-05 12:12 被阅读144次

“轰!”

门被重重破开,一道纤细人影疾步走了进来。

“姑娘!姑娘!”门内侍卫,婢子拥作一团,却无人敢上前阻拦。只有一名婢子躬身快步跟在人影之后,连声说:“姑娘!姑娘!楼中上下都不知道您今日回来,容奴婢伺候您,您先在偏堂歇会,奴婢给您泡壶茶!”

那人影却似听不见,脚下步伐更快,走过门堂,走过长廊,前厅,中厅,直闯入后院,在后院主屋十米外,突然顿足站立。

身后紧随的婢子一个不防,撞在那道人影背上,吓得扑通一声跪下磕头。

“姑娘恕罪!姑娘恕罪!”

磕了半晌不见回音,婢子战战兢兢抬头,正午的阳光真是烈,烈到她快要睁不开眼睛。她鼓起勇气伸长了脖子,只见面前的人影一身黑色戎装,墨发高束,她的身影纤细却挺拔,如一节秀美的墨竹。

婢子有些怔然,不由又喊:“姑娘?奴婢……”

话未说完,主屋的门突然开了,那婢子忙低下头,并感觉到面前的人影也轻轻颤抖了一下。

“凌霜,你回来了。”主屋内缓步走出一名男子,一袭宽袖墨色长衫,脸庞仍是她记忆中的那样棱角分明,眸色深如黑曜石,而眸光,依旧是清清冷冷的淡漠。

正是江湖第一楼明月楼的楼主,明月。

“我不可以回来吗?”凌霜声音低哑,不知是多少个日夜不眠地赶路,才将自己如莺的声音弄得这般嘶如裂帛。

“唉!”明月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难道不可以回来吗!我为你征战南境,眼看溪城可破,你却让我收兵,我命人快马赶回,只为问你一句为什么,却被告知你带了旧日的相好回来,择日完婚。我为你拼命那么多年,都比不得人家的温柔。如此这般,我还不可以回来吗!”

凌霜紧咬下唇,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此刻突然含了泪。

明月低头皱了皱眉,待再抬起头,眸光已是入骨寒凉。抬手一道剑气直逼向跪在凌霜身后的婢子。

“我说了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那婢子知自己的是躲不过去,也不敢躲,双手伏地等待责罚。“铛!”

凌霜拔剑挡在婢子面前。

“我执意要闯进来,与她无关。”

凌霜抬头,清丽的面容写满了倔强,眼睛直直望着明月,似乎想要将他的心看穿。

周围侍卫全部单膝跪地,忤逆楼主,凌霜是第一人,可能也会是唯一一人。

明月唇角微微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欲言又止。片刻,他挥了挥衣袖,转身走回屋内。

屋内,又一道女子的身影隐在暗处,待明月走近她时,她低头靠在了明月肩头。

而屋外的人彻底沉默下来,转身,离开。

“姑娘,您……”

“告诉楼主,我明日便回南境。”

她再也无法自持,眼中的泪,终于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凌霜常常会在夜里梦起年少往事。

还是在她幼年的时候,不过十一二岁,独自一人迷失在深山中。苍山层峦叠嶂。虎啸猿啼,鸟啾禽啁。山外一条大江,江水上泛起白雾,凌霜站在江边,雾便像浸了水的丝绸一样缠绕在皮肤上。

她一遍一遍擦拭着手上的血迹,一遍又一遍,却怎么也擦不尽。

“你在做什么?”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温润如玉。

凌霜回头,像只受惊的小鹿,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少年,身着月牙白锦袍,身姿秀雅,锦衣雪华,如玉无双。

他忽然露出一朵笑容来,那朵笑颜透明而美丽,仿佛天山上千年不化的雪。

一时间,凌霜有些怔然,“我……我想把手上的血擦干净。”

“手上的血?”少年笑了一下,“你只擦手怎么能擦的干净呢?是你的心在流血啊!”

凌霜低头,愕然看到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时有了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汩汩冒血,直流到她的手臂上。

几乎是同时的,她开始感到胸口传来巨大的疼痛。

“啊!”她惊恐地叫了出来。

……

她惊醒,自己完好地躺在床上,汗水浸湿了床褥。月色依旧朦胧沉静,她望着屋顶,胸口因着惊吓而剧烈起伏。

“你又做梦了。”

凌霜被这声音又是惊了一下,猛地坐起身,看见门不知何时开了,明月倚着门框,静静地注视着她。

“楼主有何贵干?”凌霜瞬间目光清明。

明月叹了一口气,欲进屋,只是刚抬脚,“叮!”一枚银针落在他的脚前。

“楼主深夜来访,若有任务还是在屋外吩咐属下即可。”

“凌霜,你一定要这般吗?”

“那我该如何?”凌霜嘴角露出一抹讥诮,“我该欢欢喜喜地将楼主迎进屋,贺声百年好合吗?”

明月眸色一凉,落在凌霜脸上,凌霜只觉全身一颤,便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扭过头,倔强地不再言语。

“铮……”一道剑气突然直逼向她,她下意识低头,剑气挟着寒光呼啸着从她头顶掠过。

几缕青丝随之翩然落地。

“你……”凌霜恼怒,刚要发声,又一道剑气紧随而来,凌霜躲避不得,顺势弯腰翻下床,再抬头,口中已是吐出几枚银针向明月刺去。

明月嘴角一弯,身形一变忽向右隐去,几枚银针尽数落空。凌霜见状欲转身向后,却被明月抢先掠至她身侧,她不甘心,反手向后腰摸去,却又被明月钳住了手腕。

他的手温暖干燥,如她曾经每一次与他习武时,偷偷耍赖被他抓住时一样。

她突然没有了力气,任明月捏住她的手不放,他离她很近,近到她可以看见他微微起伏的胸膛,近到她只要一偏头,就可以靠在他的肩上。

“明月……”

“面对千军万马也未曾改色的凌将军,在我这里还是过不了几招。”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冷,却又带了几丝温柔,“还是常常做噩梦吗?”

“我的梦……”凌霜眸色一暗,她突然想告诉他这不是噩梦,因为梦里有他。

可未开口,她脑中忽又闪现白日那靠在明月身边的女子,那般柔弱无骨,惹人心怜。

她的心便突然又冷了起来,说:“你回房吧,我回南境,不想再等天明。”

明月等了许久却只等来她这一句话,手中力道更重,直捏的凌霜手腕发白。

凌霜吃痛,却只皱紧眉头不吭一声。

如此胶着许久,明月终松开了手,凝视凌霜片刻,面色莫名,末了,他摇摇头,转身离去。

只留一道清冷声音在身后。

“凌霜,我其实,也常常梦见你。”

秋意渐浓。

凌霜乘船缓缓穿过广阔的大湖,船桨在处子般平静的水面划出静静扩散的波纹。这是回南境最快的路。

岸边的芦苇已经被秋霜染成枯黄,在风中起伏。南归的大雁,驮着铅灰的积云,飞翔在旷远的高空。

连夜赶路,现已是凌晨,而这个倦意的人间还未苏醒。

船夫吹熄了船舱外的灯火,天地朦胧一片,薄雾四起。凌霜心下沧然,手心似乎还残留了些楼主的气息,她伸开手,让秋风从指缝间吹过,整个人怔怔地看着。

罢了,她垂眉,浮生若梦一场,终要别离。

小船愈进大湖中心,人声、鸟声愈趋沉寂。“姑娘,”船夫回头,“姑娘如此不分昼夜赶路,怕是遇到了什么要紧的急事?”

凌霜不语,船夫见状“呵呵”干笑两声,又道:“是老夫唐突了。这湖水深得紧,掉下去的人无人能再上得来。姑娘可要坐稳嘞!”

船夫话音刚落,船前突然一道巨浪翻滚而来,浪高数尺,水花迎面击入船中,掀起层层白雾。凌霜心中一惊,脚尖用力起身向船后掠去,饶是反应如此迅速,却还是不慎溅了些许水花在身,被溅到的地方,衣物瞬间被烧出大洞,皮肤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水泡。

“不好,这水里有蚀骨散!”凌霜不敢再停,从腰间抽出一根长丝绸,“哗”地抖开,上好的丝绸如流水般顺势而下,旋即又如一道利剑划开水雾,水雾在半空中被劈成两半,力道瞬间泄了下去,水落在船面上,船体亦被烧出数个如鸡蛋大的黑洞。

“是谁装神弄鬼!暗里使坏,不是君子所为!”凌霜怒道,银针在手,却是未发,她知对方身影已隐了去,那老船夫,也早已不知所终。

脚下水声愈甚,片刻间已有水没了她的脚面。船底被蚀骨散蚀通开始漏水,整条船都开始下沉。

雾色此时更浓,凌霜看着四周看不见岸的湖水,突然不再动弹,静静伫立,连同船慢慢没了下去。

她垂下手望着远方,直到看到一道月白身影自水面上奔袭而来。

如果人可以选择自己的一生。那么,凌霜希望自己的人生,是从十二岁那年遇见明月开始的。

因为,就连她的名字,也是明月给的。

彼时她刚被明月救出带回家,对过去一切都不记得,他问她什么她都只有沉默摇头。

“罢了,凌月寒霜,既然你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我就给你一个吧!我叫明月,你就叫凌霜,如何?”

她浑身是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明月解开自己的月白斗篷为她披上。他弯下腰为她系紧领口的绸带时,她看见他真如明月一般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照亮她心里最深最暗的地方。

于是她手里蓄势待发的银针,又默默收了回去。

后来她无数次地告诉那个策划这一切,让她刺杀明月的人,这个任务,她执行不了。

却换回体内毒蛊一次又一次撕心裂肺地发作。

在那些痛得生不如死的夜晚,她蜷缩在墙角,拼命压抑自己痛苦破碎的呻吟。

只为了,能拥有他给的这一段人生。

那么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她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她随他习武,陪他下棋,与他一同出征,为他留守南境。

在她接到他要大婚的消息的前一夜,她还在灯火暗黄的军帐内,与他写信。

可当她亲眼看到有别的女子依偎在他肩头之时,她才知她的天真可笑。原来即使她陪他度过生命里每一个珍贵时分,看过每一道像破晓黎明般绚丽的光彩,那站在他心里的人,却还不是她。

往事太过辛苦,犹如一夜听萧,灯灭棋倦,饮醉而沉眠,醒来终知人去花落。

只是,她曾不解,明月这般在江湖中顶尖的人,如何会看不破那即将与他成婚的女子,就是将她送至他身边以行刺杀的人。

而如今,当她立于层层湖水,深陷绝境之时,当她看到他的身影终于又出现在她面前之时,她终于明白了一切。

湖水又被激起朵朵水花,而他的身影是最白的一朵。

凌霜突然猛地俯身沉入水中,秋天的湖水寒的如冰,尽管蚀骨散已经被大量稀释,但她仍能感到皮肤上如千万只蚂蚁撕咬。肺部也因没有新鲜的空气支撑而开始剧痛。她却仍咬紧牙关不愿上升。

意识开始模糊,那些疼痛的、无数次想要忘记的过往,又如这湖水一样汹涌地袭来。

在她几乎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迅速带上了湖面。

“你这是何苦?”明月眸光温凉。

她苦笑,“你呢,你又是何苦?我水性极差,这个弱点只有你知。”

何苦,既然想要我的命,拿去便可,何苦如此大费周折。

明月嘴角轻启,刚要再说,身后突然一股强劲杀气涌来,似惊涛骇浪似潮鸣电掣。明月周身顿冷,一手搂紧凌霜,一手抽出腰间长剑,雪亮冰冷的刀光折射在他的眸上,森冷漆黑。

他还是那个最为江湖人忌惮的明月楼主。

凌霜半个身子浸入水中,因天性惧水,此时几乎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只得也紧紧搂住明月。

杀气愈来愈甚,直到逼近眼前,明月长剑挥出,白色宽袖翻飞,对面杀气被这一击阻的停滞,朦胧中终于一道人影现了出来。

红衣如火,青丝如墨。

是她,是那个昨日依偎在明月身侧的女子,也是那个将凌霜从废墟中救出,让她去杀明月的女子。

是她,翩翩。

她此时站在明月面前,十指指甲长至三寸,眉心一朵血色莲花鲜红欲滴,分明已是魔功大成。她看着明月,又看着明月搂住凌霜的那只手,目光怨恨。

片刻,她笑道:“凌霜,我于你有救命之恩,你却连我吩咐你的唯一一个任务都完成不了呢!如今,我只能自己来了。”

凌霜额头清水滴落,落在她削瘦的脸庞上,她轻声说:“你寄情于明月却不得,心生怨恨,你救我,不过是为了找一个杀人工具罢了。”

翩翩又笑:“你真以为我会指望你来杀明月吗?你那点功夫,一辈子都杀不了他。我只是想知道,明月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语音刚落,翩翩突然双手发力,又挟杀气而来。明月面色从容,左手横剑,剑刃被翩翩划出一阵刺耳杂声,此时湖中正好飘来一块自船上散落的木板,明月顺势将凌霜推至木板之上,回身右手一掌直击翩翩,翩翩无惧,双手直迎而来。明月皱眉,收回掌中八成内力,侧身躲过翩翩这一招。

翩翩见一招未成,也翻身向后退去。

只剩湖水层层荡开。

“明月!”凌霜惊呼。

明月回身看向她,他后背右侧,白衣被鲜血染红。

若不是心还有情,临时收回内力,他如何会受到这样的伤?

“凌霜,”翩翩突然唤她,“你还不明白么,他答应与我成婚,不过是想将你也一同诱回,杀个干净。”

当初,凌霜刚被明月带回楼内不多久,曾听多嘴的年老厨娘说过。明月曾有一年岁相同的小师妹,两人同样容貌出众天资过人,师门内能与他们匹敌几乎没有。

那些年他们形影不离感情甚好。只是后来,掌门突然病逝,师门内分成了两派,一派拥立明月,一派拥立小师妹,二人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不得不对立。小师妹对明月一往情深,但性格偏激,她怕与明月的感情自此破碎,竟发疯杀了师门内半数人,明月当时正在外处理要紧事务,等回来只看见小师妹一身血色站在门口,却对他道:“我这一身凤冠霞披颜色好不好?明月,娶我。”

凌霜看着翩翩,这么多年,她一直固执只着红衣,同样固执的,还有她的感情。

湖中雾气缭绕,三人身影逐渐模糊,凌霜衣衫被湖水打湿,此时只觉寒冰入骨。

一道箫声突然自雾中传来,箫声清丽,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

渐渐低音延绵,箫声瑟瑟,一片凄凉肃杀之象,雾丝绵绵,若有若无,凌霜在这样的箫声中渐渐有些恍惚,似听到女子凄婉地呼唤。

明月,娶我。

明月,娶我。

明月,娶我。

“明月,娶我……”凌霜竟也不自禁地喃喃念起,她低头看自己,一身大红喜服如血似火,“明月……”她低声唤,手中银针忽然迸射而出,直击右前一团浓雾。

“叮!”银针与长剑碰撞,音未落,又一波银针已出,“叮叮叮叮……”凌霜俯身,头微侧,在雾气中仔细倾听。

水声渐渐明显,波纹一圈一圈荡开,片刻,凌霜眼神一冷,手腕发力,三枚银针向水下射去。她正欲再动,突然身后木板一沉。

回头,看见那一道身影,如玉无双。

“你忘了你是谁。”明月淡淡道,周遭箫声骤停。

凌霜神思逐渐清明,明白自己适才被翩翩箫声迷了心窍,却犹自冷声道:“你在此设局,而我,却从未想过杀你。”

明月凝视着她,“我知道你从来都杀不了我,你也应该知道,我杀不了你。翩翩已经疯了,我答应娶她,不过是怕她魔症大作,再伤害无辜人命。”

“她把你送到我身边来,因为她知道你像极了年少时的她。她想证明我对她还有感情。”

“起初我也常将你当做她,只是后来……凌霜,你是我后来这一个人的日子里,最好的希望。而我真未料到,你会回来问个明白,原来你比她,还要倔强。”

凌霜怔然,明月这样一个冷冷清清的人,第一次说出这般柔情的话。

她脸上的执拗瞬间破碎。

“你们说够了没有!”翩翩声音从后传出,明月抬头,长剑向着凌霜刺去。凌霜反应不及,只静静闭上了眼睛。

“噗……”

温热的血洒满她全身。

她睁开眼,看见长剑自她腋下穿过,而她的身后,翩翩已经倒下。

鲜血自胸口伤口流出,浸湿翩翩的衣裙,她双目微垂,嘴角却含了笑。

“明月,你终于愿意杀我了,终于……”

“如果没有她,你会这般绝情吗?”

明月面色冷漠,“你要杀她,我只能先杀你。”

翩翩看着他,终是露出了一个解脱的笑,慢慢闭上了眼睛。

远处,隐约传来鸟声,风吹动湖面,空气湿润清凉,天空还残留一些未褪的破碎星辰,风细细地吻着水声。

明月站在翩翩身边许久,最后抱起她,回头看着凌霜。

“凌霜,我已经安排了楼内的人来接你上岸,你安心等待便是。”

“你要去哪?”

“我……”明月抬头,“我想带她到处走一走。”

凌霜不语,看见面前这一袭身影,白衣如雪,在雾色里泛起朦胧微光,如落下的一道冷月,清清凉凉。

她终是没有忍住,又向他唤了一声,“明月!”

而他仿佛早是在等她这声呼唤,回首,驻足。

她突然有瞬间的恍惚,仿佛他还是总是在她身后负手微笑的温和少年,而她,也还是彼时懵懂单纯,留了满心欢喜在心头的少女。

只是这雾色太深了,深到她再也看不见他的笑容。

不见爱恨别离,不见嗔怒痴怨,不见血海杀戮,不见人间白头。

月,是清凉月。

人,是心上人。

回首,却是天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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