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苦闷不在家信中发泄,又哪里去发泄呢?孩子不向父母诉苦向谁诉呢?我们不来安慰你,又该谁来安慰你呢?人一辈子都在高潮——低潮中浮沉,惟有庸碌的人,生活才如死水一般;或者要有极高的修养,方能廓然无累,真正的解脱。
————傅雷
一、往昔岁月
3月,我带着我的梦想离开了家,迈向求学的道路,那个朴实的他望着我说:“孩子,你想读到哪爸爸就送你到哪”一句平淡的话,模糊了我的双眼。
还记得,上初中以前,我是家里的小淘气,每天爸爸都会十分气愤的打我,一边打一边哭笑不得的唠叨,“我养的不是个女儿吗,怎么比男孩子还爱惹祸”,趁着他一个不小心,我溜之大吉,留下身后拿着扫把的他不停的追赶。一场狂风后迎来了大暴雨,我坐在一旁不停的哭泣,他,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拿着辣条来哄我,当我笑的那一刻,他却比谁都开心。
每一次的远行,心中永远牵挂的那个人就是他。小时候,爷爷奶奶喜欢带着我去各地旅游,每一次他送我们到站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一股凄凉。我转身告诉奶奶:“虽然我很想去看外面的世界,但是我想回去陪他,他一个人很孤单”,就这样,我放弃了那些大世界,留在了只属于我和他的世界里。那时7岁的我就在想,有一天我要带着他去看我的大世界。
念初中后,他为了给我一个好的生活条件,选择去了沿海地区挣钱,我们两见面的时间也就缩短到了一年一见。岁月在这九年的时光里,让他变成了一个佝偻的小老头。他是我最爱最钦佩的男人,这些年来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重担,却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年幼的问他,你为啥就不哭呢,他认真的回答着,刚出来的那几年,一个人每晚都悄悄的抹眼泪,但第二天还要继续去头顶烈日,我沉默着不再说话,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我面前扮演着两个角色。
二、时至青春
4月,我背负着重担前行每晚学习到深夜,心中有太多的的委屈想要对他诉说,想到他的境况,咬着牙忍了回去。
第一次进去大学,遵照家人意愿选择了土木工程,没想到去了玩了一个月就厌倦了那种生活。我打电话告诉家人,在那里我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希望退学,除了他所有的人都极力阻拦。就这样,在他的庇护下,我甩手走人,去寻找未来给我的礼物。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在留言板这样写到。他知道我恋爱了,一方面为我高兴,一方面又害怕那个小子欺负我,却不敢发表言论。这些天来我和恋人在无休止的争吵,感情的挫伤与学习的压力让我有些心力交瘁,我终于开口向他诉说了,他很心痛,也很气愤,但我却无理得要求他帮我去找那个男孩,他放下男人的尊严去了,回过头沉重的对我讲“如果你幸福,我可以为了做任何事,但是你要记住,前提是你过得幸福。”我知道他一辈子不求人,只是为我破了例。
再后来,我又一次犯错误,这一次,他没有打我骂我,只是一个整晚没有合眼。为此,我也丢了学业,为自己的错误买了单。事后他给我来电,大致可以这样描述“一个人惟有敢于正视现实,正视错误,用理智分析,彻底感悟,才不至于被回忆侵蚀”,慢慢来,重新站起来,他还会一直陪伴在你左右,鼓励你、支持你。
三、正恰年华
5月,我用尽全身的任性去告别过往的泪与汗,回首梦开始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在等待,我挥挥手,笑着对他讲“明天,你好!”
面对突袭的生活,我选择承受。当下的重庆已经弥漫这烈火的味道,似蠢蠢欲爆发,让人闷得难受。我穿梭在大街小巷,看来来往往匆匆而去的人群,不知有多少脚步像我一样疾驰。纵使你踏破了脚底,也未必寻到那片天空。
告别青涩的恋爱,挥手逝去的学业,我即将踏上生活的途径。未来的路还遥遥无期,但有他在我身边,心中不再胆怯。
中午阿姨微信发来几张老旧的照片,我定睛看了看,原来他又老了许多,白头发又增添了些许,一条语音突兀的跳出来,“傻瓜妹,你看你爸才买的衣服,是不是挺帅的,你呀,也去买几条裙子,有钱没,没钱我等下给你转账。”我正吃着面条,泪水不听话的夺眶而出,旁边的阿姨问怎么了,我笑着回答,今天这辣椒太辣了,眼泪都给我辣出来了,阿姨一旁直夸她今天买的辣椒好。
我以前和你提过感情的ruin[创伤,覆灭],就是要你把这些事当做心灵的灰烬看,看的时候当然不免感触万端,但不要刻骨铬心的伤害自己,而要像对着古战场一般的存着凭吊的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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