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椿生,那是一股淡淡的椿的香味,有爷爷衣裳洗衣皂的香味,勾起了我无止无尽的回忆。
夏日阳光总是十分明媚,它们轻跳着,跳到新生的春芽上,跳到爷爷采椿的双手上。在一片绿椿中,阳光如水,爷爷的笑容如水。那双满载细纹的双手轻轻夹住一簇新生的椿芽,再轻轻一扭,整簇椿芽便完整的录落入爷爷的小篮子里,接着是下一簇,不一会,那篮子里便堆积如山了。爷爷冲我笑笑,露出一口白牙,幼小的我大笑着冲上去接过爷爷的篮子,欢快的跑向水池。
椿香树的浓阴里,爷爷坐在小板凳上,一篮椿香,一盆清水。爷爷将椿芽一簇簇清理好再放入清水中,我伸出小手轻轻揉搓,生怕损害它一片叶子。爷爷朗朗的笑,这笑声中,有椿叶镜浸水的美好,有爷孙相乐的满足。笑声中,我闻到淡淡的清香,是椿香,是爷爷的衣上香。待椿芽洗净,在太阳最毒辣的地方,放一块干净的木案,将绿油油的椿香一簇簇铺开。
晒椿是讲究技巧的,需要把握日照的时间根据椿芽的颜色来翻调椿芽。太阳从西至东移过一个时辰,爷爷便从屋里出来,检查椿芽,在适当调整。如此反复几次,等日头西斜,爷爷便站在夕阳的金色余辉里,将日晒半日的椿芽高高的扬起,挑拣。然后均匀的铺在案上。爷爷的长影映在夕阳里,映在小小的我的眼眸里。我欢笑着飘跑过去帮爷爷抬起木案回屋。这样如晒两三日待椿芽都变成深深的墨绿色,晒便是完成了。然后是腌制。
这时爷爷会从厨房搬出一只棕色的小瓷罐子,冲洗干净。将椿芽用刀切成一办半,在坛底铺一层,在撒一点盐,再铺一层,在撒一点……直到所有的椿芽将瓷坛子装满。爷爷粗糙的手指看起来十分僵硬,可做起活来灵活的很,只见他用一块干静的塑料布和一条绳子绕着坛口三下五除二便绑好了。要呆上十几天,这椿香才算腌好。这过程于我是十分难熬的,于是乎我每天都会跑来坛子钱瞅一瞅。爷爷就会搂住我,哈哈笑到:“还没好,还没好!”我急躁的心,当闻到爷爷衣上宛如椿香的味道,便安静了下来。
当开坛的时候,那一股浓浓的椿香味扑鼻而来,小心翼翼的尝一口,变感觉满口都是清水,阳光,和爷爷笑的干净味道。
今年,又是夏季了,爷爷是不是等我回家采椿呢?
我抬头看天,似是看到了绿油油的椿芽和爷爷干净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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