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种语言就是想象一种完整的社会生活。
——伊格尔顿
”明喻把两个不同的东西放在一起,并且指出它们的相似点:“她的眼睛像宝石一样。”隐喻则是说一个事物等同于另一个,这样合并后就把两个不同的事物转化成一个全新的事物:“她的眼睛是宝石。”
因为隐喻更生动,用寥寥数字重新定义了我们已熟悉的事实,超出了阅读期待,它往往用来作更有力的陈述。让我们来看一看诗中的几个例子吧。
-明喻-
例子1:
我朋友说她像一个空抽屉
从地球上被抽出来
——杰森·辛德尔:《小美洲》
如果你从未想过用这种方法来精确描述失落感、沮丧,或者空虚,这对你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辛德尔在这给我们的想象力中增添了新的意象。现在你已经知道了诗中会存在这样的可能性,也许有一天,你会在地球上发现自己的书桌——谁知道呢?
例子2:
在比利·科林斯的《日本》一诗中,主人公用大声重复朗读他最喜欢的一首俳句来表达他的感受,这首俳句是:
感觉像在吃
那小而美的葡萄
一遍又一遍
你难道感觉到你口中仅仅有俳句吗?你以前是否曾听过到像一颗小巧的、精美的葡萄一样的俳句?反正我没有。通过用明喻把两个不同的事物凑到一块,科林斯向我们呈现了一些超出了俳句之外的东西。
例子3:
……我已看到
那个年轻的国家,就像丛林里的鸟儿
在飞过的时候发出呼啸
——威廉·斯坦福德:《排队等候》
你认为这个丛林鸟儿的比喻说明了作者对他正在观察的这群年轻人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隐喻-
例子1:
这些字词
它们是水里的石头
——琼·乔丹:《这些诗》
你觉得诗中描述的像水中的石头一样的字词是什么样的文字呢?哪些词语在下沉?又是哪些词语在流淌?
例子2:
它本该是一个延续下来的家庭,
本该有我的姐妹和我的农民母亲。
然而它不是。它们只是情感,
而不是旅途……
——杰克·吉尔伯特:《精神和灵魂》
“它们只是情感,而不是旅途”:一种全新的表达方式,诉说了在他们的时代到来之前就已经感觉到的家族的失落。
例子3:
你的乳房是杯子!你的眼睛盛满迷离!
你起伏的身体曲线是玫瑰!缓慢而忧伤是你的声音!
——巴勃罗·聂鲁达:《女人的身体》
如果聂鲁达这样写:
你的乳房就像杯子!你的眼神像已离去一样空洞!
你起伏的身体曲线像玫瑰一样!你的声音缓慢而忧伤!
你觉得这些句子更好了还是变差了?想想为什么他做了这样的选择。
选择你的喻体
诗人杰克·吉尔伯特说过,明喻是你所能做的最孱弱的事情。然而,泰德·库塞却捍卫它们的优点。考虑到诗歌艺术的所有可能性,将由你来决定诗中的隐喻和明喻在哪里,什么时候以及如何最好地表达出你想要表达的。
选一首诗,无论是你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只要里面有隐喻和明喻就好。重写这首诗,调换隐喻和明喻,比如,“她沉默的微笑就像一个死去的明星”可以变成“她沉默的微笑是一个死去的明星”。或者,“我的心是一只风筝”可以变成“我的心像一只风筝一样升起”。
如果诗歌读上去确实有点不一样了,注意一下这些改变如何影响了这首诗的节奏和意义。
在你调换了隐喻和明喻的地方,你觉得哪一个选择更好:原来的还是你的版本
在比喻世界里做隐喻和明喻的练习,并且记录这些练习经历。
我推荐一种方法,记下对每一个喻体采用了隐喻和明喻所实现的不同效果,并一一对应地排成两栏。这样可以训练你的眼睛和耳朵,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你就能识别出哪一个更好。
在一个星期内,尽力保持每天在笔记本中做十行记录,也就是每天练习十次。
写一首诗,在这首诗里用上你记录下的三到五个你最喜欢的隐喻。然后用记录中对应的明喻替换隐喻重写这首诗。 最后,混合着隐喻和明喻,敲定这首诗的最终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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