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租屋。夜，内，夏
候珍哭着在收拾一个行包，韩贵头皱如杏，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抽着烟。梅梅和栓柱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床上，扔着一个红色的存折。
候珍：“你行，你是好人，有钱的人，你留在城里当你的好人个。你等着人家给你还钱来，送匾来。我不陪你在这大城市里丢人现眼，破财败兴，来当冤大头了。你一个人过你的城里人生活吧。”
栓柱上前来，揪着候珍的衣襟：“妈，咱们回老家吧。我想回去。”
候珍：“走，咱们都走。都收拾。让他一个人活个。”
韩贵突然发起火来，冲着栓柱：“你个小崽子，凑甚热闹，给我往出滚。”
栓柱吓得松开了手，愣愣的看着韩贵和候珍，脖子一缩，退到门口，不敢吱声了。梅梅噘着嘴，凝着那一双晶亮的大花眼，撤身从门口走开了。
候珍抽泣着：“你不要吓唬娃娃，你有甚本事吓唬娃娃呢。你除了会吓唬娃娃，你还能干甚。在不到一年的时间，你把多少钱浪进去了。眼睁睁是打水漂的事，硬是往里钻，往下跳。你钻，你跳去吧。我一笔笔地都给你记着账呢。”
韩贵头拧来拧去，突然往起一站，生着气出到外屋。
身后传出候珍带点歇斯底里的哭叫：“妈呀，啊呀，老天爷呀，我真是让油糊了心，我瞎了眼，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了。猪头啊……。”
韩贵刚坐在沙发上，又站起来，恨恨地一跺脚，从衣架上摘了一件衣服出了门。
184、医院。日，内，夏
长长的走廊，韩贵混在走动的病患中，来到了急救室外长长的走廊。
急救室的门开了，两名护士推着移动平床，床上躺着几乎被整个包裹着的河南男人。后面尾随的几个衣衫不整的人中，河南女人被搀扶着，失魂落魄，憔悴不堪。
一行人路过韩贵的身边，谁也没有理会。
河南女人透过乱发遮掩的双睛，恹恹地瞟了韩贵一眼。
韩贵木木地目送着移动平床离开。
这时，韩贵身上的手机响了。
韩贵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眉头一皱，心烦气燥地接通。
手机里响起带着哭音的梅梅的声音：“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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