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来酒吧了!
“嘿!小沐?真的是你?好久不见你过来了。还以为你从良了呢!”小慧还是以前那么爱酸我!可我以前也就喜欢她这一套,当时我想:若我是男人,铁定先咬她一口。小慧真的很性感,光从外表和身材就可以感受得到,更何况她还有一口让男人听了全身麻酥的口音。作为同性,我都快爱上她了;作为异性的男人,谁又能抗拒呢?
“在想什么呢?去里面扭扭你高贵的臀部?”小慧性感地拨弄了会儿她那故意剪成学生头的短发。
“神马高贵不高贵的啊!少拿话酸我。我不吃这一套!我是来找元姐的。”我故意假装生气,接着捏了捏她尖尖的下巴,说:“我又不是男人,你调戏我?别浪费你的雌性激素了!哈哈!”
听我说这话,她也不生气,反而冲着我痴痴地笑着,紧接着一挑眉,说:“元姐知道你要来,正等着你呢!据说,这次……好吧!知道你讨厌剧透,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去风骚了哦!”她“淫荡”地冲我甩了甩头发,还不忘向我抛了一连串媚眼。
如果时光倒流,我应该会马上和她一起去“风骚”。可是现在……我对着小慧销魂的背影笑了笑,转身走向元姐的房间方向。
两年了……
“沐神?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看着元姐的助手刘“娘炮”惊讶地大呼小叫,“不是吧!不是吧!我没发梦吧?”
“发春吧你!还是一口嗲死人不偿命的娘炮音,只见功力增加,未见半分削弱。”刘“娘炮”算得上一个曾真心待过我的人吧,我忍不住用惯用的方式调侃他。
“女神!你可不能这样说人家啦!人家会很伤心的啦。人家想死你了!你最无情了!一走就是两年,期间半点消息也没有!担心死我了!真是个黑心女神!”
“好啦好啦!留着这一套给你的那些姐姐妹妹花吧。对我嘛,你正经点,元姐呢?”
“说得好像人家一直以来都不正经的样子。哈哈,元姐知道你要来。在房间呢!”
“里面还有其他人?”
“小慧那八婆说的吧?我呸!就她那个用发尖思考的生物永远都跳不上台面的!今天在元姐办公室里的人都是正经人,在谈正经生意的。快去吧,快去吧!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现在可不光有姐姐妹妹花,还有哥哥弟弟花哩!每天都忙死了!那什么身体功能都跟不上了。我走了,走了。女神,待会见!”
正经人?环视整个环境中,还能找得出正经人?
来到元姐的办公室门口,两年前的那一幕总在脑海浮现,我强迫自己坚定地摇摇头不去想那些。
“咚咚咚”
“是沐子就进来,是其他人就滚边。”这个声音很熟悉,是她,是元姐。
我打开门走进去,元姐“一本正经”地坐在房间的办公桌前。我提了提嘴角的笑,心想:“终于有穿衣服的一次了!”
“沐子,快来。给你介绍些人认识。过来。”元姐赶紧热情地招呼我过去,就像我们的关系还是以前那么亲密般。
“怎么还杵在那儿?过来坐啊!”与元姐相向而坐的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转头看着我,一脸笑意。我勉强地笑笑回应,接着走到元姐身边坐下。元姐顺势用手搂住我的腰,她还是保留着这个习惯。我扭了扭腰,却没挣脱她的手臂。
“沐子,这位是XX律师事务所的张律师,旁边是他的助手。”元姐抬起另一只手简单地介绍着。
“您好,我是张律师。我助理姓夏,您叫他小夏就行。”张律师随即自我介绍起来。
我转头看着元姐,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她。元姐看着我摇摇头,“温暖”地笑着,就像两年前的笑一样。
“张律师,你给沐子说说。”
“沐小姐……”
“混账!不许说小姐!”元姐愤怒地拍着书桌。
“不好意思。是我的失误。”张律师赶紧表示歉意,我倒不在乎那些所谓的称呼。
“行了。你继续。”元姐的情绪转换得毫无瑕疵。“其他什么不用说得那么详细,你捡重点说。”
“沐子女士,您好。我是您的代理律师。受元女士之托,今天前来为二位做公证人。”
“你的重点老是不说出来。我来说。”元姐打断了张律师的话,在我看来那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可她一贯如此。元姐用双手握住我的肩,说:“沐子,我现在要把夜总会转移到你的名下。我把张律师叫来是做见证的,其他有关的手续交给他处理就行了。”
“把夜总会转移给我?元姐,您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这个意思,别多问。张律师,你看得出沐子确不知情,我也是在很清醒的状态下做出决定的。这下你去办手续没什么问题了吧?”元姐显得有些急切。坐在张律师旁边的助理这时出声了,他说:“我们的当事人好像不太情愿,这样会不会……?”
“张律师,拜托了。”元姐没有理会助理夏先生,她径自站起身,向张律师伸出手,说:“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你觉得呢?”张律师看了看元姐,站起身,缓缓地握了握元姐的手,转头对夏先生说了句“走吧”,就转身离开了。
待张律师二人一离开办公室,元姐就开始脱衣服,她说:“还真他娘不习惯这人模鬼样的衣服。沐子,你一定有很多想问我的吧?”元姐把高高盘起的发髻解下,让发丝自然垂落在双肩。元姐用一块薄纱裹着身子,她的身材还是保持得那么好。
“来,到床边来坐。”她拍了拍空出来的床,我犹豫了会儿,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元姐,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帮我摸摸,两年了,还就是你摸我的时候最舒服。”元姐身边,把头枕在我腿上。两年前,我常常坐在她的床边用手摸着她的头发。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还有刚那律师是怎么一回事?”那么多年的习惯说改也改不了,我用手轻轻地摸着元姐的头发,元姐开始闭上眼睛享受。
“两年中,我哪一天不是盼着你回来。我想你若是在外面熬不下去了自然就会回来了,可你偏偏消失了两年,没有一点消息,蒸发了一样。当初带你做这一行的时候姐就告诉过你,不要付出真心。可你呢?还是为了一个男人离开我了。我起初以为你跟了他,可那次在街上碰到他带着老婆孩子。是我弄错了。他也挺背的,白挨了一顿揍。是另一个他,对吗?”
我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内心开始抽搐。但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坚强!”“元姐,我去上个厕所。”找个借口,我离开了元姐身边。“果然是她!她果然是知情的!”我愤怒地握紧了拳头,我碰到了自己手心的那道疤。“做事不能冲动的,尤其是女人。要懂得好好保护自己!伤了身更伤了我的心。”我想起了他的话,昂起头,让眼泪只能停留在眼眶里。我慢慢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整理好后便回到元姐身边。元姐靠在床头开始吸烟,我径直都过去拿掉烟,扔到桌上仍旧冒着热气的茶杯中。
“上个星期,我在汽车站看到了你。我周一到周五要出去应酬那些大客户,不会呆在家里,这个你是知道的。至于周日,小慧休场,会到我房间来舒服。所以,我猜到你一定会今天来。至于夜总会转移到你的名下,该你的还是得给你,给足你。我这些个年的风光有你的一大半功劳,你不在的这两年,我老是在想,万一我出了什么事的话,这个我们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场子怎么办?除了你,我想不到可靠的人。那你呢?消失两年后,你怎么又回来找我了呢?”元姐盯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些不忍,在她眼中我似乎看到了真诚。可我不能心软!
“外面混不下去了。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那臭男人说我狗改不了吃屎。不和他过了,回来干更好。听你这样说之前,我还很忐忑,怕元姐你不要我了。”
“你还是不会骗人,说的谎话骗不了我。你心里很清楚我不可能不欢迎你回来的。十几年的相依为命,被骗卖到这个城市的我遇到同样遭遇的你。我那时至少还知道自己从哪里被卖出来的,你呢?还那么小,问你,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个小可怜!”
“元姐,别说了。”我的眼泪还是止不住落了下来,元姐亲昵地帮我抹去泪水,把我的头揽入她的怀中,她说:“我把你当女儿一样爱。但是爱得太深就变得很依赖,记得你第一次接待的那个客人吗?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你那晚没有喊叫,我却趴在你门前哭了一晚。有时候想想,不该带你做这一行。可是,这一行的钱来得快。那天,你说你爱上了一个男人,我就害怕了。我以为当着你的面打死他你就会回到我身边,可是你那天的面无表情救下了那个男人的命。是我打错人了,第二天你就走了。今天,你终于回来了。”
“让我来帮你吧!姐!”我紧紧地抱住她,就像小时候抱住救命稻草那般用劲,只是今天的感情不同往日。
自从我回来后,元姐出去陪大客户的时间明显减少了。有时候,元姐会坐在床上发呆。她经常很神秘地打电话,面对我时有时显得很忧伤。这种改变,让我感觉不安起来。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的计划将泡汤。可是,元姐已经把夜总会转让给我。如果事情发生在这个夜总会的话,我也会脱不了干系。难道一开始就是元姐计划好的?
一天,元姐的手机落在房间。手机响了,我犹豫地接听了。
“我们那个计划怎么样?元姐,最近我们这边有一批好货。你说你干女儿回来了,那就不在你的场子干了吧。听你的,我们干完这一票就收手。对了,元姐,地点就定在XX街XX地下酒吧。挂了啊。”鬼使神差地我删掉了这通通话记录。
“周叔,有一个大单子。”我和公安局的周队长坐在咖啡厅聊天。
“小沐,小锋会为你自豪的!那天我会带一队人穿便装过去,你会去吗?”
“我不去的话,他们会怀疑的,一般这种情况元姐都会带上我的。”
“你定个暗号吧。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们首先得保证你的安全。周叔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您说。”
“你为什么又同意帮我们了呢?”
“您知道小锋是怎么死的吗?”
“执勤的时候被一群小流氓害死的。”
“不是那样的……”我忍不住伏在桌上大声哭了起来,周队长轻轻拍着我的肩。
“小沐?不要太伤心了!小锋会心疼的。”
“周叔,小锋执勤的时候,那群小流氓是元……元姐叫的……”
“什么?”
“都是由预谋的!元姐,她……”
“好了,好了。这次你协助周叔的工作,也是替小锋报了仇。可是,听小锋说是那个元姐把你抚养长大的。你会很为难的。”
“放心吧,周叔。”
“那行!那你说个暗号。”
“就空酒杯上的红唇印吧。我到时候会经过您身边把酒杯放下的,若酒杯上有红唇印,说明是时候行动,如果有什么变化,酒杯上就不会有红唇印。”
“好!你要小心!”
“我会的!”
我散步来到小锋出事的那条巷子,那天我正陪小锋执勤。我们肩并肩在巷子里走着。突然，从阴暗处冲出来一群小混混。他们把我拖开，一大群人围着小锋。我发疯似的冲上去，看到一个人正挥着刀朝小锋身上砍，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接住那一刀。那群人又把我拉到一边，我看见那群人挥动着刀子……不知过了多久，那群人都散了。我赶紧爬到小锋身边，他全身都是血。他拉着我的手，说：“做事不能冲动的,尤其是女人。要懂得好好保护自己!伤了身更伤了我的心。我……”他没有力气再往下说，示意我去查看他制服上衣的内袋,我看到了一个戒指盒……
我蹲在那天的那个地方,回忆起我与小锋的相识。
“曾总,我今天不舒服,就不陪您回去了。您自己慢慢开车。”那天晚上,我送一个大客户出来。突然,冲出来几个女人,把我推攘出了大街。正值那天小锋执勤,他把我护在身后。那天,他脸上、手臂上都被抓伤了。
后来我问他:“锋,如果那天晚上你知道我是这种人,你还会救我吗?”
他摸摸我的头,宠爱地说:“我一直不相信一见钟情。那天你快跌倒的时候,我扶住你,那种接触让我很心动。如果再一次,我还是会这样选择。”
看着他一脸真诚,我对他说:“锋,我不做了。跟你!”
小锋一脸幸福地看着我,说:“真的吗?我们单位正好有人事调动,我们去别的城市重新开始,好吗?”
我开心地点点头,那天,我似乎看到了我和小锋的美好未来。我和小锋在另一个城市度过了一段开心的日子,直到半年前,因工作需要,他又调回这个城市。在一次执勤的过程中,一群小混混结束了他年轻的生命,也终结了我渴望已久的幸福。就在那天,在围观的人群中,我看到了元姐和小慧……
元姐果然要求我加入这次“验货”,元姐说这次玩次大的就收手。这次的货物中除了美女,还加入了毒品。在那个地下酒吧,我看到了便衣打扮的周叔和他的同事们。
在“验货”的过程中,元姐把我拉到一边,说:“沐子,是姐对不住你!姐干了这一票就收手了。不过,怕是收不了了。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去停车场吧,小刘在等着你!”
我惊讶地看着她,说:“元姐,你说什么?”
元姐凑到我耳边,说:“你要是不走的话,公安局的行动就会失败。这里的人不比以前的人,很厉害的。你赶紧离开!”
见我依旧愣在原地,元姐打电话叫来小刘,以去车上拿东西为借口要小刘带走我。泪水中,我看到寒风中抱着我的元姐;我看到她用她出卖灵魂挣的钱供我上学;我看到我们相依为命……在离开的那一刻,我后悔了!我挣扎着想去放个没有唇印的空酒杯,可我瞥见周叔桌上已经摆着一个染上红唇印的红酒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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