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跑去二群了？”
“他们把我拉进去的。”
“你退出了一群，又进了二群，那缴费与不缴费都可以？”“我还以为你不去了呢。”
“一群急着交钱，我没交。”
“呵呵。”“天天逼人。”
“不去。四天假想出去玩。”
梁小妮弄不清楚王悦心怎么那么厉害，把守严格的相亲群最近要举办活动，没交钱的要全部挨自觉退出或被群主踢出去。一向爱打听事情，想知道小道消息的她，知道悦心不会去，可偏偏就要想要确认一下。而且她也从不关心她的事情，只是觉得自己不想跟她一起去相亲。于是便冒出了以上一段对话。其实这次相亲小妮是很想去的，只是碍于面子，想慢慢观察谁去谁不去。知道她不去了，赶紧又冒出几句：
“又去哪里啊？又跟你爸妈？”
“对啊。不过有时候不一定只有我爸妈，还有家里其他人。”
“你们家族庞大。”
“还好吧，也不算多。人家还有几百人呢。”
“厉害。”“难怪你觉得回家那边，辞职都可以。”看看小妮说的这句话，悦心顿了顿才回一句：“这边也有。”
“你后面加了三湘？”
“他加我。”
“我都没给你的号给他，他给你进一群没有？”
“一开始我加他，他拉我进。”
……
好久没回音讯。
悦心看看手机，陷入了迷惑。小妮究竟在想什么？她又想知道些什么。
悦心与小妮认识快有五年了。原先小妮就在这家单位上班，虽是本地人，也是一个大学毕业的本科生，而且还是学文科出身的。虽然不是正职员工，却也有着相当稳定的岗位与收入，只是与别人不同的是，她没有上升的空间。
悦心自从来到这家单位后，就只有梁小妮这一个朋友。而且她还把她当做知心的好友。听她说八卦，听她说自己的恋爱史，听她说自己在恋爱中被男朋友不专一。
然而，小妮却从来没有知道过悦心的任何事情。其实不是悦心不说，而是悦心认为没有必要说，开心的，伤心的，难过的……这些悦心都经历过，甚至是痛苦的都经历过。只是悦心自己在默默地承受着，她不愿把这些不开心的事说给谁听，只是有时候累了，找个安静的地方，自个儿平静平静心情。
2
夜晚，四周都安静下来，透过窗子的一角往外望去，只有斜对面的楼上亮着招牌灯。一阵风轻轻吹进来，带动窗户帘子的一角，一飘一飘地。悦心静静地躺在床上，双臂交叠垫在头下，细细地回忆着她和小妮近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
从她认识这个朋友以来，就什么都相信她。更是为她着想。年初二三月份，小妮谈了一个朋友，结果在八九月份的时候又分了。小妮主动找悦心聊天，邀她一起去打球又请吃饭。小妮很气愤，说那个男的背着她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现在被她发现了，男的求她原谅他，她没了主意。
这个男的在乡镇的一个单位上班，每个星期的周末上来与小妮聚在一起。小妮是奔着结婚去的，因为家里催的紧，两人也便住在了一起。不过，都是住在小妮在五象城那边新买的一套房子里。眼看着这小日子过得挺不错的，小妮也每日喜滋滋的。估计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美丽的，那段时间，小妮心情特好。
最近，小妮心烦得紧。听单位里其她朋友说，一个男人要是真心爱一个人，就没有秘密。小妮想试试男朋友对她是不是真爱，有一天趁男朋友洗浴的时候，拿了他的手机想看一看。结果，刚一打开手机，就碰到第一层关卡，密码！
小妮顿时来气了，又不好马上发火。等男朋友洗完澡出来，问他为什么手机要上锁。男朋友似乎是很紧张，又似乎是很淡定地告诉她，手机上有一些工作上的信息，还有一些私人的信息，比如通讯登录密码之类的，必须得上锁，不然手机丢了就麻烦了。小妮听了，觉得也有道理。可是这不是重点，又撒娇地说自己要看一下手机。男朋友用怀疑的眼神质问她：“你不是怀疑我有什么其他秘密吧？”
“是啊，我就是怀疑。你敢不敢给我看？”小妮毫不掩饰地表明自己的心事。
男朋友很气愤地说：“你就是疑神疑鬼！”说完话，穿了衣服就走了。
就是这件事情，让小妮很生气，连续好几天都没理那男的。男朋友发信息也不回，打小妮电话也不理，那男的急了，又过来哄了哄小妮，还给她带了礼物。在这么多表示下，又感觉那男的是真心道歉了，小妮又跟他合好如初。
3
“那你们两个又合好了？”悦心淡淡地问。左手拿着餐巾纸准备擦拭嘴上的面条油渍。
“那怎么办？”“他又过来道歉，然后把手机给我看。我确实没有看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小妮激动地拿手中的筷子敲了敲碗。一碗装着半汤剩面的瓷碗随着她手中木筷的敲打，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三个月前的一个星期三下午下班。小妮约悦心一起参加单位的羽毛球休闲活动。打到七点钟，两个人累了，就早早收了拍子，一起出去吃晚饭，这会儿，她们就在单位附近菜市场的一家小面馆里吃着。
“那你相信他吗？”悦心皱了皱眉头。
“就是因为现在他才把手机给我看，我才怀疑他早就把信息都删掉了。”“肯定早就做好了准备。”小妮无奈又气愤地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又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才来问你啊！”
“唉……，我觉得你还是再看看吧。问你自己的心，相不相信他。”悦心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顿一顿后为她出了主意。
“那就再等等哦？”小妮怕自己不确定明白悦心的意思，试探地再次问了。
“那不然能怎么办？”
……
4
想起这些事，悦心便有很多感慨。哪知这次见到小妮时，她都已经分手了。只是那个男的还依然在求着她。
据说那个男的在求得了小妮的原谅后，有过一段时间对她很好，小妮也经常回去做饭煲汤。难怪有那么一阵子悦心发现小妮没有大动作，原来是去当厨娘了。
第二次见到小妮时，就是在这之前的一个月，小妮说她又一次发现男朋友欺骗了她。这一次又是小妮趁男朋友上卫生间的空档看了他的手机，而这次碰巧被小妮撞对了密码，当她进到他的手机后，看到了跟另外一个人的对话，对话内容明显显示是男女之间的暧昧对话。更可恶的是，在手机照片中有几张是一个女人裸着坐在床头的背面照，身材还极好。小妮看到这一切，再也忍不了这股气了，一怒之下训斥了一番。男朋友百般求原谅，又说买车送给她，要带她去看车的。结果因为这事儿闹大了，小妮就是不原谅他。而那男的，也着急了，说小妮是适合做老婆的人，那女的只不过是她自己找上门的，他作为一个男的自然不忍心拒绝。
面对男朋友的这些说词，小妮是不愿意听的。照样不理会。于是那男的开始变个法子，天天往小妮家送汤送特产，后来还抓了一只鸡送给小妮。小妮很艰定，没有要收那男的送来的东西。
再后来，那男的也不再送东西了。看小妮很艰定，便用短信和电话求小妮原谅。小妮拿不定主意，毕竟两个人都在一起了，要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于是，小妮便问悦心，悦心说，这种事情是犯了大忌了，原谅了这次就会有下一次。小妮听了，想想也是，于是忍受不了受骗又受伤的感觉，便继续坚持不再理会那男的。
5
经过几番波折，小妮也经过数次的情感折磨，小妮也渐渐不再提那份感情了。只是在后来的几次见面中，还是会有些伤感，小妮说有些忘不了。也难怪，真心付出的感情也不能说忘记就忘记，总得有一个过程吧。可是付出的青春谁来赔？
悦心在这段时间也不怎么好过。单位里进行人员调整，让悦心也颇为烦心的。在那段时间，小妮也没有去安慰悦心，就只是打听她的去向。
几个星期前的一个周末的晚上，小妮打电话给悦心想聊聊，两个人胡吹乱侃了一晚上，悦心越聊越激动，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虽然不开心，虽然小妮没有安慰过，可也算是找她说过话，就像今天晚上这样。虽然没聊什么有意义的话题，可也算是相互逗乐着。想想这些，悦心在电话里对悦心说：
“下周我们约着一起吃饭吧？”
“好啊！”那边，小妮爽快地答应着。
悦心听对方那么爽快答应，觉得小妮也是很想跟自己这个朋友见面吧。
“那好，我们就说定了，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悦心愉快地挂断电话。
6
时间很快过去了，度完了一个周末，心悦很隆重地把与小妮见面吃饭的时间定在了星期三的晚上。
两个人下班前在短信里约好下班前见面。谁知小妮在下班的前几分钟就跟悦心说电动车的车轮子坏了，要去补个胎。
“那我等还在单位里你吧。你不着急，慢慢补。”悦心没有丝毫的不耐，反正是约的今晚，朋友之间吃饭晚个个把小时都没有问题。
“那我补多少钱的胎？”
“有多少钱的？”
“有90的，150的，还有一个190的。”小妮拿不定主意地问悦心。估计是怕悦心等她等久了不好意思，故意把这个问题丢出来给她回答。
“那你自己看吧，不过我觉得还是补那个190的。”
“190的会不会贵了？还是我回厂家去修？”
“天，那要多久啊？你那轮胎能扛得住回厂家去修吗？”
“那就在这里修哦？”小妮确定地说。
“嗯。”
……
大概两个小时后，看看手机的时间，已经是七点半了。
“噹噹噹噹……”
悦心手机响了，是小妮，大概车子修好了。边接起电话边朝着门口走去。
“你在哪…”刚接起电话，悦心就看见小妮在门口等着。
“我看见你了…”边挂上电话边朝小妮的车子走去。
小妮穿着厚厚的桔红色的小棉袄，头上戴着圆圆的顶帽，借着门口微弱的灯光，小妮的脸冻得黑青黑青，没有一点血色。嘴唇青黑又泛着一点白，没有什么血色。整个人的脸色看起来憔悴不堪，她似乎比往时更瘦了。
“你怎么看起来那么冷？”悦心奇怪地问道。现在是十月份的天气，对于南方的气候来说还是秋老虎呢。
“开着电驴当然冷。快点！去哪吃？待会儿回去晚了更冷。我还要路过江边呢。”小妮急急地催着悦心。
“嗯…那我们去你修车那附近吃吧。”看着小妮冻青的脸，又想想小妮说她的车子不能跑远路，又考虑到怕她回家晚，悦心只好选了小妮修车的附近，那片菜市场旁的小吃店。
“你早说是在那里就好了，还让我来接你。”小妮不满地回话，又略有些烦意。
当初悦心约小妮吃饭的时候，小妮答应得蛮爽快。后来电话里，小妮又说她的电车不能去这里不能去那里。小妮都没话说，也算是默认了。
“那我又想你的电车跑不了那么远，刚刚你又修车，现在都七点多了，我们还能去哪里？”悦心无奈而又委屈地说。心里觉得小妮有点性子太爆了。
7
两个人边说着，边朝指定的方向飞车而去。到了街边，小妮把电车往停车的边上一放，外套往车头一搭，看着悦心着急地问：
“你想好我们要吃什么了吗？”
“……什么都可以，你来选吧。”一悦心没反应过来，一时之间不知道小妮想做什么，是什么意思？今天的她，跟以往完全不一样。以前她俩，可是相约一起吃饭，一起打球，说话似乎没有距离感。今天，怎么回事？好像很陌生的样子。在她不在原地址上班的这段时间，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霎那间，不知道怎么适应这种突变的状态情况下，悦心也不好意思多问。想想大家都是出来聚一聚的，没必要为吃饭的事费神。她的想法在于开开心心地和这位相识的老朋友吃顿饭，应该是老朋友吧。这个在悦心心里一直都这么想，在小妮心里究竟把她当没当好友，悦心的心里也不好猜测。反正她是把她当做了最好的朋友。
“那就去这家吧。湛江白切鸡！”小妮环顾了四周，马上定了吃饭的地点。
“…这家？”悦心看看眼前的饭店，偌大的招牌，黄色的底上面印着白色的楷体字，写着“湛江白切鸡”。
“这里会不会很油腻呢……”悦心心里在想。
……
“哟！你怎么在这里啊？”
一个似是碰见老熟人打招呼的声音，打断了悦心的思虑。
眼前这位来人，穿着蓝色又略显微旧的外套，内穿一件贴身中高领藏青色小毛衣，下身穿着洗得快起毛的黑色裤子。椭圆形的脸上，面容还算干净，只是在上嘴唇的左边，有一条大约一厘米长的白色疤痕的印记，微微突出于四周的皮肤，显得比较明显。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因为什么事情受的伤。一头略显微黄的半长发在身后束起成一个低马尾。
“……我到这里吃饭，你怎么路过这里？…”
“……”
是小妮的某个朋友，她天天在外面认识很多人，男的女的哪行业都有，可是就是不知道交往认识的这些人都是什么交情。这会儿，她们又说起来了，都是些客套的官话。
趁着她俩说话的空档，悦心环顾四周，想看看附近还有什么更清淡，环境又相对素雅安静的饭店。“…面馆、粉店、美食城……嗯，又是这些，没什么好选的，难道就这些了？”悦心生性爱吃清淡口味的食物，对于油腻的肉菜，说句老实话，她不太喜欢。她认为请朋友也应该去这些比较清静而又有格调的地方，而且她们又可以轻松地聊着愉快的话题。可是这附近一家挨着一家，都是些面店粉铺，要么就是二楼杂七杂八的美食城，那里更是吵闹。
“……我跟你说，这家店里的东西超好吃，不错的…”
说到口味，悦心忽然听到这句话，开始注意了小妮与这个人的谈话。
那还是这家吧，其它的店都没有正经的饭菜，吃个粉面什么的，一下子就吃完了，还聊个什么劲儿？再说，请好朋友吃饭，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呗！悦心心里这样想着，便也这么打算决定。尽管自己不吃油腻，也可以点些清淡的菜，再配碗米饭吃，反正自己是很好打发的。
“……那你要来一起吃吗？”小妮爽快地邀请那个朋友，两手还拉着那人的手。
“真的吗？那我不客气啦。”那女的哈哈笑，像是当真似的准备和小妮进去。
“真的，我跟我朋友来准备一起吃。”小妮拉着那人的手还不放，边应着话边朝悦心看了看。
“呵……改天吧。我还有事去办呢。”看了看小妮身边的悦心，那女的左手拍了拍小妮的肩，侧身打算离去。
“好，那你先去吧…啊！”
……
8
“你决定好没有？”目送走了朋友，小妮转脸对悦心嚷到。
“那就这家吧。”
两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进去。
进了饭店，环顾了四周，整个饭店是由两个大铺面打通组成的，大门口的入口左侧是收银台，台前两个一胖一瘦穿深蓝色职业装的女的站在一起，头靠着头，似乎在说着什么悄悄话。店里几乎都坐满了人，左边的那一间要比入口的这间要高出两个台阶。有几张台桌靠近玻璃墙边摆着，一前一后都有人在吃饭，只有中间那一张桌子空着。
“我们去那桌吧。”
“好。”
两人面对面地坐下。
“服务员，麻烦点菜。”小妮毫不客气地举起一只手，示意服务生过来。
“要点什么菜？”一个大约二十初头，戴藏青色方形小圆，穿着扣边带有红色线条的中式长褂，下身一条牛仔裤，脚上再配着一双老式的黑色布鞋，左手提着一个金色面儿的小水壶，胳膊里还夹着一个菜单子，右手拿着一条抹布的男服务生，略微弯着腰走过来。
“你这有什么特色菜？”小妮一边歪着头看着菜单，一边瞟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服务生。
“就是白切鸡哦。”
“那还有什么其它的？”
“其它的都在这，有汤和青菜。”
“那要一个豆角烧茄子和一个紫菜蛋花汤。再要一条清蒸鲈鱼……你还要点什么吗？”小妮试探地问问悦心。
“我觉得这里很吵，要不我们换一个安静的地方？”悦心有点不习惯这家店的吵闹，试着跟小妮提出意见。
“你刚才又不说，犹犹豫豫半天。做什么事都是这样的！”小妮火了，大声地指责着悦心。
“一会儿我们又那么晚不吃饭，晚上回去我还得冻着。”小妮有些不耐地看着悦心。
担心小妮不高兴，想想她说的晚上开电车会冷。虽说悦心不觉得在这个南方十月还热得可以穿单褂的小城市会有多冷，况且以前悦心也经常开着电车上班，尤其是在下雨的冬天，悦心也一样有过在雨中开一个小时电车的经历，而且还开了好多年。她都没有说过冷或者是经过哪些地方什么的。不过，可能是小妮体质虚寒吧。考虑到人跟人不同，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同，悦心也便不再说什么了。
“那我们就在这吃吧。”
“再要半边湛江鸡。刚才的鱼不要了，要两碗米饭。”小妮快递地说着。
“那再来一个清炒大白菜。”悦心担心这些菜都太油腻，又点了一个青菜。
“好。”服务生拿走菜单，潇洒地离去。
“你点那么多青菜做什么？还有，你干什么事情都是这样，一点主见都没有，刚开始进来之前我就问你吃什么，进来之后你又说要出去。你又想让我出去吃粉和面吗？”小妮一口气把不满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一下子被小妮吓得不知所措的悦心，不知道说什么好。天哪，她压根儿就没这么想，她只是觉得这里太吵，有点点不习惯这里，对于吃什么，她觉得随小妮就好。
“我只是觉得这里太吵……”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的悦心，委屈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就是这样，不请吃就不吃了！……走吧，不吃了。”小妮顿时把脸拉了下来，毫不客气，也不给面子地指责悦心。
悦心顿时觉得误解太大了，心里也有不悦，略有生气地说：“你说我没有主见，我只是希望能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我们好好坐下来吃顿饭。如果以我以前的性格，早就说走就走了，哪还这样？”
“那就走吧！不吃了。”
“……”悦心听她这么一说，顿时马上不再说什么了，刚刚点的菜，现在说吃就不吃，这与来的当初的本意不符。出来吃饭只是次要，朋友见面聊天才是本意，她也不在乎那个钱。怎么现在就闹成这样了？
为了不想破坏这顿聚餐，悦心不再说什么了。“算了，我们就在这里吃吧。”
很久，两人都沉默了，再也没有说话，各自看着自己的手机。只是感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
小妮玩着手机，不一会又掂起桌上的水壶往茶杯里倒水，结果手一滑，壶里的水洒了出来，看着热水溢出了茶杯，桌子上的水顺着桌面的坡度往下流着，悦心赶紧拿起边上的餐巾纸铺在了往下流的水，防止水再度往下流到小妮的身上。
小妮赶紧站起身来。
“烫着了吗？”悦心紧张地问。
“……”小妮一句话也没说。
“菜来了……”服务生利索地把点的菜全部都放到桌上。
“刚才不是说这个鱼不要了吗？为什么还上？”被热水烫了一下的小妮更加气不打一处来，质问服务生。
“是吗？刚才那下单的没说划掉。”上菜的服务生没有表情地回答到。
“那就留下吧，刚才你不是还说想吃鱼来着。”
“那也没必要点这么多菜啊。”“我又不缺这条鱼吃。”小妮面对桌上的菜，只夹着鸡肉吃。
“……没事，他忘记退了，就吃吧。”悦心不想再争执下去，只想把气氛缓和起来。
“那我不吃。”小妮不乐意地吃着鸡肉，对那盘鱼连看也不看。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气氛一直都是沉默的，两个人各吃各的，一句话也没有。悦心对这顿饭也很无奈，看看桌上那盘鱼，直到吃完饭都没有一个人动那盘菜。估计是赌气吧，小妮没有吃。悦心也没有说话。
吃完饭，悦心默默地买了单。小妮又把她给数落了一番，说她浪费食物，说她不吃那么多还点那么多菜。而悦心没有再过多地说什么，静静地听着她在那说着，埋怨着。看着她把外套、手套、帽子全副武装。
“路上慢点，早些回去吧。”
“哦，好的。”“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想问我吗？”小妮看看悦心，若有所思地问。
“没有。只是觉得我们好久没见，出来见一见。”悦心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因为此时此刻她才微微地感觉出来，小妮以为她是有事求她或者是想打听点什么消息才邀她出来一起吃饭的。
9
悦心目送着小妮开着电车离去，自己回过头反方向地朝公交车站走去。说句老实话，悦心根本没想这么多，觉得朋友之间，只要在一起，就是朋友情，对于这次吃饭，吃什么都无所谓。对于吃饭时，悦心从来都没有多想过谁接谁吃饭的问题。更让悦心忽然清楚的是，本来这顿饭，悦心是打算两个人还像以前那样随意，然后随便找家店像以前那样就自在地吃着，谁知小妮却把这次吃饭当做了是悦心请她吃饭。
算了，一切都过去了。坐在公交车上的悦心，忽然感觉到很孤单，她对小妮很信任，一直以来都把她当做自己的好朋友，知己。而小妮似乎却没怎么把她当朋友。还有，为什么小妮问她有什么事情要说？
10
看看窗外高楼上一闪一闪的灯，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从小妮恋爱到恋爱发生异状，再到小妮分手，再接着到悦心请她吃饭这段时间经历的所有，似乎明白了什么。而这一切，在悦心明白后，让悦心又再一次地陷入了沉思。她到底在想着什么，有没有把她像自己那样当做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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