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实知道方家媛的脾性,并不生气,仍是心平气和地说:“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总还是需要一个帮手的……”方家媛瞟了他一眼,说:“不还有你吗?”周君实叹了一口气,说:“这不一样呵。”方家媛说:“有什么不一样?”周君实又叹了一口气:“唉,你这不明知故问嘛。”方家媛不再往下说,又把头低下去了,两眼呆呆地看着地上。又过了一会,方家媛抬起头来,说:“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我怎么觉得,这几天你好像有什么心事。能跟我说说么?”周君实说:“我能有什么事?”方家媛说:“真没事?……好吧,你不说就是了。反正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周君实见方家媛生气了,便挪过身子,坐到方家媛身边,拉过她的手,说:“真的,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心里很烦。”方家媛试探着问:“是不是丹桂……”“你怎么知道?”“我猜的呗……”“唉,还真是为她哟……”
在周君实的记忆里,方家媛来Y市快半年了,她口中从未出现过“丹桂”两个字;他几次接她去他桃花岭的家,她都没去,不去就是不去,连借口都不找一个。周君实明白,丹桂就是方家媛心中的一个“结”!难得她今天终于开口问起丹桂,周君实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向她倾诉心中的郁闷。更何况,他俩人之间,一向是无话不说,坦诚相待的。
周君实说了很多,从丹桂的出走一直说到他上次去广州找她的经过,点点滴滴都说到了。他接着说:“我从广州回来后,一切都还正常,她每周都定时给我打电话报平安。可这两个月,电话稀少多了,这个月,一个电话也没有。”方家媛说:“那你可以打给她呀!”“她租住的房子,没安电话,打电话得去公用电话亭。所以,只有她能打给我,我不能打给她。”
方家媛一直攥着周君实的手,静静地用心地听周君实讲,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这时,方家媛稍加思索,说:“是不是她跟着那个导演拍电视剧去了?”“我也这么想过,可这并不妨碍她打电话给我呀?”“那还会发生什么事哩?病了?换地方了?”周君实直摇头:“谁知道哩!”方家媛又问:“哦,对了,不是还有个赵芸芸吗?你可以向她丈夫打听打听呀!”一提起赵芸芸,周君实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一声叹气,又说出了另一件揪心事。
就在三天前,周君实去找过赵芸芸的丈夫朱天赐,朱天赐没头没脑地说:“她死了!”周君实惊骇得半天没反应过来,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哩?待朱天赐平静下来,周君实这才从他口中了解到,赵芸芸也是几个月没和他联系了。直到前些时,有人在香港看到了赵芸芸,珠光宝气的,傍着个大胖子逛商场。周君实说,是不是看错人啦?朱天赐说,是我们在省歌的一个哥们儿,同事多年,他能认错?朱天赐问周君实,你那位哩?有消息吗?周君实半天没回话,直摇头。朱天赐说,你还是亲自去跑一趟,我是不去的了。我们和你们不同,你俩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我和芸芸是搭伙关系。朱天赐一边说,一边“小婊子”“烂货”地骂起了芸芸。临别时,朱天赐说,刘丹桂和你还是恩爱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不过,人是会变化的,你还是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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