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衣:
看了你的信我马上就回了,真的很不好意思,没想到我讲的事对你的影响这么大。现在我都还在想,那些事情是不是真实的。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能看见那个婴儿,即使没出卧室,它好像在我的屋里每个角落,可是白天却没有任何迹象。我没和楚先生说过,只和朱姨提过,她倒一脸不以为然。我曾经和寒凌说过,他安慰我说那不是真的,是我自己想的。也许他是对的吧。
昨天我认识了一个可爱的女生,她叫易筱,是隔壁易先生的二女儿。她很疼辰辰,辰辰也很依赖她。对于这点我觉得很奇怪,虽然我一直陪着辰辰,可是辰辰对我并不亲近,他对朱姨也不是那么的好。可是他却很喜欢易筱,每次只有易筱来找,他才会放得很开,笑得很灿烂。这让我感到很挫败,唉,连一个小男孩都搞不定。
易筱前段时间去四川九寨沟了,听她说那儿很美,比咱们这儿的玉龙寨还要美。那儿的海拔很高,水很漂亮。看了她带回来的照片和她画的画,我真是被打败了。
其实辰辰喜欢她也是有道理的,她家和楚先生家是世交,也是看着辰辰长大的。我从她那儿知道原来辰辰的妈妈本来怀着的是一对双胞胎,可是生辰辰的时候,另一个却死了。后来妈妈得了产后忧郁症,在辰辰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楚先生工作又很忙,经常无法陪着儿子,就将儿子一直寄养在她家,后来搬到这个小区来,才把儿子带回来住。她很健谈,还很好客,不过我们这儿的人都很好客哈。她说让我明天去她家玩,早就知道她家很漂亮,真的好期待。
好了,我收笔了。宝贝,想开些。希望你早日完成论文。
这是千夏第一次叫我宝贝,好别扭。也许是那个可爱的易筱的口头禅吧,千夏就是这样,人儿疯。
终于,答辩完了,我那可爱可敬的班导说答辩全数通过就请我们全班吃大餐,我们为了那一顿大餐,硬是一次性全数通过了答辩,还有被抽去公开答辩的几个同学也是得到了全校老师的认可,在号称“三大杀手”的张教授、吴院长、刘副教授的联合狡杀中得以逃生。我们班导真是赚足了脸,当即宣布,晚上全部杀进银龙大酒店。偶滴神啊,那可是吃海鲜的地方啊。
当我们全部整装待发的时候,可爱可敬的班导下了另一道命令,扫荡的对象改成校外的“香嘴”麻辣火锅。级别一下就降这么多,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啊,不过既然不是我们掏腰包,那就忍吧。
下午五点半,全班三十六个人准时齐刷刷的压进了“香嘴”,本来还比较大的堂子瞬间变得拥挤。美丽的班导穿着出席银龙大酒店的银灰色两件套小礼服,带着铁定是男朋友送的定情项链,坐在火锅旁,坐在我们牛仔体恤中间,真算是一枝独秀啊。
笑语晏晏、觥筹交错、壮志豪言、儿女情怀。
听醉了的人K歌,那感觉真不错。他们将含在眼中的泪水就着酒精挥发在歌声中,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每一个我觉得没心没肺的同学都是如此的血性。
在包间里,一部分人唱歌,一部分人喝酒,一部分人哭。
赵铎在唱歌,他唱得很好听,每一首歌他唱出来都有一种听故事的感觉。我在喝酒,寝室里的人说我喝酒就像喝白水,我没醉过,所以每次喝酒我就想把自己弄醉。
包间里虽然只有十五六个人,但或坐或站或躺或跳舞,这让能容纳三十人左右的超级豪包看来也不那么空。其中真正还能唱歌的人不多,只有五个:赵铎、班长尧茜、除了唱歌就不说话的任翔、醉了还死撑的杨优以及我们可爱可敬的班导。而还在喝酒的人除了我就是藏族男生南卡,我们两人不说话,只是拿着酒瓶看着唱歌的人和哭的人。我都不知道被几个人抱着哭,也不知道他们哭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抱着的是一个很弱的女生,更不知道等他们醒了以后会不会感到难为情。
不知什么时候尧茜就把头靠在赵铎肩上,赵铎很自然的继续唱着美丽的故事,南卡看了我一眼,我喝着酒,班导搂着杨优在那儿私语,她身上的小礼服在五彩的灯光下映出神秘的图案,任翔看着银幕默不作声……
唱罢,下面放的是一首DJ舞曲,赵铎轻轻扶正尧茜,走过来,靠着我坐下:“累吗?”我摇摇头,用手中的酒瓶碰了一下玻璃桌上的一瓶酒,然后轻轻地灌进我的喉咙,南卡拿起那瓶酒,一仰脖子就咕噜噜的喝完了。赵铎扳过我的手,就着我的手喝着酒。
尧茜走过来,说:“怜衣,能不能借赵铎给我一用啊。叶程醉了,我扶不了他去洗手间。”然后她直勾勾地看着赵铎,我笑了,推了一下赵铎。赵铎站起身将叶程扶去洗手间,尧茜跟在后面也进了洗手间。
过了一会儿,赵铎把叶程扶了出来,但尧茜没跟着出来,赵铎把叶程放在沙发上,过来拉起我的手,说:“晚了,回了吧。”我就着他的手就站了起来,我挨着过去和班导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和赵铎走了出去。
已经十二点,赵铎拉着我,默默地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因为是毕业班,宿舍一般是通宵不关门。但是回学校的大门早关了,赵铎带着我绕到学校侧门,寻找那一处“可巧”的矮墙。那是一个断墙,据说很早的时候就有了,反正大一刚进来,学长就告诉了我们,难道我们看来都不乖、都像习惯晚归的吗?后来我也翻过几次,都是有惊无险的。
很熟练的翻过墙,他将我送到宿舍楼下,互道晚安就回去了。他从来都不像今天晚上这般的少言,不过他没说,我也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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