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女孩的出现,明显阻止了了女人进一步给冷姑娘解梦,她并没有踩女人的脚,却在女人的误解下不去否认,这不符合一般人的处事方式,也恰恰说明了这个女孩的与众不同之处。
女人有些生气,女孩毫不在乎,冷姑娘眼角闪着泪花,还有那位中年男子,此时突然就像与刚刚发生的一切毫无瓜葛般的,又打开了膝盖上的书,用一根手指指着轻声读道:“何处青钱沽酒,谁人红袖添香。新诗吟罢凤求凰,梦里黄梁。”
不管眼前的女孩喊我什么,我都无法拒绝她的要求,我极力地往右边靠,尽可能留出更大的空间让她坐下来。
她坐下之后,女人再次强调,你踩我脚了。
我对女人说,过去的就算了,不过……我转向女孩,有些难过地说,你正踩着我的脚呢。
女孩轻描淡写地说,大叔,你可以故意踩别人,别人就不能故意踩你?干了坏事不承认,让别人替你背锅,自己却没事似的看美女,脸皮真厚。
女孩看也没看我地说完,轻轻一笑,问我的冷姑娘,你到哪儿呀姐姐?
冷姑娘稍微犹豫了一下,低声回答,终点站。
同龄人之间,很容易就会聊到一起,其实我特别想告诉她俩,我也是同龄人。
可是,和我挤在一起的漂亮女孩,刚刚叫我大叔来着,好狠的称呼啊。
大叔,多成熟的称呼,我不是一直渴望变成成熟的样子吗?
常樾曾用带有略带嘲笑地口吻说我,啥时才能成熟一些。
而我当时特别想告诉她,我要是不成熟,早把你睡了。
因为我没说,所以常樾又邀请我跟她加了一个夜班,到了第二天,疲惫的她有叹了口气,说,唉,你是永远成熟不了了。
我喜欢常樾,她怎么说我,怎么让我委屈,我都不大敢顶撞她。
可她不能这样不懂我,我正因为要表现出成熟沉稳,才在加班加到后半夜,她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时候,像她爸一样给她披上了我的外套,自己却把所有的工作做完,一直到天亮的。
为此,在我和我叔摊牌抢常樾时,我气愤地说,您知道我有多喜欢她吗?我们俩单独在一起,她睡着了,我怕她冷,还给她披衣服来着。
我叔有些紧张的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是她总那你和我比较,说我不成熟!说我长不大!
我叔盯了我三秒,莫名其妙地笑了。
我问,您笑什么?
我叔,你要不是我亲侄子,我真想送你一副字。
我说,嘁,您又不会写毛笔字。
我叔问,我是说,要送你一副字,你关心的应该是内容!
我皱着眉问,有屁快放!
我叔摇摇头,不,是俩字,傻子。
从小我爸我妈我叔他们都说我面丑心聪,他现在居然说我傻!
我特别在乎别人怎么评价我的智商,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生气地摔门而去,我要联合我的亲人形成统一阵线对付我叔,我首先找到我哥。
此时我哥已经搞过好几个对象了,而且也肯定亲过嘴儿了,因为他再不问我这些问题,所以我如此推断。
哥!我喊他。
嗯?他看向我。
我把事情对他讲完,问,你说咱叔算啥人?居然骂我是傻子。
我哥点点头,有些心痛地说,是呀,简直就是用词不当!怎么能是傻子呢,应该是傻逼才对嘛!
我愣住了,没想到我哥这么不明事理,不懂得大是大非!
从那天开始,我除了讨厌我叔之外,又多讨厌了一个人,我哥。
我不敢去问我妈,我觉得搞不定常樾,我叔,我哥他们,是很窝囊的事情,自己的窝囊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吧。
我想去我爸的墓前诉说心中的屈辱,可是不是清明这样的节日,墓地没有人,我自己不敢去。
继续讲绿皮车上的故事吧。
事实证明,漂亮女孩的警觉是对的。
火车站派出所的人对我说,打着闲聊的幌子,使乘客产生好奇心和信任,一步步把枯燥的他们引入算命的圈套,目的就是骗取钱财。
我揉着发懵的太阳穴问,那,那个看书的男的,也是同伙?
嗯,是的。
那个冷姑娘呢?我又问。
还惦记着你的冷姑娘呢!告诉你吧,她也是一伙的。
我说,我明白了,冷姑娘是招牌!可是三个人为了算卦买火车票,这不划算啊!
派出所的同志说,这叫打飞锤,弄上弄,弄不上就……
就偷!对吧?我用抢答一样的速度打断了他的话。
哪位同志看着我,摇了摇头说,傻子,你的钱,不是算卦的偷得,偷你钱的,是另外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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