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
文/伊笑
大概是我要翻建房子的缘故,母亲一再的叮嘱,把西配房,也就是耳房,留一间。我告诉她,全拆了吧,要不会遮挡阳光的。母亲偷偷地告诉我,那间屋子住着一条菜蛇呢,可拆不得。
有一年,她生病见过一次,碰了它一下,第二天病就好了。我说,小时候我也见过一次,就在原来咋们住的土屋子里,偷吃鸡蛋来着。母亲说,那年我见它都有手腕这么粗了,你以为建的耳房给谁建的,怕它没地方住。你看我去住过吗。我惊叹着,它都这么大了,都不出来让咋们见见,也不知道它吃什么。我还以为它走了呢。母亲拍了一下我的头,它出来多吓人,晚上出来吧。你一定留一间,要不还得给它建。
我点点头,同意着。
母亲说,你的钱够吗,要我资助你点么。我一听,便乐了,猛点头,好啊,好啊。爸爸坐在椅子上也不在瞌睡了,嘟囔着嘴,这么大了还要家里的钱,你也是当爹的人了,不害臊,丢人。我嘻嘻的笑,你不是睡了么。母亲瞅了爸爸一眼,埋怨着,不要理他。爸爸气气愤愤的回屋了,躺下去又睡了,还打起了震天震地的鼾声。
我和母亲同时笑了,你爸爸就是睡不醒。可是我知道,他这么大岁数还在工作。是不想给我添负担。
从小我就没有在经济上犯过难,母亲总是变着法的,变出钱来。给我的错觉就是,家里有许多钱。其实母亲并不富足,我知道她给人借过钱,不过很快就还了。
总觉得我的母亲是个大好人,谁有事都应着,没有驳过谁的面子。所以她在我们这一片,是最有面子的。
她有点什么事,会有好多人来看她,跟她聊天解闷。走一个,来一个。
我都怀疑了,平时不见家里来人啊,这人都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弄点新鲜的菜都要给她拿过来,让她尝尝鲜。
母亲操持这个家,是很辛劳的。为了我,她有时也是埋怨着的。
长大的我,也学会了让着她。我要和她吵起来,是很凶得。吵过之后,有时她觉得我是对的,有时我觉得她是对的,都要去安抚一下,才肯理人。
我的母亲很是通情达理的,又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的一个妇女。
母亲都是六十大几的人了,怎么还要看作妇女呢,因为她年轻的很。
小时候,地里的活计是跟我没关系的。一部分是母亲的,一部分是姐姐的,我是去跑着玩的。
姐姐从来没有抱怨过,母亲是嚷着我的,你看看你姐姐,你看看你姐姐。我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哎,谁让我姐那么能干呢。
自从我姐有了家,就很少来看母亲了,一心扑在她那个家里。母亲也很是理解,但也经常说,不来就不来吧,看着很是不满意的样子。
姐姐每次来,母亲忙前忙后的准备好多菜。心里美,脸上挂着笑容,很是满足。
我看着母亲,就取笑她,姐姐又不养你,还不得我来。
母亲鄙夷的扫我一眼,抬手就是打,我用你养,还不如我养的小猪崽儿呢,那凉快那呆着去,别碍事。
我愤愤不平的,讪讪的挪挪地方,我不养你么。想想也是,哎,悲惨啊。
母亲年纪大了,就很少操心我的事了,把她小孙子当成了她为之奋斗的目标,并且乐此不疲。
哎,感觉我到成了家里的累赘,可有可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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