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老地方的雨

文/李银波

又下雨了，店里没有人，生意更不用说了。

望着店门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不禁想起了小时候家乡下雨的情景。往事历历在目，却又朦朦胧胧，是年纪大了，忘却了故乡，还是故乡已经慢慢在记忆里消逝？

记得小时候只要一下雨，尤其是秋天，一群小伙伴便会一起去田野里寻找“地抓”、抓“龙虼蚤”、采“蘑菇”、逮“知了猴”……回去以后一定会是一顿美美的大餐，“地抓”最好的吃法就是淘洗干净，剁碎了，炒上几个鸡蛋，包饺子吃；“龙虼蚤”“知了猴”则是用盐水浸泡过后，用油炸一下，那个味道妹妹的；蘑菇就不用说了，那时候就是用铁勺子到点油，把洗净的蘑菇放进去一炒，简直是美味佳肴。

记得有一年夏天，一家人正在麦场里碾麦子，拖拉机轰鸣着来回奔跑，一圈圈地碾压麦秆。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紧接着就是暴雨，所有的人都乱作一团，有的趴着，有的跪着，有的那东西拍打着，就连拖拉机师傅也从车上蹦下来，趴在麦秸上，即便如此那一场的麦子不是被风吹的到处都是，就是被雨水冲的四散开来。一年的收成就那样毁于一旦。场边上给拖拉机师傅做的那碗荷包蛋也被吹起的麦秸、麦子弄得不能食用。现在回想起来，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忘记了父母当时是个什么样子，或许永远也体会不到了。

老地方的雨那一刻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至今记忆犹新。

还有一次也是下暴雨。农村的院子都是挖个坑，打两孔窑洞，害几间土坯砖混的房子，整个院子都处于低洼状态。一下暴雨，门口的那个“渗坑”就地挡不住熊熊的洪水了，那次下雨，屋子里全部进了水，眼看着水越涨越高，雨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父亲没有办法，只能把水井扒开了一个口子，雨水奔涌着跳入水井中，院子里，屋子里的水慢慢下去了，有惊无险的一次经历，也看到了父亲的无奈和智慧。

如今年龄大了，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也不能回到原来生活的地方，然而，老家的雨还是和我生活的地方一样在下，每每下午的时候都会想到老地方的雨是不是也在下，那个老院子是不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