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孤寻仇沦孽海 风尘误道走苗疆
文 |骤雨长风
日上三竿，山野间浓雾散尽，兄弟四人大梦初醒。一阵浓郁的烤肉香气漫风中，四人流着口水坐起身来。
“我去！谁这么好心，半夜怕我着凉，还给我穿了条棉裤？”颜无错睡眼惺忪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双腿发呆，半晌，“我靠！不是棉裤！蛇！大蛇！大蟒蛇！”堂堂小商侯终于看清了套在两腿上的是什么东西，有鼻子有眼儿，张着血盆大口，死相别提多恐怖了。
颜无错吓得魂飞魄散，屁股一弹窜起老高，无奈两腿仍套在蟒蛇口中，落地时脸先着地，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摔得眼冒金星。
“你们终于醒了。”说话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壮汉，坐在不远处的火边烤着蟒蛇肉。“看你们酣睡香沉，不忍心搅了你们的美梦。来，我帮你把死蟒剥下来，这可是上等的美味。”说着壮汉上前，用猎刀割开蟒蛇嘴角，蟒蛇喉咙中长满了倒刺，为了避免划伤，大汉沿着巨蟒嘴角将其直接划成两片，这才算帮颜无错脱下了这条“紧身裤”。
“多谢这位大哥救命之恩！”颜无错感激得差点痛哭流涕。
“客气了，昨晚打猎，碰巧经过这里。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四个睡得也真是够死的，夜晚林间有瘴气弥漫，很容易使人昏睡，怪不得你们，呵呵…”大汉憨厚地笑了。
“见笑，见笑…几天前遇上个冤家对头，一路穷追猛打少说也跑了上千里，整整三天三夜没合眼，可把我们累歇菜了！”颜无错大吐苦水。
“三天三夜？上千里？”大汉眼神中满是疑惑，对他而言这可是不可思议之事。
四人没心思多做解释，八只眼睛齐刷刷盯着火上烤得焦酥流油的肥蟒。
“饿坏了吧？石头后面有山泉，去洗漱一下，回来开饭。”大汉笑着说。
看着四人飞也似的向山泉奔去，大汉忽又想起了什么，大声地喊了一句，“看见什么稀奇古怪的虫儿、兽儿尽量不要招惹！”
“行行行！明白！”
…
交谈中得知那大汉姓陈，名叫陈阿泰，是土生土长的苗家汉子。
烤蟒蛇真香！四人吃得狼吞虎咽，“他娘的，风水轮流转，昨天晚上你吃我，今天白天老子吃你！有种今晚再来一条！这蟒蛇肉真是人间美味！”颜无错越吃越解气。
“你们从哪儿来？” 阿泰问。
“在海南玩儿了一圈儿，正准备回京城老家。”
“回京城？那…你们走错方向了，这里是苗疆。”
“啊？！什么？苗疆？”兄弟四人大吃一惊，“你是说…这里，是是是…苗疆？！”
…
苗疆——千百年来，江湖上便有着“九死之疆”一说。世间奇门巫术、邪教、瘴毒、蛊降的发源之地。若不是情非得已很少有人愿意涉足苗疆这片人烟稀少九死一生的恐怖禁区。
兄弟四个误打误撞，全然不顾方向，竟然闯到了江湖禁区。
颜无错倒吸了一口冷气，自言自语道：“难怪阿泰老兄方才叫我们别去招惹那些什么虫啊，兽啊的，原来这里就是传说中的苗疆…他娘的，死耗子用心何其毒也！竟然把我们兄弟引来苗疆送死！还说什么祝我们好运？这个混蛋！”
看着四人神情有些尴尬，阿泰笑了，“苗疆多毒虫是不争的事实，不过倒也并非像传闻中那般可怕。你看我只是一个不会武功普普通通的苗家猎人，不也活得很好吗？平日里细心低调一些，完全没有问题。不过，你们初来乍到，要做到这一点尚需时日，话说回来，你们也别太担心，其实苗疆真正可怕的地方不在这里，由此向西五十里水路，穿过三山九水，那里有一片水域森林，那里才是苗疆的禁区所在——死亡森林。”
兄弟四人听得入神，一只红肚黑翅的野蜂落到了寇恩的大脸上，寇恩脸觉得脸上痒痒的，“蚊子！”抬手就是一巴掌。
“别！”阿泰阻拦不及，眼看着寇恩一巴掌将野蜂拍死在脸上。
“这是杀人蜂！蜇到没有？” 阿泰心急火燎地问。
“一小下，火辣辣的…一点点疼！哎哟！不是！是很疼！哎哟哟…太疼了！受不了！”
寇恩脸上被蜂蜇过的伤口瞬间红肿，感觉先麻后痛，而且是越来越痛，很快半边脸都肿痛起来，只把寇恩这个大块头儿疼得半边脸泪水直流，头晕脑胀说不出话来。
阿泰急忙回身拨开草丛，摘了几颗不知名的红色野莓，放在嘴里嚼烂后糊在寇恩脸上被蜂蜇过的地方，“这浆果可以暂时止痛，一个时辰内会感到有些头晕，快跟我回陈家寨，家里有解药。此地不宜久留，死蜂会散发气息给同伴通风报信，要不了多久，成群的杀人蜂就会倾巢出动找我们寻仇！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一旦被蜂群包围，我们可就真的没命了！”
看着阿泰一脸的紧张凝重，兄弟四人心中嘀咕，谁小时候掏蜂蜜还没被蜜蜂蜇过啊，何必大惊小怪，嘴上应付着，行动却没那么迅速，阿泰不断催促。
尤其那颜无错，最可气，盯着寇恩肿成猪头不断流泪的半边脸，啧啧咂舌，拍着寇恩的雄壮的肩膀幸灾乐祸道：“没事儿，猪头！挺住，不就是一只小蜜蜂嘛，别哭了，还是不是爷们儿？才被一只小蜜蜂蜇了就成了这怂样儿，哥小时候，让一群马蜂蜇了都没哭！跟哥学学！”
“别吹牛逼！真的很疼！”寇恩急了。
“疼个毛线！有句话叫物极必反，哥跟你说，一只蜜蜂蜇了会疼，一会儿让一群蜜蜂蜇过你就感觉不到疼了，信哥的，没错儿！”
颜无错看热闹儿不嫌事儿大，嬉皮笑脸地调戏着寇恩，远处的山坳中传来一片嗡嗡声响，由远及近。
“完了！”阿泰吓得面无血色，凝视着山谷的方向，两眼发直。
四人抬眼望去，一大片杀人蜂铺天盖地汹涌飞来。
颜无错吓得一哆嗦，“我靠！大头，你刚才哭早了！”
“真是倒霉催的！你这张乌鸦嘴是哪位高僧给你开的光啊！”云悠然气急败坏一巴掌呼在颜无错脑袋上。
“咋整？想退货也来不及了！”颜无错哭丧着脸。
“退个毛的货！别愣着了——跑啊！”
…
跑！
狂奔了三天三夜，现在还得继续跑，继续快跑！
阿泰头前引路，三个倒霉蛋苦逼地拖着头晕脑胀的寇恩跟在后面没命似地夺路狂奔…
远处，数不清的杀人蜂铺天盖地，疯狂来袭！
奔下山岗，前方忽现一片水洼池塘，水面上漂浮着比锅盖还要大的奇形莲叶。
“前面没路了，快下水！”说着，阿泰率先跳入水中，捞起一片大莲叶，翻过来扣在头上，“这是霸王莲，照我的样子，扣在头上，叶片四周浸入水中千万不要留有缝隙，手脚轻些，呆在水中尽量别动，直到蜂群退去！”
很快，水面上扣起了五口“锅盖”，五人每人顶着一片霸王莲的叶子围成一圈蹲在水中，莲叶硕大无比，四周浸在水下，当中空气充足，五人将头藏在水面和莲叶之间这片“与世隔绝”的密闭空间中。
阳光透过莲叶，隐约可见莲叶外面黑压压地落满了杀人蜂，兄弟四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哪…好险！”
水底沙石平坦，水流清澈平缓，一条其貌不扬浑身上下布满花纹的鳗鱼不知从什么地方游了过来，大摇大摆地在众人身前穿梭游走，翻着一双绿豆小眼儿傲慢地瞧瞧这个再瞅瞅那个。
“该死！怎么这当口来捣乱？大家小心，这是雷公鳗，千万碰不得！”阿泰警惕性极高，好心提醒四人。
雷公鳗转了一圈儿甚感乏味，终于从寇恩裆下游开了。
“呼…”众人长出了一口气，意外发生了，闯祸的又是寇恩，受疼痛的影响，这倒霉蛋偏偏在这节骨眼儿上放了一个屁，水中升起一连串儿的屁泡儿，雷公鳗途经寇恩腚后，被一连串的屁泡冲得晕头转向，恼羞成怒的雷公鳗尾巴一扫，在寇恩的屁股上抽了一小下！
瞬间，寇恩如遭“五雷轰腚”！
“我的娘啊！”寇恩一声非人惨叫，顶翻莲叶，捂着屁股跳起老高！周围四人也骤感身子一麻，惊呼：“不好！”
“扑通！”寇恩重重地跌落水中，阿泰抢先一把搂住他的脑袋，缩回莲叶之下，再看寇恩，浑身僵直，颤抖不停，面色青紫，两眼翻白，要命的是脸上粘着十来只垂死挣扎的杀人蜂，眼看着寇恩的一张大脸眨眼间肿成了猪头，脖子粗得像水桶，昏迷不醒。
“没办法，只有等杀人蜂散去再说，放心，大块头还有救！”
终于，蜂群散去，四人狼狈不堪地爬上岸。时间紧迫，不容耽搁，阿泰头前匆匆带路，兄弟三人扛着不省人事的寇恩紧随其后，众人一路翻山越岭，爬上一道山梁，对面山林中现出一片竹楼村寨。
大汉兴奋地用手一指，“不远了，那里就是我家，苗岭山——陈家寨，村上几十户人家祖祖辈辈居住这里，每家每户都姓陈，我爹娘去世得早，家中只有我和妹妹珊儿相依为命。”
幸亏遇到阿泰这个热心的苗家汉子，要不然只怕误闯苗疆的兄弟五人没命离开这九死之地，兄弟几个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
阿泰的家是座古朴的竹楼，房中的墙壁上挂着弩箭、猎刀，竹床上铺着兽皮，只有简单的桌椅板凳，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妹妹平时住在楼上，今早她和隔壁阿妹进山采药去了。你们将寇恩放在床上，我去找隔壁的陈奶奶为他解毒。”
…
去不多时，阿泰陪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苗家老人进得门来。老太太匆匆忙忙来到床边，察看了寇恩的伤势，寇恩人事不省，紫青的一张脸早已肿得没了人形，眼皮肿成了一条线，被杀人蜂蜇过的伤口向外流着黄水，老太太二话不说，从竹篮中取出一个小竹筒和麻布包。
“这是陈奶奶用穹白草、重黄根和凝白霜配制而成的药膏，寨子里被蜂蜇过的人都来找陈奶奶，解蜂毒很灵的。”阿泰告诉兄弟四人。
寇恩命悬一线，逍遥三少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垂手站立一旁，心中祈祷寇恩能吉人天相，老太太可以妙手回春。
陈奶奶从麻布包中取出竹片、银针。用薄薄的竹片在每一处伤口处割开一个小小的十字，放尽毒水，银针先在烛火上烤过，仔细地将刺进肉中的蜂尾毒针一根根挑出来，再最后将药膏涂遍寇恩的整张脸。
“他睡上一天就会醒来，放心，脸上是不会留疤的。每天喂他些蜂蜜水，这孩子身子骨儿健壮，绝没大碍的，你们不用担心。”老太太慈祥地笑着说。
兄弟三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落地，“多谢陈奶奶救我兄弟，我们三人给您老人家磕头了！”说着云悠然三人倒身便拜。
“孩子们快起来，快起来呀…”老太太慌了手脚，连忙上前搀扶三人。
正在这时候，竹楼外慌里慌张跑来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的姑娘，十六七岁的年纪，头戴银饰，一身苗家少女装扮，身后背着竹篓，这女孩儿就是陈奶奶的孙女——陈阿妹。陈阿妹哭着跑进门来，“奶奶…阿泰哥…”陈阿妹哭喊着脚下一滑扑倒在地。
阿泰连忙上前扶起陈阿妹，陈奶奶心疼地问，“阿妹别哭，怎么了？”
陈阿妹抽泣着，“我和珊儿…采药回来，经过…经过红水溪的时候，突然从树林中窜出来几个鳄鱼兵，将…将珊儿抓走了！”说完陈阿妹号啕大哭。
“啊！”阿泰如遭五雷轰顶，一声大叫，跌倒在地，面无血色，神情呆滞。
“天哪…这可怜的孩子…”陈奶奶搂着孙女祖孙二人哭做一团。
云悠然三兄弟听得个七七八八，摇着阿泰的肩膀，“老兄，冷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抓走了你妹妹？”
阿泰傻了一般，一声不吭，猛然间，跳了起来，一把扯下墙上猎刀、弩箭，“这该死的侏儒！还我妹妹！”阿泰像一头发狂的豹子，向外冲去。
“拦住他！”颜无错喊道。
秦问扑上跟前拦腰抱住愤怒如狂的阿泰。
“陈奶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阿泰所说的侏儒又是谁？”
陈奶奶擦了擦脸上泪水，向兄弟三人讲述了事情的始末原由…
…
在这片苗疆部落共有大小一十三处村寨，居住上千户苗人。千百年来，苗家儿女勤劳耕种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苗岭山后有座王家寨，村寨上下二十几户人家。四十几年前，寨中一对王氏年青夫妇生下了一个儿子，不幸的是儿子生来百病缠身，几经折腾，眼看就要没命了。
一个风雨之夜，走投无路的夫妇二人带着就快要死了的孩子来到村寨中德高望重的老族长家门前，哭着乞求老族长救孩子一命。
没想到，平日里德高望重，心地善良的老族长这一次却拒绝了他们的请求，他说这孩子天生异类，是不祥之人，不肯施以援手，劝夫妇二人放弃。
夫妇二人哭着跪在竹楼外三天三夜不肯离去，老族长见他们实在太过可怜，终于心软了，答应为孩子保命。可因为这孩子数种胎毒与生俱来，齐聚一身，要想保命唯有动用千百年来苗家巫术中传说的一种禁术——【九转沉疴降蛊之术】。
【九转沉疴降蛊之术】为上古神农氏经苗疆采药时所创的一种医术，是集苗疆百种奇毒为一体，采用以毒攻毒之法，对身患绝症之人有起死回生的神奇魔力，但同样后患无穷。相传早年间曾有被此术救之人在康复不久后，身体产生可怕的异变。
千百年来，九转沉疴降蛊之术被苗家人视为禁忌，先凶留下祖训告诫子孙后人，非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得妄用此法。对于这个濒死的婴儿日后会产生怎样的异变，谁也不敢保证，是以老族长万般不愿。
…
面对夫妇二人的苦苦哀求，老族长铤而走险，违背祖训，动用了九转沉疴降蛊之术挽救了孩子的性命。
终于，孩子得救了，并且健康地活了下来。可是一年之后，孩子的脸上、身上渐渐生出蟒蛇一般青黑色的鳞片，每隔一段时日还会像蟒蛇一样蜕下皮来。更为异常的是，他平日里不爱吃米饭、蔬菜，总是喜欢抓一些蛇蜥蛛蝎这类的毒虫生吞活吃。
到了七岁的时候，孩子样貌已经变得异常丑陋，身体也停止了发育，变成了一个模样恐怖的侏儒，村里的孩子都不爱跟他玩儿，每次见到他都会嘲笑他，丢石头砸他。孩子性格越来越孤僻怪异，不愿跟任何人接触，就连见了他的父母都会又抓又咬！一次孩子出门玩耍，被寨子里的孩子们围攻，把他打得头破血流，从天那起，孩子再没有回家，逃离了村寨，不知去向。
…
数年后的一天深夜，孩子突然返回家中，残忍地杀死了自己的父母双亲。而后又来到救他生命的老族长家，老族长家中祖孙四代九口人无一幸免，老族长被他剁去手脚，剜了双眼，撕断舌头，挖出心来生吃了。
随后，他挨家挨户破门而入，逢人便咬，也许是终日进食毒虫之故，凡是被他抓咬过的人都会中毒，很快伤口溃烂，变成失去理智的丧尸，疯狂撕咬同类。
孩子血洗村寨，杀光了寨子里的所有人，最后放火烧了王家寨。
…
陈奶奶字字血泪，听得兄弟三人脊背发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很不是滋味，“陈奶奶，阿泰说抓走他妹妹的侏儒就是这个心肠歹毒的孩子？”
“是啊…那个恶毒的孩子现如今早已长大成人，成了水域森林【森罗窟】中的魔王，人称【魔隐】——怨九重！
这个可怕的恶魔不知从哪儿学会了【兽人蛊】，那是一种极其惨无人道的兽人合体之术，他将活人与鳄鱼嫁接合体，搞出一群凶恶的鳄鱼兵人替他为非作歹，经常闯村入寨，烧杀掠夺，无恶不作，这些年来害苦了我们各村各寨的苗家百姓！”
…
想到妹妹落入魔隐怨九重之手，必定九死一生，阿泰心如刀绞，一言不发，红着眼，流着泪，坐在门槛上用力地磨着手中的猎刀。
听到这里，颜无错怒火中烧，上前一拍阿泰的肩膀，说道：“阿泰，别难过，我们兄弟跟你一起去救妹妹！”
阿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感激地看着颜无错，“水域森林太过危险，你们初来乍到，成吗？”想到昨晚颜无错差点儿沦为蟒蛇腹中之餐的一幕，阿泰心里没底，不愿连累三人。
“你把那个‘吗’字去了！我们兄弟——成！”颜无错急了，“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兄弟也不是吃素的！在京城劫过皇家法场！西域之行大闹过丰都鬼城，逼死了黑白无常！就连大名鼎鼎的西域紫云城城主——血手慕容森，那老鸡霸登都是我们兄弟联手干掉的！”颜无错眉飞色舞，满口唾沫星子横飞，阿泰听得大眼儿瞪小眼儿，颜无错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慕容森…你，你听说过吧？”
“慕容森…他…哪个寨子的？”阿泰一脸茫然。
“哎呀…没时间跟你解释，就当我没说！总之，你一个人独闯水域森林无疑是去送死，我们兄弟绝不答应！更何况，你救过我们兄弟的命！现如今你妹妹有难，我们兄弟绝不会袖手旁观！管他什么水域森林，就算是刀山火海、十八层地狱，我们兄弟陪你一起闯！”
“兄弟…谢谢你们！”阿泰激动地握着弟兄三人的手，已是热泪盈眶。
事不宜迟，将寇恩托付给陈奶奶照料，四人整装上路，勇闯苗疆水域森林！
…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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