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8年12月6日星期四晴
方小凡的身体抖动了一下,指甲微微嵌入小伶的手背。她低下头,抑制住快要溢出的泪水。
小伶看见了她的模样,有些慌乱。她忙说:“可能是我听错了,也许是别人瞎说的,你别当真啊。”方小凡抬起头来,她的泪象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小伶帮她擦拭泪水,安慰她。她内心有点害怕,她低声对小凡说:“你可千万别回家问你父母,我娘非打死我不可。”
方小凡问她:“你听谁说的?”小伶感觉自己闯祸了,忙说,我在外面洗衣服听到的,没听清是谁。
过了许久,小伶说我们回家吧。路上小伶紧张地看她,方小凡沉默着,她一直想:那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他们为什么抛弃了我?
方小凡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饭。她坐在庭院里,问她怎么出去这么久?和谁在一起?方小凡低着头,轻声说,和小伶在一块。
方小凡躲进屋内,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直到吃饭,她还一言未发。母亲怜惜地问她:你哪里不舒服?她摇摇头,“没事,我困了,我只想早点睡觉。”
小凡躺在床上,无声的泪水在流。“我的亲生父母在哪里呢?”这个问题一直盘据在她的脑海。
她似乎明白为什么有的大人看见她,眼神怪怪的,还和别人嘀咕两句;为什么奶奶老挑剔母亲?难道嫌她没有养育自己的儿女?方小凡想的头疼,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小伶很早来叫她。她不放心地说:你没问你妈吧?“没有。”她轻声说。
“那就好,昨晚梦见你妈去找我了,满村里撵我,我娘拿着笤帚,可吓死我了,后来把我吓醒了。”小伶如释重负。
小凡笑了,紧皱的小脸舒展开一丝笑颜。她们又骑车上学去了。
虽然这件事在小凡心里激起了千层浪。可冷静之后,她想,虽然不是父母亲生的,可他们对她很好,从不打骂她,给她买新衣服,供她上学。她觉得也很满足。况且这还不一定是真是假呢。
过了半年,小凡发现母亲每天喝中草药。家里弥漫着浓浓的中药味。她问母亲。母亲说,她在调理身体。
有一天,邻居问她母亲,二胎证办下来了吗?母亲说,办下来了。原来母亲准备要二胎,要给她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你今年三十五六了吧?”邻居问道。“可不,一晃快四十的人了。”母亲笑着说。
一年多以后,方小凡有了弟弟。父母很是开心。由于母亲孕期有妊高症,身体虚弱,生完孩子,她本身脾气急燥身体也没养好。
她变得焦燥不安,孩子一哭闹,她更是嫌乱,头疼欲裂。父亲变得唯唯诺诺,事事顺着母亲。
那一年,方小凡快中学毕业了。她学习一般,也不想上技校。六月底,她回到家里。
那时,弟弟才刚刚几个月,照顾弟弟的担子一下子落在她身上。洗尿布,给弟弟换衣服,洗澡。
那天,母亲头疼的厉害,心烦气燥。着急的小凡给大姨打了电话。大姨听说后,骑着车子就来了。
一进门,大姨爽朗的笑声象劈开了笼罩在家里的愁云。小凡觉得心里轻快多了。大姨乐呵呵地说:你又咋了,哪里不顺心?给我说说。
母亲看着姐姐,泪吧嗒吧嗒地落,“你说,我这是咋了,不能多吃一口饭,刚过一会,又饿的心慌。整个人浑身没劲。”
“你就是年龄大了生孩子落的病,慢慢养吧,别急。”大姨劝慰着。
“当初你要是不流产,现在得有十多岁了吧。唉,更不会落一身的病。”大姨叹口气。
“别说,别让小凡听见。”母亲紧张地说。“就你最稀罕小凡了,当初让你送走她,你还舍不得。”
“当时都养了一年多了,有感情了。怎么舍得?”母亲的泪落下来。“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
方小凡在外面听见了,她的心感动不已,泪瞬间爬满了脸庞。她揩干泪,跑到厨房里又忙着烧水做饭。
方小凡听明白了,如果当初母亲送走她,就可以留下自己的孩子。可是她却舍不得她,宁愿流掉自己的孩子。
方小凡内心充满了深深的爱和感激。她感激遇可一个待她视若己出的母亲,给了她全部的母爱和陪伴。对于母亲,她更多的是劝慰和顺从。
方小凡的弟弟长得虎头虎脑,甚是可爱。他整天跟在方小凡身后,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
那几年,方小凡的父亲仍外出打工,母亲身体虚弱,常常独自去医院。她苦恼又忧愁,好在有一个懂事的女儿,替她分担。
方小凡的弟弟上幼儿园后,母亲的病好多了。方小凡到镇上的酒店干服务生。有一天快下班时,一个人拦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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