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河畔静缓急，奈何桥上茫茫情。
青雾缭绕望乡台，鬼门关前靡靡音...
索财、索情、索思念…
哭声、泪声、怨念声…
数不清、看不尽…
进来的路没人记得，回家的路谁又能忘...
第五夜 痴痴鬼
咖啡厅里，恬静的音乐缓缓地流淌着。
佳佳从容地放下手机，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端起咖啡小抿了一口。
透过干净的玻璃落地窗，外面阳光正好。街上的行人不多，却仿佛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的模样。
嗡嗡。
是一条微信。
佳佳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提示，有些犹豫，但还是熟练地滑开手机，认真阅读起来。
她的手指不断地上下滑动，这个姿势不知已经摆了多久，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她是在刷微博打发时间。殊不知一滴眼泪早已滑落出，滴在一张HIV抗体阳性告知书上…
三个月前。
路易酒吧。
昏暗的灯光、劲爆的音乐、浓烈的酒精。
“他就是个傻逼！”佳佳端起一杯，一饮而尽。
身旁周围的闺蜜顺势跟着一起举杯。
“别伤心了，佳佳！为那种人不值得！”
“就是就是！”
说着再次举杯。
“我…怎么会为那种人渣伤心，我是…为我自己伤心，怎么会看上那种人…”佳佳有些激动，摇晃地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跳舞吗？”身旁一个女孩看着佳佳摇晃的身体笑道。
“老娘要去尿尿！”佳佳拒绝了所有人的陪同，步履阑珊的走向卫生间。
翻江倒海倾泻而出，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别的什么，眼泪鼻涕像打开了阀门一样…
哗啦。
冰凉的水拂面之后好了很多。佳佳开始在镜子前打理自己。突然一阵强烈的欲望使她从包包里掏出一支烟，残念的是发现没拿火机。
“喂！借个火！”佳佳以最快的方式离开卫生间并且点燃了香烟，却没有留下一声感谢便头也没回的走向自己的位置。
突然被人拉住。
“喂！小姐，抢走别人的火机，也该打声招呼吧？”
“刚才不是打过招呼了嘛！”佳佳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态度怎么了！”佳佳回过头去，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
“人模狗样…”不知道为何佳佳脑海里闪过一句并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
“没什么！放开我！”佳佳恶狠狠地盯着男人那张还算好看的脸。
“这样吧。小姐我也不为难你，请你跟我喝一杯怎么样？”男人笑着说道。
“我凭什么跟你喝酒。”佳佳并不喜欢这个男人的笑容。
“就凭你抢了我的火机还骂我，这个理由足够吗？”
“那我道歉就是了。我们来酒吧从来不和异性一起玩的，就算是男朋友也不让带的！”佳佳挺了挺胸脯自信地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男人撅了撅嘴，示意佳佳看下自己的座位。
她的闺蜜们不知何时已经和一些不认识的男人打的火热了。
“什么啊！”佳佳刚想发飙冲过去，再次被男人拉住。
“那我干了。”男人一饮而尽。
佳佳回头望了望闺蜜们的桌子，又看了看男人手中摇晃的空杯子，以及那张讨厌的笑容…
“醒啦。”男人温柔地抚摸着佳佳的脸庞。
佳佳急忙将脸扎进了男人的怀里。
“现在还害羞什么？这可不像你。”
总感叹结束的太快，可这一切又来的太快。
餐馆、电影院、咖啡厅、酒吧、宾馆，和所有人一样，也和之前的每位前任们一样，再次重复着这个流程。好似已经忘却的过往又一次被记起，组合成新的语句讲给新的人听。
可这一切也注定了同样的结局。
“你的爱太猛烈…我有点喘不过气…”
“你会这样爱上我，也同样会爱上别人…”
“你说如果只是寂寞，是不是谁都可以？”
“你是不是不愿错过每一份热情地吸引？”
类似的各种对白在佳佳的脑海里不断地出现着。
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起初她还会思考，可后来她放弃了，她觉得自己思考的全部都没有任何意义。
那是大学时的事情了。
她抱着书本，走过绿荫操场，也是第一次在此驻足。
湿透的球衣、爽朗的笑容、那天阳光刚好，微风刚好，他也刚好的出现了…
回想起年幼时父亲离开家的背影，凌乱狼藉的房间，披头散发在角落哭泣的母亲，她无法理解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爱情。
然而在那一天，那一刻，刚刚好的一切，她迷失了…
那样的日子过得缓慢却也飞逝，情感的波动另周围一切的颜色不断变化着。
佳佳用尽了所有的可能去尝试爱情的滋味，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第一次都交给这个男生，得到回应的那一天她以为是永远。
可这个永远不过停留在了大学毕业的那一天。
“也许我这辈子只适合一个人生活。我想过有一天攒够了钱就去国外生活，去一个自由孤独的地方。”曾经撕心裂肺的哭过、闹过、醉过、疯狂过、放纵过、迷失过…现在依旧这个模样，只不过是变得稍显磨损的皮囊罢了…
当咖啡的香醇夹杂着白色药片的苦涩一起缓缓流过食道的瞬间，佳佳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今天的阳光也刚刚好，微风也刚刚好，镜中的自己也是刚刚好，只是看上去显得有些疲惫，略微泛黄的脸颊，深凹的青黑眼圈…
突然一阵眩晕，一阵恶心…
再睁开眼，是熟悉的校园，熟悉的操场，以及熟悉的他…
“发财…”
“平安…”
尖锐、低沉的两声清脆而起，带着那一份猛烈而又沉重的爱意，缓缓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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