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作为群众出现的时候,个体的存在微不足道,所有努力都将汇入时代的洪流和集体主义大潮之中,个人仅仅只是历史的碎片。个人记录的历史,可以称作碎片历史。我们拒绝历史的碎片化,但是我们必须尊重碎片化的历史。因为所有宏大叙事都可能使个体从历史记忆中消亡,唯有碎片化历史还闪烁着人性与思想的光芒。
记录:碎片历史4“碎片化”这一概念,源于1987年法国学者弗朗索瓦·多斯的《碎片化的历史学》,他在此书中对年鉴学派及其“新史学”做了尖锐的抨击,指责其第三代领导人背弃了先辈注重总体史的传统,而使历史研究归趋“碎片化”,并预言了“新史学”的危机与终归瓦解的结局。
多斯提出的“碎片化”,确实切中了整个西方历史学界的时弊。后现代主义史学解构宏大叙事,否定任何历史的统一性与认识历史真实的可能性,造成历史学碎片化、虚化,对历史学产生了有力的冲击。
记录:碎片历史4改革开放以来,致力于与国际史学界接轨的中国史学界,也难免不受这一潮流的影响。前些年已有学者对近代史研究选题日趋细碎表示担忧。
2012年,中国近代史研究的“碎片化”问题,引起学界前所未有的高度关注和热烈讨论。《近代史研究》在2012年第4、5期,连续发表多篇关于“碎片化”问题的笔谈,不少学者对此问题从不同角度贡献了真知灼见。
记录:碎片历史4对于中国学界是否已呈现如多斯所批判的“碎片化”,换言之,来自西方学界的“碎片化”概念多大程度上能切中中国史学界的弊病,学者们的认识存在一定分歧。
一些学者认为,就目前的中国近代史研究状况而言,所谓“碎片化危机”言过其实。
郑师渠指出,“碎片化”的语义有两层理解:一是指将物体打破,使之化为碎片;二是指先将物体打碎,使之成为待铸新体必需的材料或过程。
二者的区别在于价值取向不同:前者的目的只在于碎片化本身,后者的目的却在于追求新的综合化。
记录:碎片历史4缘于史家的个性与禀赋,事实也不可能要求人人都做综合与宏观的研究。
当下我国近代史研究中出现的所谓“碎片化”,是新旧思潮更替在特定阶段上的应有之义,本质是积极的。
因此,所谓“碎片化”,并非“危机化”,它恰是近代史研究正酝酿大突破的征兆。多斯提出的“碎片化”给我们最重要的启示,是必须坚持历史的总体性。但就当下中国近代史研究的实情来看,“依然坚持追求总体史的传统,因之,不存在多斯所批评的现象”。
因而在当下的语境下,应慎重使用“碎片化”的提法。但同时也应看到,历史家作为个人,研究什么以及如何研究是他的自由;但历史学界作为整体,若大多数人都对总体性、综合性与理论问题等重大问题的研究失去兴趣,只满足于具体细碎问题的研究,也会使历史研究偏离正确的方向。
记录:碎片历史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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