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正在厕所排除多余体重的时候苏丹打来了电话,看到屏幕上出现她的名字时我心中大为不快,主要原因有两点。
第一:我正在看一则八卦新闻,某某男星身陷囹圄,他的老婆生活照常。
这种新闻就像楼下的八婆们口中的邻居琐事,是极其小人之心的,首先一个人无论遇到多大困难,日子还是要一天天过,可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偏不这么想,他们要是看不到你整日以泪洗面,颓废潦倒就不甘心,策划各种阴谋论来诋毁恶心你。其次,一个出轨加性丑闻的人,我觉得没什么资格再让别人替他讨公道,理论上她的妻子也是受害人。当然她要是真打算不离不弃那算她功德无量,其他人就不要用道德随便去绑架一个人。
而我密切去关注这样一则新闻的同时也证明了一件事,我也摆脱不了市井小民的丑恶嘴脸。
第二呢,苏丹是我青少年时期的好朋友,当时我们好的不得了,穿一条裤子都恨不得把腿塞到一条裤腿里。
我上大学的时,她从她上学的城市坐了一个小时火车去看我,她花完了当月的生活费,当然不是因为买票来看我,记得她那次是逃票来的,下车之前还问我门口有没有检票的,用不用翻墙出去。
她说她妈知道了她和男友在外租房同居的事,大大缩减了她的生活费,她妈在教育孩子方面也是很欠缺的,一个没有经济来源的女孩子,缩减了她的生活费无疑是把她向堕落的深渊推了一把,也把她向她的男友使劲推了一大把,这给了他们相依为命的机会。在这个衣食无忧的时代,这种机会显得十分难能可贵。
还好她没有堕落到什么地步,只是沦落到了投奔我而已,而我当时应该是她的堕落点的不二选择。
见我的时候她已经很久没有买过新衣服了,还说她之所以过得这么惨,是她妈给男友家长打了电话,对方家长和她母亲一样没有智慧,也大大缩减了男友的生活费。这点钱只够他们糊口了,他们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办法解决生理需求了。
她说这话是想得到我的同情,但是却激起了我的愤怒,和一个二十年没有解决过生理需求的人说这个真的合适吗?
于是乎,我带她去买了一套衣服,花了我一百多块,是我半个月的生活费,也就是她缩减了生活费后的生活费那么多,而她已经把那些钱造完了。
当时没觉得舍不得,反而很兴奋,因为我骨子里是有奉献精神的,只要被需要,我就觉得莫名地激动。
我们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说着以前一起做过的二逼事,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我们两个的相识年限,仔细一算发现整整有十年了,突然间我们就莫名的感动了,我眼眶发红,她声音有些哽咽。
当时我很天真,觉得十年很长,一个人能在你生命中存在十年,那就代表着什么,具体代表着什么?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意义非凡。
我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人们总说:你能有几个十年?事实上人生不管有几个十年都无所谓,因为有一群人是不会过每一年都去计划我未来几年要做什么事,和什么人生活,而每个十年都会充满了我们想去做却没做成,不想做却被迫在做的事,和不想来往却也还在来往的人。
这群人就是像我一样的普通人。
现在想起来,其实那个十年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如果非要让我做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我他妈的瞎了我的狗眼,十年都没有认清一个人的本来面目。
当然这么说是不负责任,不理智,也很不切实际的,因为我只说了我单方面的想法,也就是如果人们听了我的一面之词后会觉得苏丹这个女人实际上是很混蛋,很不好的一个人,但事实上,我在大学毕业后有段找不到工作的时间是靠她养的。她从来都毫无怨言,哦,不,她也会生气,就是在我执意要付账的时候。
所以,我怀疑她内心是和我有同样的感受,那就是后悔十几年的时间怎么没看出我是个混蛋。因此我也能想象到她跳脚骂自己下了狗眼的情形。
当然我不能把这段事情弄得人尽皆知,要不人们会放大我是滚蛋的事实,这是我不想看到的结果,要知道,诋毁自己是博同情的大忌。
其实我并不想博同情,这是毫无用处的。我和苏丹走到现在这一步都不是一个人的成果,凭良心说是共同努力,具体谁付出的坏手段更多一点无法衡量,我觉得是她,她觉得是我,我们没有讨论过,但却达成了共识,我们永远都觉得是对方伤害我们多一点。
所以说很多事都不是一个巴掌拍得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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