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舞台正中,出场光不再如之前华丽,只有顶端亮着一排简单而舒服的蓝色灯。这时一位歌手矗立中央低着头,和着洒下的光线,简单而舒服的开始撩拨和弦。是两段重复的乐句。十几秒后,同样旋律的键盘琴声随之进入。
前奏结束,他不再低头,正面的一束追光亮了起来,此时他放下了吉他,念词一般娓娓唱出开头简单而舒服的歌词: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
于是,在那一刻我忘记了评判唱功和编曲,和许多人一样耳朵都被歌声俘获了,柔软的按摩着耳朵。虽然我不是第一次听它。这就是昨天晚上看《歌手2017》发生的一段。歌手叫做赵雷,唱的歌叫做《成都》。
我不曾去过成都,而「成都」可以换成你的大理,她的丽江,他的家乡小城市。只要那个城市的夜里足够慢,足够安静,街道足够长;只要那个城市有个小酒馆,酒馆上面有家电影院。啊,这还不够,还需要一个放满音乐的手机,因为当有音乐的时候,「你」、「我」便不存在,变成了「我们」。
「一路还要走多久 / 你攥着我的手」
属于你的「我们」的回忆就随着那歌声飘啊飘。谁的回忆里没有这样一座城呢,也许那座城如成都一样,那座城喜欢用雨给「我们」的街道点缀上泥点;或者如昆明大理一样,喜欢用樱花来给「我们」驻足的橱窗落下一朵缤纷。
「让我感到为难的 /
是挣扎的自由」
随着歌词随着思绪,在我挣扎自由还是柴米油盐的时候,「我们」就又回到了「我」、「你」。一直到在某夜酒醉,梦回你的城市、我的城市的时候,就又变成了「我们」。于是在你的某座城,那以前不曾留意的空气、植物、流水像慢极了播放的电影画面,一帧一帧的播放。每一帧像一个美术院校生在风景前画采风,一笔又一画的在梦中勾勒着云南花海的油菜花,靠近一朵,会看到花蕊上有着细细的毛绒;镜头拉远,那是一只轻轻拿着它的手,镜头焦点平移,不远的是随风飘的一袭长发飘飘。
「分别总是在九月 / 回忆是思念的愁 /
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 /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 /
我从未忘记你 /
成都带不走的 只有你」
唱词随着回忆飘远,记忆里的温度也越来越低,好像真的漂到了成都的冷雨秋天,在无尽的伤感中瑟瑟发抖。这时候,孩子们稚嫩而柔软的声音把所有沉浸在自己小城故事的人们拉回,脑海的画面瞬间从两个主人公换成两小无猜的小女孩小男孩,小男孩伸直身体,亲吻着女孩的额头。
哪怕没有了“我们”,哪怕记忆也随之淡去,可是你的、我的城市还在,老街还在。有的人记忆中的街叫成都的“玉林街”,有的叫“人民路”,有的叫“四方街”。
有的城市我们一生再也不愿回去,有的街道你每次路过也会尽量绕过它,试图让时间冲刷掉。可是故事还在,哪怕两人都选择了遗忘,小城老街还记得见证过那故事:阴天,傍晚,在某年某月的一天,这里的一扇橱窗有两个人曾驻足。随着手机一首歌响起,自此开始了一段美好的故事,故事的开始在这一段路: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喔哦 /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
曲终。
突然想借用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一句话改一改——
每个人心中都有个「小城」,迷失的人就迷失了,相遇的人会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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