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又发来一条信息。
“欢迎!”
回复给这个微信名为丹丹的女孩!
终于等到散场,和哥们儿告别骑上我的大摩托,环顾一周,没看到她,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到,进歌厅找了一圈,没见到人影,突然感觉很失落。
酒劲已经过去,胃里的啤酒像冷水一样荡来荡去,很是难受,更难受的是她不见了。
跨上摩托飞快回家,有一瞬间感觉,她会在我家门口等我。却马上发现不可能,绝对不会那么巧!
难道我误会了,真的喝醉了吗?她当时看我的眼神,和当初遇见美子时的眼神是那么像,虽然太久太久没见过那种彼此吸引的眼神了,但那种熟悉感我怎么会弄错!
赶紧给手机充上电,打开看到她发来的信息。
只有两个字“接我”,后面是微信定位!
我很激动,于是我又飞快把摩托停在她身边。
街道里的空气好似滴水成冰,她站在街头,没有表情,或者说有点忧伤。
隔着手套,她用食指轻轻按到我的右手上,虽然那么轻,却足够激起我内心那潭水了,那潭曾以为不会再起涟漪的死水,在美子离开我之后。
“好想见你,却又害怕!”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也很害怕,你只是给我开了一个美丽玩笑!”我笑了笑,认真地说:“既然见面了,就再信一次,好吗?”
按着我的手背的指头,慢慢向下,握住了我的手。
我的心终于定了下来,我害怕,对爱的感觉,在创伤中死掉了,自己极度确定的眼神,只是一厢情愿。
爱的能力尘封太久,肯定的同时也不免在最深处怀疑,这种怀疑,又有几人理解?
也许,她能,她的故事,我不是主角,我的故事她不是主角,所以,也许。
但从此刻起,我们会有新的故事,她是我确定的爱人,不是美子的替代者,我很确信,尽管,从见到她第一眼开始,我不止一次又想起关于美子的细节。
也许,她是美子给我安排的替她和我度过余生的人!
她坐上了我的摩托车,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第一次身体这么大面积的接触,来的很突然,也很平静。
发动机车,第一次清晰的听到我的摩托节奏沉稳的轰隆声,我仿佛能感觉到里面齿轮的转动。
一切变得真实,包括冷空中洒落下来的光术,都清晰可数。
还有两个人的心跳,她呼出的温热气息,我能同时感觉到身边一切存在,我在零下十度的寒夜里激动,喜悦!
我们上了楼,来到我的出租屋,打开灯和空调,相对而坐。
房间很整洁,我用过的东西都会摆在原处,平日里不用专门收拾,十年如一日。确切的说是美子走后的每一日。
她没有四处打量,仿佛曾经来过,她只是看着我。
我有点尴尬,起身从柜子里拿出半瓶二锅头。
“还真请我喝二锅头?”她这一句话,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音调略显俏皮。
但我更尴尬了,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此刻怎么了,来到我的地盘,反而拘谨起来,但内心的激动从没停止过。
她做出了一个更让我惊讶的动作,夺过我手里的酒,打开瓶盖,轻轻呡了一小口,露出难喝的表情!
让后她把瓶子递给我。
原来她不会喝酒。出乎意料!
“我喝过了,剩下的你喝完吧!”
她说。
空调的暖气慢慢打开,气氛在她好听的声音里变得和谐,刚刚好。
“没有下酒菜,你喝一口,我说一句话,你只管喝酒好了!”
她接着说,我毫无防备。
从来没发现,二锅头的味道如此甘甜。她说一句我喝一口,就这样。
她说她的故事,仿佛讲一个她熟悉的人。轻描淡写中,我知道她被一个男人退了婚约,而后全家搬到这个小城,父母开面馆,她一边疗伤,一边自学。
他爱那个人很深很深,却没提及退婚的理由。
此刻,她已不再有恨。她说那个人让她懂得,活着最大的意义,是自己!做自己的主角,才不怕失去任何东西。
她说她的故事,我和我的酒,实际上,是我替她和她喝的酒。
故事完了,酒也喝完了,我彻底的醉了!
那一晚,我好像说了我的故事,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就睡着了。记不清楚,但大脑里往事像放幻灯片一样一页一页的过,还是循环播放的。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七点,我躺在床上,旁边有她,安静的看着我。
我的头躺在她的胳膊上!
还好,她只脱了外套。
我准备起身,被她轻按住,我却不忍心再把头部所有的重量压下去,头悬在半空中。
又被她强按下去。
“再躺一会儿,我就走了。”
她轻声说。
我闭上眼睛,感受到她的气息,又一次感觉到宁静,我便什么也不想了。
十分钟后,她起身走了,像风一样,没说去哪里,也没说再见。
闻着她留下的体香,我又睡着了,这一次,无梦胜有梦。
起来看到微信:“我们都有故事,都有酒,但我们不该活在故事里!”
“应该去创造新的故事!”
我回复,不自觉露出满足的笑容。
于后一天,没有她的消息,我有些惶恐,还有些疑惑。这个女孩,用喝半瓶二锅头的功夫讲了她的故事,却让我更加不懂了。
我该怎么办,才能做她故事里的下一个主角?
想到这里,内心又不宁静了!
但我还是有预感,我的生活从此改变了,我的生命被她唤醒了。
不再消沉,消沉到依赖二锅头睡着,消沉到除了回忆,找不到任何活着的意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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