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乡甪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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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苹儿(茵草芳菲)

初夏的五月，石榴花开。我有机会故地重游，再次来到江南水乡甪直。十多年前，我来过甪直，绵长寂寞的石板路，静谧幽深的窄巷，古朴别致的小桥、斑驳陆离的灰墙，倒影着错落有致河屋的宁静水面，稀落的游人，显得分外亲切祥和，这是我对水乡甪直的初步印象。那天巧遇中央央电视台节目主持人王志，来甪直古镇录制《访谈》节目，正在采访一位专家谈如何保护古建筑的问题。当时节目组旁边三三两两围了些人，我出于好奇，远远的观看了五分钟，只见王志在镜头前侃侃而谈，正在介绍甪直的前世今生，那个场景至今还有深刻的印象。

甪直，被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誉为“神州水乡第一古镇"，距今已有2500年历史，为江苏省首批四大历史文化名镇之一。我们走进甪直古镇，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在镇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独角怪兽“甪端"的雕塑，它昂首向上，体态威武。传说此神兽日行万里，通晓多种语言，可避邪镇风，佑一方百姓。早年间，它巡察神洲大地路经甪直，见这里是块风水宝地，因此长期落在甪直。为此，这里有史以来没有战荒，没有旱涝灾害，人们年年丰衣足食，安享太平。

水是古镇的灵魂，素有“五湖之厅、六泽之冲”的美誉。弯弯的河道，似玉带环绕着古镇，碧波荡漾的河水发出悠然的流水声。甪直虽水秀，桥更美，历来有“水乡桥都”的美称，它们造型各异，各具特色。有多孔大石桥，独孔小石桥，宽敞的拱形桥，狭窄的平顶桥，有双桥、姐妹桥，还有钥匙桥和半步桥等。看了甪直，犹如参观了“古代桥梁博物馆，”其桥梁的密度，远超西方水城威尼斯。

我漫步在甪直古街、古房和深巷时，又领略了它的另一种风味。镇上的街面，都以卵石及花岗岩石铺成，街坊临河而筑，前街后河，人在桥上走，船在水中行，人家枕河而眠。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商业兴旺，无论临街的住宅，还是临河民房，均为黛瓦粉墙，木门木窗，青砖翘脊。它们大多为明清的房子，细瞧，有的墙壁上还依稀可见花纹。古镇内，保持比较完整的明清古建筑较多，其中沈宅、赵宅、萧宅等商贾豪门宅第，建筑考究，设计精美，细细参观，不失为历史文化传承的一次美的享受。我一路观古桥驳岸，看渔船人家，赏豪门宅第，真是别有一番风韵，回味无穷。

保圣寺，是古镇最值得一看的景点，它始建于梁天监二年(公元503年)，距今已有1500多年历史。寺内藏有九尊唐代名家杨惠之制作的罗汉泥塑，十分珍贵。虽经千年苍桑，却依然保存完好，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正如郭沫若所说，尽管受着宗教题材无限迫力向人逼来，使人不能不感到一种崇高的美。保圣寺旁边是叶圣陶先生纪念馆，叶老先生出生于苏州一个平民家庭，18岁中学毕业后，开始任教并进行文学创作。在4年任教期间与甪直结下不解之缘，他亲切的称其为第二故乡。现叶老魂归故里，当地政府专门建了叶圣陶纪念馆，以供后人瞻仰游览。

甪直水乡服饰，也是中华服饰文化的一朵 奇葩。扎包头巾，穿拼接衫，拼档裤，束据裾裙，着绣花鞋，曾经是甪直农村妇女劳动时的普通装束，如今正成为演释甪直水乡特色与水乡文化的重要符号。穿着这样的服饰，走在古镇上，已成了一道别有风味的流动风景。我在充分领略江南水乡风情的同时，更多体味了小镇深厚的历史文化内涵。

千余年来，甪直受灿烂的文化滋润，这里民风淳朴，人心向善，礼贤下士，温良恭俭，反映了甪直人的价值取向，造就了许多文坛巨匠和名人雅士。从唐代诗人陆龟蒙到近代政论家王韬，再到现代教育家、文学家叶圣陶，小镇钟灵毓秀，人才辈出，沉淀下了厚重的历史文化。

我不知不觉，已到午餐时间。我依依不舍，悠悠忘返，那古朴纯净的甪直水乡正在慢慢离我远去，再次重访的念想在我脑海里却越来越近。

                                  20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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