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从屋里出来,老鬼也己经泡完了脚,坐在那里喝着茶水等他。见他慌里慌张地,还这么快就出来了,老鬼会意地冲阿文一笑,起身向外走去。阿文忙说:“结帐,我俩一共多少钱?”婆子笑说:“不用了,都记小赵帐上了。”
回麻将馆儿的路上,老鬼说:“本来哥今天想请你份大的,你咋那没出息,按两下脚丫子就出来了?岁数大,功能不行啦?”阿文说:“害怕!”老鬼说:“一回生两回熟,下回你就不怕了。”
这天晚上只打一局麻将,阿文破天荒八点半就回家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娟子,斜了他一眼:“今儿个抽什么风啦,这么早?”“嘿嘿嘿,我这不是寻思早点回来陪陪你嘛。”说着上前凑到老婆身边,刚摸起她的手,娟子立起眼睛骂道:“滚一边儿去,你今天吃错药啦?”把阿文心头窜了一下午的小火苗儿瞬间浇灭,洗把脸回自己房间睡了。
娟子并没怎么往心里去,自打孩子上初中,阿文就死磕麻将,工资一缴,家里事情全不管了。任凭她如何吵闹,他就像一头不怕开水烫的死猪,憨脸皮厚笑脸相迎,还说不就是爱玩个麻将嘛!每次对她疾风暴雨声色俱厉的批评教育,他都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的态度。还说什么:“大错误不犯,小错误不断,公安局不管,法院也不判。”
倒是也对,他一天到晚长到麻将馆,也没时间扯别的。单位但凡挂点这个科长那个主任的,有几个不是天天吃喝玩乐声色犬马?前进路那个一直被评为五好丈夫的储蓄所所长,竟然背着老婆让歌厅的小姐生下个儿子。小姐抱着孩子来单位找他,这才戳破五好丈夫的面具。比起那一种,阿文还能免强将就。只不过他每天玩到半夜深更,两口子己经分房睡十来年。夫妻感情早就比白开水还要寡淡,但那又怎么样呢?别人家难道不也是这么过的吗?
虽然能如此将就,但娟子早就没有了与他亲密的热情。对她来说,他就是一个屋檐下的亲戚而己。听着他如雷的鼾声,娟子忿忿地起身,紧紧地关住了阿文半掩的房门。“他还是像每天那样,十一点以后回来的好。”她想到。
打这以后,阿文隔三差五就和老鬼去洗澡、看二人转和泡脚。每次也还是找大凤给他按摩,随着去的次数增多,阿文和大凤渐渐熟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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