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早餐

文/时间细流

早上七点左右，马路上人们都行走匆匆，赶着去上班，余同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驼着背，双手环抱着身体，一步一拐走到一家早餐包子店前面。

小店面前已经排起了长队，他站在人群中，后边传来嘈杂的声音，感受着边上插队之人的挤压，他努力稳住自己摇晃的身体。

终于轮到他的时候，一位穿着绿色制服，头戴鸭嘴帽，脸圆圆的女孩问：“大爷，你需要什么。”

他伸出手比划着，声音沙哑说道：“两个肉包。”

他厚重混浊的声音在吵闹声中没有一点从他的口中传出。小姑娘再次问道：“你要什么？”

他双手比划着，喊道：“肉包，两个肉包。”

小姑娘拿着袋子茫然的站在原地，她听不清楚，眼睛认真看着他的嘴型，努力猜测着，还想继续询问。可是后面的人已经开始叫骂，怎么这么慢，快点啊，我们还要上班呢，各种怒骂的声音从他们口中传出。

小姑娘被后面顾客骂的有点慌乱，就在边上的笼子里随手拿了两个菜包，递给他。

余同缓慢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五元纸币，颤抖着递给她。

小姑娘快速找了硬币给他后，开始询问着别人需要什么。

后面的人脸色发青，喊道：“一个红豆包，一个红糖馒头，再来一袋甜豆浆。”

他拿着包子挤出人堆准备回家，不经意间看到包子皮口间的一抹绿，感觉不对，又挤了进去，对着小姑娘解释道：“我要的是肉包，这好像是菜包。”他拿着包子在小姑娘的眼前摇晃着。

小姑娘看了看他，看到越来越多来买早餐的人，没有理会余同，继续她的工作。

他挤在人群前，手拿着包子，叫喊着，无论他怎样吼，小姑娘都不理睬。

人们都好奇的看着热闹，旁边老板娘走过来询问，怎么了？

他递给她两个包子，头靠近老板娘的身边，指着小姑娘说：“她拿错包子了，我要的是肉包，肉包，大爷再次强调说着。”

老板娘伸手从余同手中拿回包子放到台子上，重新拿了两个肉包给他，并解释道歉说：“她没听清，现在人又多，更加听不清了。这个两个包子给你，希望你能理解，不好意思啊！大爷。”

他拿到包子，想走又停下脚步，总感觉那里不对。看着手心里握着一元硬币。回头对老板娘说：“你再给我一元钱，她少找钱了。

老板娘盯着他，双手插腰喊着：“她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没有，没有，哪有啊！我还会多问你拿一元钱吗？你看，我手里就只有一元钱，余同结巴的解释着。

老板娘看着他，又瞧着后边黑压压的一片人，心里叹息着，只好从抽屉里拿一元硬币给他，心里祈祷着他赶快离开。

他提着袋子走出去，把钱放到羽绒服的口袋里，手摸到了几个硬币，拿在手里一看，自嘲笑着，又走向人群艰难的挤到前面。

人们嫌弃的看着他，身体都避开，大声骂道：“老头，你干嘛呢，进进出出，闲着没事找事呢？”他没有作声，很快走到里面，递了一元钱进去，说道：“刚才是多拿了一元，这个还你们。”一位不知情的服务员茫然的拿着钱。

余同转身离开，小声嘀咕着，我不会多拿你们一元钱的。身后留下几位神色各异的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