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做了”
这是我和鲸鱼阔别多年以后她见到我说到的第一句话。
去年夏天，我因为和前女友分手，万般失意的我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南京飞回了重庆。
临上飞机之前我发了一条朋友圈“永别了，杭州。”
很久没见的鲸鱼在我朋友圈下面评论说“回来了吗？”
我回复了她，“嗯。”
听说我回到了重庆，鲸鱼邀请我去她家里坐一坐。下了飞机，站在江北机场，这次回来也没有和谁打招呼，夜晚的机场繁忙，我孑然一身的站在熟悉的土地上。一时不知道能够去哪，我想到了鲸鱼。我给鲸鱼发了一条消息说我到了。鲸鱼回复了我一个可爱的表情说，你来我家吧。
鲸鱼家离机场很近，我拿着行李来到她家门口，一恍惚间我仿佛像回到高中时候一样。鲸鱼打开了门，让我坐在沙发上以后又转身到厨房忙碌去了。
她的身影倒映在厨房的玻璃上，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墙壁上的钟摆发呆
我有点困，像以前一样推开鲸鱼的房间，对她说我去睡一会
躺在床上，有点恍惚，往事像浮影一样在眼前重现，但是此刻躺在鲸鱼的房间，却觉得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静谧起来。
这么多年了，鲸鱼还是用的那个香水。困倦加上失落，我一会就睡着了。
我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鲸鱼坐在床边的台子上看书。窗外下起了暴雨，我在想着怎么回家的时候，鲸鱼看着窗外忽然对我说“很久没做了。”
我楞了一下
我说，深圳不是有很多男孩儿吗？我尽量显得平静，我其实是个很大大咧咧的人。但是每次在鲸鱼面前我都要装逼故作沉静
鲸鱼拉起窗帘，打开床边的台灯，然后点上一支烟。烟雾缭绕，缠绕上了灯。
我被屋子里面暧昧的气氛搞得有点压抑，我一直都觉得鲸鱼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女人。但是也从没想过有什么更深的发展
“听说你被前女友绿了，你想不想绿别人的男朋友”
“绿谁的？”
“我的。”
鲸鱼这番话让我有点吃惊，我穿好衣服。叹了口气，这朋友还做不做啊。
我穿好衣服从鲸鱼卧室出来，恰好撞上她妈妈下班回家。她妈妈笑着和我打招呼，我客气的问候了一下阿姨，说刚从外地回来，顺道过来看看鲸鱼。之前念高中的时候，我经常都在鲸鱼家里玩，有时候在外面上了通宵，还会在鲸鱼家里睡觉，但每一次都会被阿姨从鲸鱼床上叫起来吃饭
我一直都很诧异鲸鱼家的家风竟然如此开放，但是我还真挺喜欢她们家的这种氛围
我坐在沙发上和阿姨聊天，窗外的雨还是在淅淅沥沥的下，鲸鱼坐在我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她妈妈的话
时间已经快十点了，我给阿姨说我要走了，阿姨要留我过夜，我说长大了就挺不好意思了。阿姨说你又不是没在这里住过，当自己家就行了。
我。。。
雨渐渐变小了，我站在阳台上抽烟的时候，鲸鱼走到我边上。用手托着腮，看着我说:要不，我们去开房吧！我和鲸鱼睡过很多次，准确的说仅仅是单纯的一起睡觉。在念高中的时候，鲸鱼就给我讲，毕业以后想和我一起出去旅行，想睡我一次。我一直都当做她的玩笑话，所以在以往我们睡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没有多想。可是没想到今天晚上我想错了。
对于和鲸鱼去开房这事，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忌讳或者是排斥。虽然自始至终我和鲸鱼都没能在一起，用鲸鱼的话来说，我和她是“灵魂伴侣”。虽然我觉得有点扯淡，所谓灵魂伴侣，无非就是两个异性男女借此保持暧昧的关系。我虽然不是喜欢搞暧昧的那种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鲸鱼一直以来都是我生活当中很重要的一个姑娘
我想起第一次我和鲸鱼到成都的那天，我们住在春熙路，她睡在大床的另一侧。一整晚我都没有睡着，半夜的时候鲸鱼也醒了，两个人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鲸鱼很漂亮，可以说是我遇见过的姑娘里面最好看的一个。会弹琵琶古筝，爱好是琴棋书画，喜欢穿旗袍，不开心的时候品茶抄经书诗画。她和我身边所有认识的其他女孩儿都有一种不同的气质，让人想要接近却又不得不止步。
鲸鱼和我一起出了小区，因为有一点饿，我们一起去了观音桥。走在久违的街头，这里的一树一木让我回想起很多东西。重庆真的是个充满回忆的地方，这里让我会想起很多人，但我讨厌回忆，回忆说明自己正在变老
吃过宵夜，鲸鱼拉我去了她家附近的奥维酒店。我已经很累了，洗漱过后我躺在床上看着电视里的无聊综艺发呆。鲸鱼在浴室洗澡，淅淅沥沥的水声让我觉得不安
鲸鱼穿着浴袍出来，我说，我今天不想，我没准备好
她说，那，要不你打我pg吧
鲸鱼对我说出“要么你打我pg吧。”这句话后，我楞了一下。我噗嗤笑了出来，问她，你这是什么趣味啊！老朋友还玩这些？
鲸鱼莞尔，斜躺在沙发，双腿搭在扶手上。点起一支烟说，其他人我信不过。我还蛮喜欢的，只有你我最相信
我看着鲸鱼的侧脸，竟觉得这时候的她有点陌生
我已经和她分开了整整两年了，自从16年在成都吵过一架以后，我和她几乎没有了联系，这次从外地回来就是这样的开场
一时间气氛对于我好像尴尬到了极点，就像两个完全陌生的男女被关在一个房间一定要发生点什么似的。我看着鲸鱼光滑的脖颈和姣好的面庞，思绪万千
我和鲸鱼是朋友，这点我很清楚。但另一方面又对今晚所要发生的事情觉得很恶趣味，也许是因为刚刚被前女友绿了想要绿另一个人的报复，也许是因为认识这么多年看看鲸鱼是不是真的想睡我
我起身走到沙发边上，轻轻掀起鲸鱼的浴袍，直到大腿的时候停了下来。我俯身在她耳边轻轻的对她说，你想好我们这样以后可能朋友都做不了了哦。
鲸鱼转过身来，手指在我胸前点了一下说
你抱我去床上好吗
我靠在枕头上，鲸鱼半跪在床尾。眼神迷离的看着我，她解开了浴袍的束带，轻轻丢在地毯上。她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她身体白皙修长，因为长期健身的缘由还有隐约可见的腹肌，她的双眼，像含着一汪春水。鲸鱼的眼睛很好看，我想如果我无聊发呆，看着这么一双眼睛，肯定会沦陷进去
我看着鲸鱼洁白的胴体发呆，一时语塞。
鲸鱼自顾自的躺在了我的身边，她的神情倒是很平淡，像是刚刚做完的那种坦然，反倒是我觉得有点无所适从。我脑子里想着各种奇怪的东西，比如她今天内衣是成套的吗？可我也没见过她今天的内衣
鲸鱼看我半天没有动静，她钻进了被子里，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划过了我的小腹，在我的大腿根部轻轻吹了一口气。我像触电一样颤抖了一下，我掀开被子把鲸鱼压在身下。我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我问她
“你喜欢我吗？”
问完以后我就觉得自己很傻b,为什么会问出这种弱智问题。在这种时刻问出这种问题的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个娘们，可我等来的不是鲸鱼的回答，而是湿热的吻
直到过了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以后
鲸鱼眼含秋波的搂着我的脖子说
“喜欢。”
在鲸鱼对我说出“喜欢”这个词语的那一瞬间，我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的面孔。有初恋，有高中同我和鲸鱼一个班的阿婷，有刚进大学时候认识的宋词，还有前女友，还有一些并没有去了解的姑娘
她们都对我说过喜欢这个词，但是无一例外的，这些女孩儿都消失在了人海中，而且再也没有了踪迹
喜欢对我就像是一个诅咒，每一次但凡遇见很好的女孩儿，哪怕是曾经占有，可最终都会成为陌路。随着年岁渐长，喜欢这个词语变得渐渐没有了分量，好像对着谁都可以说出这个词语。真真假假，反倒没有人在乎了
鲸鱼和那些女孩儿都不一样，虽然她们都有漂亮的脸蛋和迷人的品质。可鲸鱼的眼睛和思想我始终看不透，从我认识她以来，她一直都知道她想要什么，而我不知道
但鲸鱼好像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在每个我人生中最不幸的时刻出来为我砥舔伤口，高考失意又比如这一次失恋和失业的时候。
她是我的缪斯。
鲸鱼是个好女孩，我复读那半年，鲸鱼每天都从学校坐一个小时的轻轨从家里炖好汤来看我，陪着我在学校操场的看台上，直到我喝完最后一口才心满意足的离开。还有一次我去鲸鱼的学校看她，她的学校地铁站叫天生
她拉着我在天生那个站牌合影，说，这样我们就是天生一对啦
我不想失去鲸鱼，我轻轻抱了抱她，说，我知道你就是想和我打炮。今天就当大家都喝醉了吧
鲸鱼有点生气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说，你觉得我缺炮吗？
时间过了太久，我已经记不清第一次见到鲸鱼是什么时候。记忆中的她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坐在我的后面，扎着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永远都是在低着头看书和写作业，很少说话，温婉娴静。
在念书的那会我和鲸鱼每天都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我在教室用投影仪看电影，鲸鱼则是安安静静复习。
《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上映的时候，看见柯腾和沈佳宜坐在教室学习的样子，让我想到了鲸鱼。但是那个时候我并不喜欢她，我清楚的记得那时候整个年级的男生都喜欢隔壁班的长腿姑娘
有一天我和鲸鱼离开教室一起回家的时候，那是夏季的傍晚，鲸鱼走在我的前面，夜晚的风吹起了她的裙摆，我看见她白净的脚踝
她像踩着风一样，转过头对我笑，让我走快一点
那个时候起，我就觉得鲸鱼和其他姑娘不一样。我当时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直到后来，我看见夏目漱石的那句话:今晚月色很美，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
我抱着鲸鱼，她把我的双手放到她的胸前。少女的身体香气和柔软的触感一瞬间击垮了我仅存的理智。我像欣赏艺术品一样看着一丝不挂的鲸鱼，她像一朵舒展开的蔷薇，娇艳欲滴，枝叶饱满，在等我采撷。
我把手撑在她的耳边，慢慢俯下身子，在我们的嘴唇还有一厘米的距离的时候，我对她说，其实我也想和你做
晚霞爬上了她的脸
鲸鱼躺在我的身下，用微微湿润的眼睛看着我，那眼神像火山，又像冰窖。像对我拒绝，又像在祈求我继续。她湿润，赤裸，她的眼神吞了我
可我看着鲸鱼熟悉的脸，一瞬间有那么的失神。心中燃起的那一团火，慢慢开始熄灭了。我为了缓解尴尬，笑着对鲸鱼说，不行，不行，你和我两个太熟了。我下不了手，我看见你现在这副样子又想到以前我们读书的时候就想笑
鲸鱼嗔怪道，但我真的想不通。我在你眼中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我说，不是没有魅力，只是我实在没有办法把你放到那个位置上去。我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你知道我和你做恋人不现实，我觉得还是维持以前的关系好。我们这算什么，墩革命友谊吗？但是你做女人真的很有魅力。不信你自己看。说着我指了指自己早已经勃起的小兄弟
鲸鱼也笑了出来，她说，你也可以把我当做陈清扬那样的朋友。
说着，窗外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我起身现在窗台边，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然后背对着鲸鱼说，你知道吗鱼儿，我大学谈了一个女朋友长得很像你。她叫宋词，你应该知道。其实在我心里，我们已经睡过好几百次了
但鲸鱼不知道，我这么小心翼翼的维护这一段关系，是因为从她在我最失意那段时间陪我开始。她就是我的一场梦，爱在黎明破晓前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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