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是一个“现时快递”的年代,人们早就没有耐心去等候一封遥远的信件,但是却有这么位老画家,把喧嚣的世界关在窗外,仔细揣摩发肤肌肉服饰上的每一道光和影,细细调配最准确的颜色,勾勒出这幅《蓝围巾男人》。所以,阅读这本书,就像和画家弗洛伊德,和批评家兼模特盖福德一起,进行了一场闭关修炼。
——恺蒂
前言
之前,我认为我没有艺术细胞,不懂艺术,但我一直对会画画的人心存羡慕,好似他们有自己独特的星空,很美好很憧憬。在这样的思想下,我与美一直保持着“安全距离”,这本书是我尝试接近艺术的开始,不奢求此后我能完全读懂艺术,但至少我在读懂她的路上努力,不再因为不懂而拒绝“美”。
前段时间散步时,经常带女儿去一个小画室玩,那的哥哥姐姐们也挺喜欢妹妹的,有一天,哥哥给妹妹画了一幅素描,我觉得还不错,PO到朋友圈了,收获了很多点赞,很多人都说画的很像。后来,我将此情反馈给小哥哥,他说,其实他倒不喜欢别人说画的很像,当时我很是疑惑。
读了《蓝围巾男人》,我对画者的想法似乎了解了一些。
人物简介
卢西安·弗洛伊德(Lucian Freud, 1922-2011 )表现派画家 英国最伟大的当代画家之一,偏好人物画像与裸体画像。他在1995年创作的画作《Benefits Supervisor Sleeping》在2008年已创记录的3,360万美元被卖出,也是在世画家画作的最高记录。作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艺术家之一,卢西安·弗洛伊德坚持画画直到他去世之前。尽管在二十世纪,抽象表现主义占领了整个艺术世界,但是弗洛伊德一直坚持表现主义绘画,最终成为英国最伟大的当代画家之一。被泰特美术馆誉为"20世纪毕加索之外最伟大的艺术家"的卢西安-弗洛伊德2011年7月20日因病在伦敦家中去世,享年88岁。
极度崇尚真实
“不真实的感觉”是弗洛伊德在艺术上,或在生活里所不喜欢的。弗洛伊德说:“嗑药的人会说毒品这东西能使我看到‘神奇的色彩’。对我来说这是非常可怕的。我不希望看到所谓‘神奇的色彩’,他想看到的是‘真实的颜色’,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那些嗑药的人还说自己会被‘带离了这个世界’,但我并不想被带离这个世界,我绝对希望自己活在这个世界里,所有的时间都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
弗洛伊德喜欢评论,他认为评论是人们心理和生理方面都有影响的一种活动。他不欣赏左拉,他说:“我并不是说他作品写的不好,但他的作品充满了假的情感。所有的感觉都是不真实的。”在评论自己不喜欢的视觉艺术家时,他比评论作家的时候还要尖刻、严厉。例如,他在评论Dante Garbriel Roaaetti 时说:“他是一个最糟糕的拉斐尔前派画家,他的作品在我看来,是最接近垃圾的了”。他认为凡是尝试让观众感到惊诧和震惊的作品画的都是画家本人反感或排斥的东西。弗洛伊德认为毕加索不仅对自己所画的东西反感和排斥,而且在作品中没有表达自己真实的情感。他说:“我从来没有认为毕加索在他所谓的蓝色期间创作过什么优秀的作品。那些话绝对都充满了虚假的感觉。”他对于不真实的情感是“嫉恶如仇”、毫无保留的,对他来说一幅画的质量与画家是否诚实地表达出本人的真实情感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18世纪的演员大卫•加里克可以连续表达出九中情感:欢乐、安宁、惊喜、惊讶、悲伤、沮丧、恐惧、恐怖、绝望,然后回到欢乐。但是,这种容易模仿或者说表演出某种情感能力使得大卫•加里克不适合做肖像画的模特。或者至少像画家庚斯博罗曾经抱怨说的那样:“他们糟糕得就像个骗子,他们拥有每个人的脸,却没有自己的脸”。虽然弗洛伊德的模特来自各个不同的领域,但很少是演员,他几乎没有为演员画过肖像画,最多是画过几个时装模特。就像对待演员一样,政治家是弗洛伊德认识但不给他们画肖像画的一类人。生活中的我们,不要抱怨周遭多复杂,永远真诚待人,真实的生活,好的坏的统统积极接受,如此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一生勤奋作画
在创作《蓝围巾男人》时,他已经快到82岁。一般来说,他总是同时创作三到四幅作品,所以,他每天都要站立10多个小时。
唯一的秘密
“唯一的秘密”,他说,“我可以说自己拥有的就是专注,而这不是谁都能学得会的。”
尽管人们一般认为绘画是一种概念化的艺术,但实际上思考贯穿在弗洛伊德创作的整个过程中。画下每一笔前,他都先深思熟虑过,一边画,一边不停地评估其形、手法或颜色等等是否合适,如有必要就修改或重新画过。当然这些都是正常绘画创作过程的一部分。不同寻常的地方可能是弗洛伊德对这个过程的坚持,思考——修改——再思考——再修改,直到满意为止。
在观察——画——思考的期间,眼前的事物和情景经过弗洛伊德的眼睛、神经系统和脑子,他将看到的和脑子里其他与此有关的信息综合起来考虑。整个过程重复了数百甚至数千次。因此,一个画出来的图像,特别是弗洛伊德画出来的图像当然于一瞬间能够得到的图像如一张照片是不同的。
弗洛伊德常常通过交谈更加深入地了解模特。
弗洛伊德在艺术史上留下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他对一切事物的个性的认识。他坚持用最朴实的,适用于大多数人的,不加修饰的题材有它们自己的特点。最好的例子莫过于他的一幅静物画《一个盘子里的四个鸡蛋》,他在观察四个鸡蛋后发现,每个鸡蛋都有明显区别于其他几个鸡蛋的特别之处。
会预言的画
肖像画画家普遍被认为是能够透过模特的外表,看到其内心和灵魂的。
弗洛伊德曾经说过,与真人完全相像不是、也不能是创作肖像画的目的。
弗洛伊德曾经提起过一件事说:“我曾经用过一个模特,有一天我在画她的乳房的时候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觉得里面什么也没有,空空的。两天以后她就自杀了。”
弗洛伊德曾经以油画家和插图画家约翰•明顿为模特画的一幅独特的肖像画。约翰•明顿在画中看上去像个失败者,好像就快要被抑郁的情绪压倒了。以后,约翰•明顿也真的死于自杀。然而,当时拍的约翰•明顿的照片远远不如甚至可以说一点也没有想弗洛伊德的肖像画那样明显的揭示出他内心的焦虑和压力。
优秀的画有一个特征,就是你看了以后不可能完全记住它。无论你多么熟悉这些画,当你下一次再看见它们的时候,总会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一样。这种让人看了还想再看的吸引力也就是一幅画之所以被称为好画的内在质量之一。
神秘的弗洛伊德
从幼年开始,他把自己的个性定义为“神秘的、不愿抛头露面的,或者说非常私密的”。就是他的艺术创作也是如此。它们都是非常贴近和仔细观察后创作出来的产品。弗洛伊德非常怕拍照,即使没有闪光灯也不想被别人偷拍。有一阵子,他就老戴着他那顶破旧的巴拿马帽,借以躲避记者的闪光灯。他解释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不喜欢被很亮的灯光突然照进眼睛里,对一个视力在生命中如此重要的画家来说,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感觉。弗洛伊德在根子上反对在公众或人群中做事。他就是这样一位老者,只有拿起画笔能让他兴奋,在他的世界里安静地画画才是最好的生活。
卢西安•弗洛伊德的可爱之处
1、有一次模特又坐在那里时,听见他低声嘟噜道:“真幸运!”模特问他怎么幸运了,他说“一个特定的形状出现了,我正在画它。实际上它总是在那里,但不是每次都自动显现出来,它会给我很大帮助。”当然,这就是那块赘肉了。他对于发现的赘肉和小褶皱到底长在什么地方是如此高兴,对于他来说细节对作品是很有帮助的,而不是模特故意做出来的姿势或者表情。
2、在快完成此作品时,他突然停下手里的画笔说,“我觉得很紧张”,然后到厨房里自己做了很大一杯胡萝卜冰沙。他说:"胡萝卜汁可能会改进我对色彩的感觉"。然后模特猜想他紧张的原因是由于这幅画现在确实是快要完成了。
3、实际生活中,是否吸引人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被吸引的那个人的个性。他认为,只要你想同某个人在一起,你就会发现有关他(她)的一切都是性感的。他认为如果是你真的很喜欢或热爱的人,那么喜欢或热爱的方面也应该包括他们的缺点。对于托马斯•哈迪,他说:“我太喜欢他了。我甚至把他那些乏味的小说都读过了,因为它们的乏味似乎就是现实生活中令人乏味的事情。就连他的《小号手》我也读过了,大概没有其他人会去读他这本如此乏味的小说。”
4、现在判读一幅画是否“完成”要看该画作为一件完整的艺术作品根据其自身的内在定律是否已经画完了,这是一个更为棘手的判断方式。弗洛伊德自己的标准是:“当我感觉到自己在画一幅别人的画的时候,我就开始觉得这幅画已经结束了。”
5、“我认为画到一半的时候你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许,如果一个画家知道了最后结果会是什么样子以后就不愿意再继续画下去了。”
6、弗洛伊德在画肖像画时对待模特的态度与对待他自己的态度是一样的。既富有同情心,但审视对方的时候也毫不含糊。弗洛伊德认为,这种不放任自己的品质是作为一个优秀的画家不可缺少的。
7、弗洛伊德身上兼具有一个小说家的敏感和一个画家的对不同事物兼收并蓄的观察力。
8、一幅作品完成后马上就开始另一幅,这种急迫感是他特有的性格。从心理学意义上来说,这样做对于任何一个创作一系列作品的画家是有利的:可避免重新浏览以前的作品及由此产生的那种需要重新开始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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