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霞/文
图片来自网络~1~
最早接触死亡是我还小的时候,那是爷爷的离世。
那时的我还是个懵懂小女孩,根本不知道死亡是什么。
印象最深的是看见爷爷安静地躺在那里,口鼻用煎荷包蛋盖着。不断有人从房间进进出出,他都没有反应。
我拉着大人的手问:“爷爷怎么啦?”但是没有人回答我。也是啊,他们该如何向一个五岁的孩子解释死亡这种悲伤的事呢?
后来,有人告诉我,爷爷是个老烟枪,得了哮喘病,一口气没缓过来便与世长辞了。
~2~
学生时代看过一篇文章,大意是:有个人癌症病人死了,就跑到上帝面前抱怨,说上帝让他死得太仓促了。上帝说让他死之前已经给了三个警告:第一是咳嗽,第二是胸痛,第三是咳血。他对这三个警告都熟视无睹,只好收了他。
很明显这是一个杜撰的故事,但却说明死亡并不是一蹴而就的。看了这篇文章,我似乎明白了那人跟我说爷爷是个老烟枪的用意。
~3~
我的伯公(有些地方叫大爷爷)是个非常有心计且自私的人。
19世纪50年代还是生产队时期,只有8、9的爸爸发现生产队收割的时候落下一箩筐水稻,就跟他的大伯我的伯公说了这事。伯公就跟爸爸说:“你回去拿一个箩筐,我和你把那箩谷搬回来,平分了。”
其实爸爸就是和他分享这一信息,并且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压根儿就没想过把那箩谷据为己有。他既然这样出主意,爸爸就照办了。
等爸爸拿着箩筐返回稻田时,那箩谷早就没了踪影。爸爸天真地以为是大伯先把它搬回去了,到他家分就是了。于是赶到他家,跟他要那半箩谷,他矢口否认把谷搬回来了。
爸爸气死了,知道他在说慌,却苦于没有证据证明。晚上,爸爸爬上他家窗户往里瞧,看见他夫妻俩在大锅里炒谷。从此,爸爸再也不相信这个大伯了。
奶奶说伯公夫妻俩是老狐狸,因为我们这几家养的鸡,无论大小,只要跑进他家去的,他夫妻俩都会关起来,据为己有。
有一年,他三儿子做房子,是拆了旧土坯房盖红砖房。他出主意扩大房子,想占去半边路,打地基时我爸出来阻挠,是以对我爸怀恨在心。
他遭受病痛折磨好几年,腿瘸了,屁股睡烂了才死去。他的三儿子因癫痫病发作扑进水田里,窒息死亡,死时还不满6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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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遭遇过离死亡非常近的意外。
那时我刚上小学不久,发现小学附近有一口井。那是一口没有封顶的井,估计是供住校老师日常取水使用的。
有一次,我口渴了,就跑到井边去,希冀在那有个打水桶,打桶水上来喝个饱。
然而事与愿违,井边没有桶,却看到一堆的瓜壳。这个瓜壳是收红瓜子后丢下的,有些瓜壳破开非常整齐,像碗一样圆整。我在瓜壳堆里寻觅,意图找块干净的瓜瓤吃了好解渴,可还是以失望告终。
我挑了块半圆瓜壳,走到井沿边上,往井里观望,企图望“水”止渴。突然发现井壁上有整齐的缺口,一边踩一个脚,刚好跨下去。于是我拿着那块瓜壳,慢慢探下身子,脚踩两边缺口,手也扶着缺口往下,整个身子如“大”字一般。
起初还好,缺口干燥,下得很顺利。临近水面缺口就湿滑,猝不及防地脚下一滑,我坠落井里,看见无数的水泡往上升腾,隐约听见趴在井沿关注我动向的两个小伙伴的哭声。我想这次玩完了!但当我不再继续下沉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成功地把我托到水面。我趁机扒住一个缺口,脚蹬井壁,遏住下沉的重力,脚摸索到缺口,沿着缺口往上爬,成功脱离了危险。
那时的我单纯善良,没有恶习,实在不是阎王会收的人,是以能安然无恙。
~5~
有人说生命是脆弱的,一场灾难可以夺走许多生命;也有人说生命是顽强的,可以跨越整个世纪,看尽人间冷暖,见证世界兴衰。
我说生命是需要呵护的。就像我爷爷不懂呵护自己的生命,沾染恶习,任由它吞噬健康,导致患病,断送了宝贵的生命。
生命也是需要保养的,当它面临邪恶灵魂的侵扰时,当事人应该摒弃邪恶的思想,防止它侵蚀生命,以避免惨遭横祸。
经历了这些,我悟到死亡是必然的,死亡的方式看似偶然,实则必然,它是每个人生活方式从量变到质变的结果。
知道这点,我不再畏惧死亡,也能坦然面对死亡。
2016.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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