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队员们一见秋香,都从床上跳下来,把她团团围住了。丹桂更是激动得抱住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说:“好妹妹,都晓得你在城里上班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单位。”兰芬拉着秋香的手,口里啧啧不停:“哟,这城里的大米养人啦,……我瞧瞧,你都长胖了……”
这边的热闹一下子就惊动了隔壁的男统铺,马德标他们几个也跑过来了。屋子里挤不下,只好站在门外看。周君实见状,就悄悄的地离开了旅社,回到了招待所。
他本想等秋香回来说说话,可等到九点钟还不见人回。心想,小姐妹的肯定有说不完的话,估计一时半会脱不开身,也就安然地上床睡了。
次日,周君实窝在招待所里没有出门,他不想再在归州抛头露面,躲得一时是一时。好在有秋香在,一日三餐都是秋香买来,两个人一起在客房里吃的。晚上本想让秋香陪他去看第一场演出,因为她要值夜班,只得只身前往。看过第一场,他心中更有底了,觉得《让匾》夺奖己是瓮中捉鳖,十拿九稳的了。
又一天,下午该两河队走台了。吃过午饭,周君实去人民旅社作了一番鼓动。他说:“我看了昨晚的演出,也就那个样,我们队肯定可以拿奖。但也不可掉以轻心,因为大礼堂那个舞台,除了马德标,谁也没有上去过,有个适应过程。像昨晚杨林队,演员都偏到一边去了,半个舞台都是空的。等会,你们都要听陈松的,他的点子多,经验也丰富。”
大家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大礼堂。丹桂把周君实拉到一边,问:“你不去看走台啦?”周君实说:“我和文化馆的喻成功约好了,请他把《我从山里来》再审夺一下,他对民歌特在行。”丹桂一笑:“这事还没完,就想到那件事啦!”“那事比这事还重要,那可是关系到你的命运的呵。你说是不?”
喻成功是文化馆干部,专攻作曲,有歌曲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在宜昌地区是有名望的作曲家。他一看《我从山里来》是于一夫作曲,就放下歌页来说:“你找我开心啦!于导的东西我敢动?”周君实说:“这东西放了好几年了,与时俱进,我看可以动动。你放心,你只说有没有可以改进的,我不会和于导说是你改的。”经不住周君实的央求,喻成功这才认真地看起来,并在钢琴上弹奏了一遍,终于提出了几个修改建议。周君实这才满意地拿着歌单回招待所了。
当晚有两河队的小戏,秋香显得十分激动。二人吃过晚饭,秋香就在三O六房收拾起来了。收拾整齐的秋香,给了周君实耳目一新的感觉。头发还是那乌黑发亮的头发,脸还是那张红润白嫩的脸,不同的是那一身行头。在招待所穿的是一套工作服,去见姐妹时穿的是在娘家的旧时衣,今天却是从头到脚的换装。上身是一件玫瑰红纯涤纶春秋衫,藏青华达呢长裤,脚下是周君实买的那双黑色中跟皮鞋,肉色的袜子。瞬时间,山里妹子就变成了一个穿着时尚的城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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