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老俩口想着要好好补偿女儿,几十年来经历过职场的大风大雨,有数不清的明争暗斗,也有数不清的工作要做,闲退下来之后才开始感觉到家的幸福,家的实用。埂爸过去问埂埂:“女儿啊,想要孩子是吧,这事急不来,马纳他常出差,你年纪也不大。”埂埂想了想才说:“爸,这件事不是我急,是你和妈着急,我现在还年轻,不想要那么快小孩,现在是公司想培养你们的女婿,估计以后他和我都会去北京工作。”埂爸愣了起来,去和埂妈商量:“看来他们不久要去北京工作了,现在女儿为了女婿也要跟去。”埂妈急得直叹气:“你说你说这怎么回事啊,他们两人那么年轻都没点根基的,去了那些地方多半租地下室住,马纳吃得苦,但我们这孩子没吃过这苦。”
“他们也可以不去的,打个报告留在本地吧,平凡就平凡一点,大家不都这么过,也没见过得不好。”埂妈这样提议。埂爸不同意:“上面叫怎么做就得怎么做,他们是去工作就得努力,你怎么老说丧气的话。”埂妈不说话了,拿了糯米去泡浸,他拿了个大铁炉,去庭院透火,准备下午煮糯米饭吃,他把柴劈好,放入铁炉备用。埂妈选了青豆泡水,又去绞猪肉馅,埂爸喜欢吃腊味的,但埂妈背对着他,不跟他讲话,也学他那一套,他去哪里躲到哪里,他没办法,只好自己去冰箱拿出腊肉,用水清洗干净,把它切片。
他们斗着气,一锅饭各放各的料,居然也煮得色香味俱全,这让他感到异常得意,勺了一碗饭,送去给埂埂吃,埂埂吃了几口,感到口感很不错,就去把锅搬过来,吃了一碗又勺一碗来吃,他们看见女儿吃得开心,不再说话,也不斗气,匆匆忙忙煮了一大碗汤过来,一起坐在凉亭里吃饭,一顿饭下来,他们的担心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现在这个时候,担心也是净担心,瞎担心了,多余得很了。埂埂每天下班,都在家努力学习,什么企业化,什么现代管理,信息化,背得条条准确,两个老人一样都不懂,直在那里大眼看小眼,这就是当初他们怎么教也学不好的女儿吗?打电话给那几个叔伯说起埂埂的事,他们都说埂埂是个聪明人,就是晚了一些而己。
有时候聪明得太早,也不一定是好事,想到埂埂的同学多年前带给她带来空前的压力,埂爸不禁沾沾自喜起来,什么小时了了,大末必佳都和埂妈欣喜地说得出囗。埂妈还更加厉害,一直批评一通那些太早聪明的人都后继不上了,不过说是这样说,他们也在草稿纸上画出规划图评论女儿女婿上北京可能会遇到的各种各样的难题,他们的亲家是指望不上能帮什么忙,估计他们藏在某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山沟沟里窝着,一年下来忙着侍候几只鸡鸭。估计好的时候多侍候几只鹅。
埂埂看到父母在胡猜乱测,也叫他们不要这么说,她板着脸说:“不管他们做什么,我喜欢的是马纳他这个人,不是其他。”埂爸也说:“以后纳纳他父母来跟他,就和我们住在一起好了,不用担心,家里多的是房间,我和你妈决不反对。”埂妈说错了话,也表明:“以后他父母来跟他,就跟我们住在一起。”埂埂的脸色才缓和下来,人是她自己选,她不喜欢别人说些什么。
房子加建好了,马纳还没回来,他们想着可能不知多久大家就要去北京,所以没有过多装修,只是刷白墙壁,铺平地面就完工。把放在地下平房闲置多年的台凳刷上比较新潮的漆就搬上去,上面给马纳做在家的工作室,毕竟他工作量很大,有时来不及完成的工作就在家完成,书架是埂爸自己动手做,埂妈涂的漆,对于他们来说,这些能省就省,再说也能为自己增添不少的事来做,工作的时候他们忙得吵架的时间也没有,现在闲下来了想找点事做也难,每天听戏曲都听到厌倦了。
现在埂妈和埂爸不再为家庭琐事吵架了,每天都在商量埂埂的事怎么处理比较好,如果她怀孕了,还没去外地工作还在这里,就在家养胎,那就要去街囗市场订筒骨变花样煲汤给女儿喝。“那要是大着肚子就挨去了怎么办?”埂妈想多了几分,“那得找个好点的地方住,不能住地下室,这样对孩子不好,也对产后妇女不好,到时手脚红肿就难治,妇女产后月子病也多。”埂爸现在较多虑。她说:“长住地下室对大人小孩都不好,如果去那里工作,这个大不了住远一点,听说远一点的地方环境也好,也不用住地下室。”
“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去到那时再算,姑爷他这么年轻,不会那么快去北京,估计还要多跑几处地方。”埂妈根据自己经历过的情况说了自己的想法,埂爸说:“你看你自己的女儿脑袋一根筋的样子,女婿去哪里她就跟去哪里,不会听我们说什么的。”埂妈拍板:“他俩去哪都行,不会吃什么苦,去哪都是工作,如果公司要把人员派去外地工作有多少人敢不去,混口饭吃不容易,以后他们在哪工作我们就跟去帮他们带孩子,等孩子满周岁,我们就把孩子带回老家来,让孩子在这边上学,不用跟他们到处跑。”埂爸很认同:“在外地租房都不方便,地方又小,伸个懒腰都摸到墙壁,还是回来这里的好,年轻人咋跑都行,孩子得有人管着,就这么定了。”
商量好所有事情的方案和应急措施后,埂妈开始为埂埂进补,现在他们每天早上吃的早餐都是埂妈煮的,她还自制豆汁给全家喝,埂爸把牛奶放在她房里,让她能尽量喝。听说妇女多吃香蕉能促孕,埂爸就开看电动车去香蕉园批发了几大梳香蕉,回来放进泥罐自然催熟,催熟后每天交待她要吃几根香蕉。埂妈在家里换着花样煮牛肉,瘦猪肉给她吃,争取让她吃到营养丰富的各种食物。
出差二十多天后,马纳回来了,为了在家多陪她,他这次多去出差十几天,这样就能连休5天,虽说在家休息,但是每天要整理很多的资料,还要反馈各类信息给地区总代理,为此他基本上都在家里为他精心布置的新的书房中加班。埂埂很细心,为他打造一个很好的环境,书桌上的台灯能控制光线的明暗,埂爸自己催熟的香蕉放在书房的果盆里让他也能多吃几根。
他工作累了就和埂埂在凉亭下棋,她也是只会玩飞行棋这些,不过就是这些也给他俩的生活带来不少欢快。“埂埂,以后我有事瞒着你,你不要生气,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只爱你一个。”看到他表情严峻,她也觉得不象开玩笑,就说:“纳哥,我不生气,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们永远也不要分开,哪怕再苦再累我也跟着你一起面对。”他抱过她,用手刮刮她鼻子:“你看你在家多好,吃好住好的,跟着我到处跑有得你哭鼻子的。”她吻上他的手:“在你身边样样都是好的,不在你身边,再好也不管用,心很紧张,很累,那种苦比什么都难过。”
新一轮的角逐很剧烈,主管这个职位几经考察、对比最终选定了地区公司的老固,老固五十多岁,有相当的管理经验,和各地的业务经理来往较密切,在各方面综合考评时结果比马纳好,不能顺利升职的消息传来的时候,马纳低落了一阵,毕竟机会难得,想着能让埂埂和以后的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的愿望又落空了。
埂埂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条件摆在那里,他确实跟老固有一定的差距,为了大家稳稳的饭碗,埂埂也支持老固,公司宁要好的人才不要有缺陷的人才。没过多久,马纳又出差了,工作难度比以前大,配备也好了一些。
这几天漱囗,她发现有恶心现象,尤其是刷牙的时侯一阵接一阵的反胃,甚至呕吐,连连打嗝,连胃里的酸水都冲过喉咙喷了出来,人也变得又懒又庸肿起来,脸上浮起一层虚肉,小脚明显地水肿起来,脚板更是胖了一圈,鞋子都挤不进去,为了赶着去上班,她不得不换了一双很久以前的运动鞋,匆匆忙忙吃了两个鸡蛋卷,还蘸起甜面酱,加入切成条状的大葱,吃得眉飞色舞,连叹好吃。
她到了办公室又觉得肚子一阵空虚,不得己又去了一趟厕所,干呕又呕不出来,只是反复地打嗝,好象突然很饱又好象突然很饿,平时饱满的工作热情一下子变得极度倦怠,昨晚睡得很好,一夜没有心事去想,但是现在却好象很困,眼皮都有些睁不开的感觉。心中忽然很高兴,但又突然很伤感,这下她自己都有点不镇定起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新婚小别的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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