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的感觉再次袭上了心头,半夜翻滚在床上抱紧了枕头,巨大的枕头柔软而又舒适,但是它仅仅是一只枕头,不会说话不会笑,有时候绶埂想他回来凶狠地骂她一次也好,她也总是有个人惦记的。
多少次忍不住总会悄悄地打电话给他,电话中总是不能接通,绶埂暗暗伤心,每次打一次电话给他,她都会自讨没趣一翻,没有人应答的电话让她的心忽然忽然地发紧发愣,伤心几许只有她自己知道,泪水在眼眶打个转又凝在眼角流不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消失了,脑袋空白很久之后她才转过劲,用手揉揉眼睛稳稳自己的心绪,在大厅的桌面上倒过一杯水,一口一口喝下去,跌坐在老式的沙发上发呆很久很久,脸色变白又发青,她终于想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又做了一件很不好的事,叹了几口气,然后她跑去菜地的台阶上坐到很晚或在古香古色的凉亭中自己下棋很久才休息。少女怀春不是错,错就错在怀春的人不对,叹气了好多次之后,她也在感情的旋窝中走了出来,不管怎么样,他也总会回来,她也总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说走出来又有什么用,反复说多几次她也不再相信她自己,她还是每天想着他,叨念着他,看着他和她的相片发呆,他和她之间好的、不好的回忆都涌入她的脑海,让她在微笑或想哭的情绪交错中度过他不在她身边的每一分钟。他偶然一次想起她,打电话约会她,说一些我好想你,我想见你好吗之类的话,她就会不由自主飞快地化好妆,换上漂亮的裙子,穿上高跟鞋,神彩飞扬地到约好不变的约会地点等他,就在转弯那排高大的冬青树下,那边晚上路过的人又少,又不容易被多嘴的人看到,在那暗暗的路灯下有一张长的板凳,方便她来得快他又没到的时候能坐着等他。但是他总是比她来得快,坐在电动车上等着她,眼睛总是那样痴情蜜意地看着她,好象要把她融化一样。她的人她的心一步一步沉沦在他眉梢的温柔梦中,她不想走出来,也不愿意走出来,只想一辈子守在他身边,哪怕承受人世间的风吹雨打。不知道是不是陷入热恋中的人都会这样的盲目,这大约就是年轻的动力。
今天她无聊地坐下凉亭里,打开笔记本电脑玩消消看,在树底下开始进入第一关,只要把相同图案的方块连在一起,很快就能消掉两个,好运气的时候消掉3个,最好运气的时候一下子横排竖排消掉十几个,发出十字光芒,消掉的方块消失了,新的方块又从上面滑下来,在一分钟内消掉40个以上,窗囗提示闯关成功,可以进入下一关。
玩了半天,升级很快,感觉非常兴奋,也很快乐。前面的较容易升级,后面第10关开始比较难了,开始出现冰块遮挡,很难过一关了。有时候要连消几次,才能打碎冰块,冰块下的图案还要再消掉,常常步数用完了,还有一堆图案没消完。最可恶的是还差一个图案,步数用完了,再细心看自己的道具栏,居然有一把锤子可以直接打消图案,看到又要重新闯关,埂埂又跺脚又做鬼脸。
绶埂的父母同在在一家国企退休,退休后一直在家过着休闲的生活,埂爸每天在家种种菜,听听戏曲过日子。埂妈则对饮食下足了心思,每天对着食谱做菜,把食谱上的配料想方设法地配齐,按着步骤做菜,埂埂回到家,都能吃到堪比一流饭店的饭莱,她为此也没那么低沉,虽然他不在自己身边,让她倍受冷落,但是她还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为她遮风挡雨的父母,为她解除很多的困惑,埂妈常常通过快递订制很多的配料回来,有些找不到的配料,她甚至和埂爸一起去产地买齐配料回来。就是她这种执着,让家充满着一种向上的感觉。
就在埂埂对马纳再次绝望之际,马纳又出现了,这次他开了一辆黑色的夏利来接她,约她一起去玩,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她胸口顿时通畅,压抑多天的苦恼一扫而空,她一边唱着流行的歌曲一边对着镜子照看,把不老实往上翘的头发用水压平,又抚摸了几下自己的脸,好久不见他心有不甘,这次她赌气不去冬青树下等他,要他在街角人最多的商业街第5个店那里等她,在电话那边,他温柔地笑着,低低地向她诉说他对她的相思之苦,诉说了半个小时,埂埂不耍小脾气,要他在那边等她出去,听到埂埂的话语,马纳又说了十几句我想你,把埂埂哄得脸红红的,放下电话,她生气归生气他这么久才出现,还是化了个淡妆,披了长发,换上他最喜欢的短裙,淡绿的紧身上衣,手里拿个卡通手袋,满面得意眉梢带笑地去找他。
看着这个俏着嘴,脸带桃红的少女轻盈地走到他的车前,马纳心神荡漾,把车门推开,一把把她接上车,在她脸上亲了几囗,“怎么舍得回来了,回来还敢来找我,你又跑去哪里啊,我每晚都想着你,睡也睡不着。”马纳右手抱抱她的腰,对着她凝望:“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哪怕你躲着不见我,我也会找到你,我想你,想着你的每一个地方。”
“你这叫告白,还是要追我。”马纳靠近她的肩膀:“我就是爱你,怎么着,给不给。”埂埂拉着他的袖子晃动,拉长脸说:“你一去就一个星期,甚至两个星期,回来了才打得通电话,你也不知道我想你,我都想到你心口发痛。”他抚摸她的脸,心痛地说:“我现在是工作忙,那几个老家伙总推我去出差,不去又不行,路上有些地方根本没信号,你看我一回来就即刻过来找你,你还不知道我想你吗?我有多想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好意思说只是你想我,是我更想你好不好。”
街上人来人往,他赶紧把车开走,陪她去一家日式餐馆吃饭,他开车不能喝酒,也不给她点果酒。“我想喝点苹果酒,你好久不回来,我想喝点庆祝。”他瞪了她几眼:“我开车不能喝酒,所以你也不能喝,下次我回来不开车,搭车过来找你好了,到时咱俩再一起喝酒,今天我们喝牛奶好吧,补充些营养给你,这些天你想我想得厉害,得补充些养分。”
“你开车你不喝好了,我又不开车,我能喝。”“你这个坏坏的小女人,你喝酒了,等下我就是不喝酒也间接喝酒了,所以你不能喝。”“我又忘了会这样,你下次回来不开车了,咱来这里喝个够。”“这样就乖了。”
包间和式的木门打开,服务员很快送上菜。关上门后只剩下他们俩个。他吻上她的手心,把她的手放在胸前,舍不得放下,夹了一块煎牛肉送进她的嘴里,对着她低声细语:“我好想你的,在外面我都是想着你,我好想天天和你在一起”。“那你为什么总是-周才回来一天两天就走了,让我每天晚上都是抱着枕头才能入睡”。
“再过半年,总部让我回来到另一个部门工作,到时出差是有,但不是常常挨出差,以后我就能常常陪着你。”吃过饭后两人去了山脚下散步,找了—块平坦的大石块坐下,诉说了一晚的衷肠。
第二天马纳要上班,埂埂在宿舍里想煮早餐给他吃,他懒得起床,告诉她他想喝街口小吃店的豆浆,她拿过篮子,换上休闲服很快地买回豆浆给他,还顺便买回叉烧粉,拿碗装好后,两人在木板搭成的台上吃起来。马纳想了想问她:“你是不是嫌我现在条件不好,不能让你吃好穿好,所以我一周出差几天你就不高兴了。”
看到多心的男朋友,埂埂紧张起来:“没有啊,我和你在一起只是真的很喜欢你,没想过你条件好不好。”看看又窄又小又旧的宿舍,马纳默不出声,她吻上他的眼,双手勾在他的后背:“我不能没有你,我好喜欢你的,现在我们条件不好,以后我们靠我们的双手去努力,肯定会过得很幸福。”看着这个漂亮的少女,他没有那么沮丧了。
临去出差前,他和她约好下周跟他回老家一趟,顺便叫家里看一下日子把他们的婚事办了,埂埂也满二十岁,他们总不能老是这样下去,她抱怨床太小,他家里有几棵上好的木料,叫值得相信的木工帮打造一套好的家具,到时发送到他这间房用。
这几天她不在台阶上坐着哭泣了,只是在凉亭里咕咕地低笑,时而看看小镜片,时而用水洗脸。埂妈觉察到她神情有异,表现得特别开心,拉过埂爸一起来看,只见她对着一只布狗狗在笑,埂爸摇摇头:“孩子妈,看来女儿要嫁人了,那小子看见女儿满二十岁了,迫不及待要娶她回家。”埂妈笑不起来:“一个不知在哪里出来的小伙子,住那间宿舍那么小,以后咱们的外甥都不知道放在哪的好。”“你看看你这么势利,要看好小马的前途,不能以一时处境论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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