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个梦。
我回到家乡。
我在酒吧和一群人玩骰子。
输了的人和对面的人接吻。我输了。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又又瘦又黑的小个子男生,我的初中同学。
大家都在鼓掌起哄,放眼看过去,也都是初中高中同学。
他坐在角落,面无表情在学习。
我说:他不行。我能亲旁边的女生吗?
没想到的是,大家起着哄说好啊。
我在旁边女生的错愕表情中,亲了她一口。回过头余光看到,他抬起头看着我。
他长高很多,我才到他的肩膀。穿着灰色的针织衫。
两个人在街上走,华灯初上。寒风挟着路灯昏黄的光晕。
说起前尘往事,话里不说“从前”,也不说纠葛,只说一些过去无足轻重的事,不触及自身。仿佛他每年都在这里等着我,我们和好如初。
我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他:“你现在在准备高考吗?”
他说:“是。”
我问:“我走后的第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开始毫无头绪地说一些话,我没听进去,说到后来他哭了,我以前从来没看到过他哭。一滴又一滴饱满的眼泪从他脸颊上滑落。
他吼着:“为什么我不行呢。我看到他们明明都行,我也是这么效法做的,为什么不行呢?”
“我不知道。”他话尾带着疑惑。
我连忙挽住他的胳膊,像以前一样,我从上往下捋着,拍打着他的背,说:“没事的,没事的。这次一定行。我一直在,别害怕。”
寒风中他还在抽噎。
然后他握住我的手。天啊,真好。
我忍着激动和久逝的,此刻席卷而来的温馨,我举起他的手,我以前总说,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手了,比女生的还要白嫩细致,一颗痣长在手背。
我发自真心地开心:“你手上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
我们去商场买衣服。我希望他买个外套穿上。
可他没有,而是给我买了一件缀满碎钻的连衣裙。
我开心极了,它像瑰宝。
去结账的时候,柜台的服务人员面色古怪地看着我。
我心下奇怪。
柜台小姐拿出一件灰色的绸缎面料的男士夹克,对我说:“小姐,这是你和你先生之前拿来修补的。你要带回去吗?”
我一阵慌乱。我哪来的先生?哪一位先生?我在别处还有另一段感情,吗。
他问也没问我,对着柜台小姐摆摆手说:“这不是她的。”
对方看着我的脸色,还想说些什么。
他仍然很坚定地对她说:“你没看清楚,你认错人了。”
“这不是她的。”
我看着他在家,好像在生气,又好像在认真学习。这是他第三次机会高考。
我惴惴不安,好不容易和好了。
到底我之前做错了什么呢?要在人前受这种拆穿。
终究是回不到以前了。
我说,我可仍然认为我自己,冰清玉洁。只是中间隔着的事太多了,它们像烟尘。隔着这烟尘,我们看对方都是脏的。
我没和他在一间房间,但我却看到他坐在床的一角,在演算。
我敲开门,他的房间好像只有一张很大很温馨的床。
我穿着他买给我的那件连衣裙,转了很多圈,问他:好看吗?
然后我转累了,爬到床上,把另一床被子扯过来,问:和你睡一起,可以吗?
他点点头。
我的心像是个海绵。我笑着对他说:“晚安。”
我闭上眼,睡去。
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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