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浙江的高考作文:有人把得与失看成终点,有人把得与失看成起点,有人把得与失看成过程。对此,你有怎样的体验与思考?
刚刚这两天重新听得到课程里《熊逸讲苏轼》,苏轼的人生正是得失的不断转换的过程。
首先,从文才来说吧,苏轼从小在苏洵的教育下,涉猎非常广博,苏洵对科举的失望正好成全了苏轼和苏辙两兄弟,让他们不再只局限在阅读儒家经典著作,而是广博地阅读,这也让两兄弟有更广阔的文史视野,对他们的科举考试来说,又是一得。
在后来苏轼的贤良科考试中,更是破了宋朝这一科的记录,文才名满京城。得到皇帝和很多朝廷大佬们的赏识。
苏轼科举的成功很大原因在于他的文风刚好与欧阳修、梅尧臣他们所正在提倡的古文运动密切相关。可见苏轼的散文写得好,有古文的朴素雅致的特点。写惯了这样的文章,当然在公文上、或者祭祀用的祝文上就会次一些了,散文大家的得与官场公文的失是相辅相成的,难怪在凤翔当签判时,所写的祝文屡次遭到顶头上司的打回重新修改。
当然,祝词公文这些现在也属于非文学类文本,因此在文学成就上,苏轼的地位仍旧是宋代排行前几位的。
其次,从官职来说吧,苏轼难得在科举中一举出名,得到宋仁宗的赏识,本来应该可以当上不错的官的,可是母亲在这时去世,按宋的守孝制度,必须回老家守孝三年。三年后回京没当几年官,又遇父亲去世,又守孝三年。等他守完孝,回京时,赏识他的皇帝已经不在了,而宋神宗前的红人正是与苏轼兄弟的文风不合的王安石。苏轼要想走仕途,必须在两条路里选择其一:要么舍弃以往的人际关系,积极参与王安石变法;要么甘坐冷板凳,坐等王安石变法失败。
我们都知道,正是苏轼选择了后者,失去了升官的机会,才有了后来杭州的得百姓心和黄州的个人思想的蜕变。很多人说,正是仕途的颠沛流离成就了文学上的苏轼。
最后,从与上司陈希亮的情感来说吧,两人相恨相爱。原本明星考生大才子的苏轼,志得意满却碰到一个严肃而专挑刺的上司。陈希亮与苏轼虽是同乡,但他不满意苏轼的少年恃才张扬,因贤良科考试名振一时,因此被同事称为苏贤良,这一个称呼却惹恼了陈上司,处处与之为难。如故意让苏轼等而不见他,苏轼呢,却将此事写成一首诗:
谒入不得去,兀坐如枯株。岂惟主忘客,今我亦忘吾。
同僚不解事,愠色见髯须。虽无性命忧,且复忍须臾。
也许陈希亮对苏轼的这些刁难,正是对他的磨炼吧。读这首诗,我总想到了《西游记》中菩提老祖故意让孙悟空在堂中跪好几个时辰来磨这猴子的耐性。甚至陈希亮让苏轼写《凌虚台记》时,苏轼暗暗报复,特意写凌虚台以后会荒废,变为荒地,而陈希亮也毫不在意,也不生气,把文章原原本本地刻在石碑上了。后来陈希亮说是看苏轼太年轻就暴得大名,容易骄傲自满,毁了自己,所以处处对他进行刁难,不让他太骄傲,人生太顺。
还正因为如此,两人不但冰释前嫌,苏轼还为已故的陈希亮写了一篇传记。这在苏轼的文类中是很少见的,也看出了苏轼对他真的有感激和欣赏。
正如苏轼在《贾谊论》里所写的
夫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
想要得到一些远播的美名,必定要有所付出;想要成就大的人生目标,就要忍受眼前的失去。不单单是苏轼如此,我们每一个人不也都是在得失之间完成人生的历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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