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李自成起事,洪承畴总督三边。狼烟遂起,杀伐不休,民至于死者,不计其数。
某夕,有官军数百过于南川。日已暮,乃召村老,令备食宿。食讫,村老乃使居村中旧屋。夜分皆寐,忽有物击打户牖,如雨暴至,声大如雷,不可少歇。
官军乃惊起,以为自成兵至。乃仓皇执锐,欲出与战。然土石瓦砾,扑面而至,不可稍进。兵乃援弓射之,无何箭罄,而彼之势愈炽。
兵乃披坚兜鍪,强突而出。然院外渺无人迹,唯土石相迎而已。众乃惧,疾走不顾,而土石亦随之。
移时天晓,土石乃止。官军返村,而于途未尝见敌一人。问村老曰:“可有闯逆隐匿此间,以攻余等之不备乎?”
村老对曰:“天师偶至,何言攻不备?纵然闻之,闯逆必惧而却走,何敢以土石以犯天师?”
官军不信,乃举村检搜,无所得。
村尝有百十人,以叛逆问斩。其皆农人,未曾往助闯王,皆枉矣。人窃疑其冤魂复仇,见官兵来,故夤夜而击之。
无独有偶,余父早年,与人至上张家渠。途远未归,乃留宿村中老屋。
主人嘱之曰:“此屋久废居,夜恐不宁。或有动静,莫以为怪。但以衾覆首可也,万勿造次。”
余父等人闻言怪之,而亦无奈何焉。是夜果有物破窗入,屋有水船铁盆,击打山响。喧噪有时,乃止。
既曙检视,则屋内并无瓦砾土石,乃疑为猫鼠,又觉非是。时建国初,余疑其为政见相左者为之,乃夜以冰块击牖,及晓冰释,乃以此嚇人也。然此其余之臆断,实情若何,不得而知。果鬼为之,亦未可知也。
丁酉年二月廿一于帝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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