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拾弎 | 那年小河
我是一个喜欢回忆的人,尤其是回忆小时候。每每想起都是乐不可支,一个老故事跟妈妈说了一遍。然后再跟妹妹讲,又去跟老婆讲。有时候用胡子去蹭儿子脸的时候也去讲。反正很喜欢分享小时候的快乐。
想起我老家的那条小河,和寒假里的趣事。
我老家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沟。这由沟里到沟外延伸着一条小河,它没有名字,就叫河。沟里的人家就这样挨着这条小河错落而居,洗衣,喂养牲口,抓鱼摸虾,反正它最重要。小河边留下了这里人们的脚印,深的浅的,大的小的。厚厚一层。分不出谁是谁的。天气转凉,上冻的日子一到,河水封冻。先是薄薄一层,如果有人朝上面扔个小石头冰面就会炸裂开来。碎到水里面。亮晶晶,很好看。随着天气愈发的冷。它就以肉眼可见的的速度一天天加厚,膨胀,延伸。从河床一直延伸到路上,要说谁没在这条河上摔过跤,谁家牲口没在这里失过蹄,那我是决然不信的。我的屁股,和骨折两次的胳膊也不会同意。它,就是这么调皮。但又恨不起来。没了它,冬天可怎么过呢?
还记得一件趣事。小学王校长给我们讲自然课,有一个现象叫“热胀冷缩”。结果我当场反驳。反问那为什么河面上的冰怎么越冷越大呢?同学们没人起哄反驳我,因为他们也觉得我提的问题是个问题,而且极其睿智。校长解释好久可是我们都没懂,弄的他很没面子。课上了一半就走了。为此我得意很久。
那时候,东北的雪真是大。很漂亮。出门永远眯着眼。不过,无论天有多冷。风有多大。大街(gai)上一声嚎叫。不出五分钟,我们这群嚯嚯人的捣蛋精肯定集合完毕。带上从大地红上面拆下来的小鞭儿,威力无穷的小钢炮,可以穿云入霄的窜天猴。各式各样。什么寒假作业呀,什么老师的叮嘱呀,通通被各式各样的鞭炮炸的毫无声息影像。跟着窜天猴一起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对了,还有那被改了分数的期末考试成绩。通通飞到云彩上面,飘向远方。
话说,号子一响,我们带着各自的秘密武器集合到位。叮当的放过一阵鞭炮。有人说“大黑背”那里的冰又大了很多。已经漫过河床涨到大地了。这可不得了了呀,所以我们准备去见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得了,总之我们一群几十个浩浩荡荡,毫无纪律,水汤尿裤,就奔那里去了。
去了,也不知道谁总结的。“嗯,今年冰是大。”然后一群人若有所思“嗯,真大。”有人还说“瑞雪兆丰年。”也不知谁出口反驳“老师说瑞雪兆丰年,又没说瑞冰兆丰年。就能瞎嘞嘞”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两个人就要在冰面上决斗了。为自己的真理决斗,并且像个男人一样。只许动手,不许骂人。然后加油助威的有,劝架调和的有,回家找大人的也有。总之热闹非凡。
第二天谁也不记得昨天冰上的决斗谁胜谁负。依旧一群人,集合,放炮,胡闹。似乎昨天发生的一切已经被冰封在了河面上。然后春天开化,随着春风,散落的无影无踪。
我们长大了,成家立业,孩子生在外面。而现在那条河很少封冻。小河,你好像老了。
——魚拾弎
魚拾弎 | 那年小河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