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王子挣扎着向沈浪靠近,嘴里不停发出呜呜声。
沈浪默然许久,终是一声叹息:“快活王的确不是谁都能惹。”只是他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也只有他心里清楚。
漠北王子眼中刚升起的希望瞬间变为绝望,身子一下瘫软在地,然后被两个黑衣人拖了下去
沈浪失望道:“飞飞,你为何还要挑起争斗,我一直不愿相信是你鼓动漠北王子去快活城,可你…”
白飞飞扯去面具,冷冷一笑:“你说不愿相信,可你最终还是怀疑了不是吗?来人,送客”
沈浪一掌挥退走近的黑衣人,痛心道:“这只会不断加深仇恨,你明知道七七是无辜的,更何况冤冤相报何时了?”
无辜,白飞飞简直要仰天长笑,这就是她当初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在关键时刻永远觉得别的女人更无辜!
“送客!”她将头转至一旁不再看他。
沈浪一心想将她带往正路,她却如此执迷不悟,他心中也颇为恼怒,当下不再犹豫转身拂袖离去。
栖枂看着沈浪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你说这毒是不是他下的?”
白飞飞回转头,淡淡道:“沈浪不会做这种事,我猜他应该是一直躲在隐蔽处观察我的一举一动,他看了那么久的戏,无非是要亲眼看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要不是我故意提及旧言,他刚刚定是准备拆穿我的布局。”
栖枂本想替她骂上几句,忽想起还有几人,问道:“木雪她们呢?”
白飞飞还未回答门外就走进了几人,几人中属百里汐神情最为愤怒
白飞飞一看她那身衣服立刻明白了,叹道:“原来这漠北王子还想坐拥齐人之福。”
“那死肥猪,臭猪,挨千刀的!”百里汐欲一路骂过来,看到白飞飞才想起手中的信立刻将信递过去,“刚刚有个神秘人救了我们,还让我把信交给你。”
栖枂挡住白飞飞要拆信的手,沉声道:“小心有诈!”
白飞飞推开他的手,温言道:“无碍!”
信上不过数语:小家伙,这一万人马权作小礼,后会有期。
信上虽然没有署名,但白飞飞脑海里却闪过那双猎人般的眼睛。
“是谁?”栖枂眉心蹙起,他隐隐觉得写信之人不简单。
白飞飞将信放置一旁,揉了揉眉心,疲倦道:“一个麻烦的人。”
木雪眼波微转,上前拿起信一字字看去,似要窥出端倪。
栖枂见木雪指甲上泛着轻微的蓝,想起那漠北王子指甲处的淡蓝色,眸色不由加深,双手紧紧攥起,她昨夜果然见过漠北王子!
那种蓝是他闲暇无事时亲手研制的梦回蓝,隔夜后才会有所显现,但期间并无不适之感。这种药先是下在某人身上,当他碰过的物品流传到另一个人手上,那这两人的指甲就会在第二日呈淡蓝色。
木雪放下信,甜声道:“哥,快给我解药吧,脸上好疼。”
栖枂将怀中解药递过去,淡淡道:“还好我们从晴儿口中得知那些人的衣貌打扮猜到是你我见过的漠北兵,才能做好相应措施,不然我们此刻怕是只有在黄泉路上作伴了”
木雪握着瓷瓶的手下意识一紧,低语道:“是啊!”只是她没想到白飞飞暗中有这么多人马!
栖枂不再看木雪,他此刻心里很乱,于是转移话题道:“小飞飞,你打算怎么处置那漠北猪?”
一提这个百里汐就来劲,那头猪竟然让人给她换上嫁衣,她现在非得剥他几层皮。
白飞飞睨了他一眼,缓缓道:“人都已经被救走了,还处置什么?”那洛笙果然不简单!
“啊!”正在摩拳擦掌的百里汐失声叫道。
栖枂脸色微变,立刻飞身出去一探究竟。
“我本就未打算杀他,今日之举不过是为了给快活王留下后患!否则我会白白陪他演戏吗?”白飞飞轻轻笑了笑,她可从不做亏本生意,她的手腕也不是谁都能碰的,当他日后不举时,相信他那面上神情一定精彩的很!
这件事后,木雪很沉得住气,观察了三天才动手。
可其结果却出乎白飞飞意料,熬了四天没见到欧阳明日,等来的结果却是让木雪证实了与栖枂的兄妹关系,她换上黑色夜行衣从密道往庄外离去。
木雪此刻坐在窗前,听着门外风声鹤唳,露出诡谲的笑容。
“明日,你看,服下生生不息后我身子已经不冰凉了。”屋内一道软哝女声传出。
白飞飞心神一闪,躲在小屋旁的阴影处。
里面随后传出的声音让白飞飞的身子差点站不稳。
“嗯,是暖和了不少,也不枉我陪她演了这么久的戏。”
“下次不许再对她笑,我不喜欢!”女声再次响起。
白飞飞的指甲几欲扣入房木中,她气息渐渐不稳,是她,北宫芩!
“莫非你以为我真会喜欢她那种心如蛇蝎的女子,双手血腥的女子只会让男人望而生畏,否则沈浪又怎会移心她人?”男子清越的声音再度传出。
透过窗户的投影,白飞飞可以清楚看到身形与欧阳明日无异的男子正在给女子拢发。
她努力克制情绪,告诉自己里面的情景都是假的,可这小屋是自己特意为他寻的隐蔽之处,除了她没有谁知道,而且生生不息连栖枂都不知道,别人想要借此设计又如何得知,况且他知星象懂占卜,有危险可以避开,还有,不对,他懂占卜不就能算出自己今夜会来,那他们又怎会等着自己,况且已拿到那味药,他们早可远走高飞,何必留在这小屋里!难道里面是有人故意设的局?
刚刚还沉入谷底的心瞬间燃起了希望,白飞飞迅速整理了下衣裳,又理了理鬓发,此事真假她要当面问清楚,否则又像当初因为误解而便宜了别人。她深深吸了口气,突然用力推开门。
她以为她看到的会是他们故作吃惊的神情,这样她就可确定他们是在演戏,可是里面的两人没有,北宫芩坐在欧阳明日怀里,他们面上神情自若,仿佛早已算准她会来。
白飞飞双眼燃烧起仇恨的火焰,指甲陷入肉里,血珠一滴滴落下。
“我说了她今夜要来的。”男子冲怀里的人温柔笑道。
白飞飞看着他那刺眼的笑,只觉心中腾起毁天灭地的怒火,她一字一顿道:“欧阳明日,你给我说清楚,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笑了笑,淡淡道:“莫非一向聪明狡诈的幽灵宫主看不出来?”
白飞飞面色早已犹如死灰,此刻更是变得可怖,与那一脸幸福得意的北宫芩形成鲜明的对比,她逼问道:“你们不是在北越才认识的吗?”
欧阳明日露出了贯有的浅笑,看似有情却又十分无情,他缓缓道:“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天真的时候,我与芩儿早已相恋,只因她体质偏寒,我前段时间恰巧得知幽灵宫有味生生不息,所以才前往此处陪你演了场戏。”
白飞飞不禁后退一步,嘶声道:“那你前两月去北越寻药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随我跳入悬崖吗?后来她出现在我们面前你不是还拒绝了吗?还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得到药后不离开!”
面对白飞飞一个个质问,欧阳明日面上神情没有丝毫动容,只听他一字字无情道:“我的确去了北越,但只为接芩儿过来,落崖?呵呵,我若没算准不会有事怎会跟你跳下,若不跳下去你又怎会上钩?芩儿的出现只为让你看到我的深情才可催化你的感情,至于为何要告诉你这些,”他顿了顿,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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