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犴湖1

清晨，太阳穿过山岭，洒下道道霞光。巴图去上学了。哈库挑偏僻的小道穿过镇子，他想避开人群，主要是避开自己所在的伐木队的队员以及那个瘦高的队长。他今天拖病没去林场上工，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好端端地走在镇上。但他必须穿过镇子，路平的房子在镇子的另一端，他需要穿过镇子才能到。他挑少有人走的小道，避开主干道，好在今天林场上工，镇上的男人都去林场了。小巷子里没有了打闹的学生，上课铃声几分钟前已经响过。女人们都在屋里烤火，闲聊，打毛衣或者把男人们穿破的衣服拿出来拆拆洗洗、缝缝补补。天寒地冻，女人很少出门。哈库一路上没碰上一个人，只有几只闲极无聊的猎犬，在雪地里追麻雀。

今天要去山林里出猎，好久没出猎了，他想重温一下旧日的时光。他特意戴上了狍皮帽，穿上了狍皮衣，脚上穿的是狍皮靴子，真像个地地道道的猎人。卷烟装在他裤子的口袋里，装得很满，够半天吸的。他很快就走到了路平的房前，门已经上了锁，窗台上晒着两双棉鞋。屋内没人。他已经去林地上工了，哈库想。他绕到屋后，从雪堆里扒出了那把猎弩。路平临走前把猎弩藏在了雪堆里。一同扒出的，还有箭筒和五支利箭。他把箭筒背在肩上，斜挎着猎弩，走出了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