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犴湖2

犴湖是以犴达罕命名的。犴达罕是一种鹿，也叫驼鹿，棕色，脖子下有鬓毛，是体态最大的鹿种，体长可达两米。雄鹿脑袋上长着硕大的板块状的犄角，看起来十分威猛。它们善于游泳，常在湖边出没。久而久之，大家就把那泊没有名字的大湖唤作了犴湖。犴湖的周围常有动物出没，它们来湖边饮水或者洗澡，野兔也会来，野兔的巢穴通常都建在湖附近的灌木丛里。哈库正是冲着这一点来的。

哈库沿着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径来到了犴湖。一路上，他看到无数细碎的马蹄印和猎犬的梅花状脚印，还有爬犁划过的浅浅的痕迹。他想，今天他不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人，有人比他先到了。果不其然，他从山林里走出来后，一眼就看到了阿拉尔大爷，那个善于冰上作业身体还很硬朗的阿拉尔大爷。哈库看到阿拉尔大爷站在湖中央，正在湖上凿洞。湖中央？原来犴湖已经结冰了！哈库这才想起，冬季的犴湖会结很厚的冰，足有一尺多厚。这个季节不会有动物跑来这里饮水，更不会有兔子在这里出没，它们渴了去舔雪就好了，不会傻不拉几地跑来啃冰块。他一拍脑门，为自己的愚蠢和差记性感到脸红。他发觉自己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对狩猎了如指掌，很多东西在他的记忆里逐渐淡化，逐渐消失，就像汇入大海的小溪，渐渐找不见踪影。他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再也不像一个世代生活在森林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