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秋千之虹

　　卢亦歌他们的车停在一座别墅外面。秋千之虹是一所可携带可移动的房子，是卢余为他的女儿定制和修建的，但还未装修完成，就被他转手了。

　　“有人更需要这所房子。亦歌，父亲以后送你更好的礼物。”这是父亲卢余的原话，卢亦歌还记得。她倒不是气父亲把给她的礼物送人，而是父亲对外的说辞是房子不合心意所以卖了。

　　“卢教授，这个房子是什么时候转手的？”符凌边扫开前方的灌木，边问道。

　　卢亦歌看了眼前方，高大的房子掩藏在森林里，杂草灌木长在周围，看起来很久都没有人居住了。

　　“3046年，转手给一对老年夫妇了，他们说要带着房子旅游，走到哪住到哪。”卢余回道。

　　“据我所知，这个房子并不是一对老夫妇住吧？”裴奇反问道。

　　“房子转手后我就没管了。”卢余平静地回道，对方的态度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影响。他想了一会儿，又回道，“其实原因你们应该知道了，我带亦歌到这个房子里玩，结果她遇了意外。”说到这里卢余看了一眼他的女儿，表情里有歉意，“所以我就把房子转手了。这样的房子，我不可能再特地去管它后来住的什么人，是不是我转手的那对夫妇。”卢余转向裴奇，“所以你的问题我不能回答你，因为我不清楚。”

　　“好，那卢教授还有关于这个房子的线索的话，烦请及时告知。”符凌回道。裴奇还想再说什么，符凌冲他摇了摇头。

　　一行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走到大门前，符凌和裴奇开始呈戒备状态。卢亦歌还想着在“第二世界觉醒群”里看到的消息，根据他们在群里透露的信息，以及卢亦歌自己搜集到的游戏玩家背景和经历，她已经确定了游戏中参加卡罗琳1号的其他8位队员，这8位已醒，就是“第二世界觉醒群”里的那些人。在游戏中丧生的李了付一母子、第三小组队长段宏3人还没有办法确定现实中的身份，昏迷的那3位并不是。

　　正常来说，昏迷一年之久的玩家，加她自己，共12人，刚好和游戏中参加卡罗琳1号航行的成员人数一致，但卢亦歌就是觉得游戏中丧生的3人，并不在这之列。也就是说，仍在昏迷的3人，并不符合。

　　游戏里参与卡罗琳1号航行的成员，游戏场景中最真实的是他们的性格，仍在昏迷的那3人，虽然看起来像是贴合游戏中死亡的李了、付一、段宏，姓名性别现实经历都对得上号，但就是有一种违和感。

　　“跟上。”父亲卢余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卢亦歌定了定神，跟在了后面。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大门，进入了别墅前的院子里。

　　“这里看起来没人住。”卢亦歌说道。

　　“还是要小心。”符凌回道。他和裴奇两个人正在用工具打开房子的前门。“开了，我去探路，裴奇你断后。”符凌对着身后吩咐道。

　　裴奇退到了卢亦歌的后面，符凌进到房子里，转了一圈检查后，才对裴奇做手势让他们进来。

　　一行人进了客厅，客厅顶上吊着欧式水晶灯，卢亦歌注意到当他们踏进房子里，上面的灯就亮了起来，照得人身上浮着微光。

　　“不用害怕，这个房子装有红外线感应装置，有人进来了，灯会自动开。”符凌解释道。

　　卢亦歌环顾四周，这里的陈设像欧洲中世纪的风格，透着复古的气息。“父亲，这是你之前装修的吗？”卢亦歌手抚着桌椅问道。

　　卢余摇了摇头，正要开口，身后的门突然关上了。那响声把他们几个人吓了一跳。

　　符凌和裴奇见此情况，赶紧奔到门前去查看。那是两面相当厚重的滑动门，跟进来时用工具打开的前门根本不是一个量级。裴奇回过头来盯着卢余，“卢教授，你是不是设置了什么？”

　　卢余摆手，“这房子我转手都有十年了，里面的设置肯定被后来的住户改过。”卢余看了眼四周，“这装修布局跟在我名下的时候完全不同。”

　　裴奇还想再说什么，符凌阻止道：“现在不如把注意力集中在探索上，看看这里有什么古怪。”

　　裴奇拿出武器，打算用激光将门切开。卢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大喊道，“不要！”但为时已晚，裴奇已经被反射的光束击晕过去。那反射的像光束一样的东西还在对着客厅里扫射，剩下的三人灵敏地到处躲。

　　“父亲，这是什么？”卢亦歌一边躲一边出声。

　　“我要查看一下，才知道是不是和我猜测的一样。”卢余回道。

　　他们躲避了好久，那扇门才不再继续发射光束攻击。他们小心翼翼地往裴奇躺着的地方移动。卢余跪在裴奇身边，用他的扫描眼镜对裴奇进行检查。

　　“卢教授，裴奇他怎么样？”符凌急切地看着卢余。

　　卢余摇了摇头，“他一时半会醒不来。这扇门有能量吸收装置，能将激光能量储藏和化解，给它的攻击装置供电。”

　　符凌连忙问道，“那它的攻击装置是什么？”卢余看着那扇门的方向，“一种电磁波，射击到人体，会对人脑产生精准影响，致使昏迷。”

　　卢亦歌似乎抓到了什么，“昏迷？”卢余一看就知道女儿在想什么，“跟你小时候的昏迷不一样。这种攻击不会对人体产生其它副作用，只会使人暂时失去意识，昏迷时间视攻击强度而定。一旦人被这种方式袭击，会有温度残留，能检测出来。你小时候的那次昏迷只是单纯受了刺激，我当时检查过你的身体了，诊断和这次的不一样。”

　　“父亲，我小时候那次是怎么昏迷的？”

　　卢余神色冷静，对卢亦歌说道：“我晚点告诉你。”他看着符凌说道：“我们边走边说吧。”

　　符凌点了点头，说道，“那裴奇呢？”

　　卢余边摸索着墙壁边说道，“我们把他移到安全的位置，他暂时不会有危险。”

　　此时符凌完全听从卢余的安排。卢亦歌看了符凌一眼，他神色无常，完全没有任何的不满或抗议，“为什么？”

　　符凌一边挪动裴奇，一边说道：“卢教授也是武器专家，比我们这些监管人员更了解这些，你不知道吗？”

　　卢亦歌摇了摇头，“我知道，只是很奇怪你现在的行为，你不是我父亲的监管人员吗？”符凌停了下来，“你是不是对你父亲的地位没什么概念？”默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你父亲是本世纪难得的天才，人才在这个时代是珍贵的资源，顶级人才尤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卢亦歌，“跟你我这样的自然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那种熟悉感又涌了上来，卢亦歌有些怀疑地问道：“你是自然人？”

　　符凌点了点头。

　　卢亦歌试探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基因调整者？”

　　“我看起来不尊重你父亲吗？”符凌反问道。

　　卢亦歌摇了摇头。

　　“安置好了裴奇就过来。”卢余在前面对他们招手道，“你们过来一起找。这里看起来有开关。”

　　卢亦歌听了父亲的话，站了过来，看着客厅左边的墙壁，“它吗？”

　　卢余点头。“怎么看出来的？”符凌问道。“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我在外面观察了下这所房子的体积，这间客厅旁边没有房间，体积对不上，墙壁里面应该有夹层。”卢余敲了敲墙壁。

　　卢亦歌抬头往上看，这间客厅的天花板比一般的房子要高很多，连带着它的墙壁一起，给人很恢弘的感觉。在游戏场景里，以及最近的梦里，这面墙壁铺满了彼岸花的墙砖，红白相间，它的近中央位置挂着一个吊钟，钟面上方的小窗户里关着一个奇怪的男性模型，每当钟声响起的时候，那个怪异的男性模型就跳了出来。而这面墙壁，上面什么装饰都没有，只是粉刷的一面白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