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与人

作者: 周卫英 | 来源:发表于2019-01-10 10:30 被阅读41次
    词与人

    《周易·系辞》曰:“将叛者其辞惭,中心疑者其辞枝,吉人之辞寡,躁人之辞多,诬善之人其辞游,失其守者其辞屈。

    将要背叛的人讲起话来是心虚的;多疑的人说话没有主干,很啰嗦;善人的语言比较少,因为内心安定、镇静,所以不需多言;

    急躁、浮躁的人话很多;诬善之人说话漫无边际、毫无根据,夸张夸大;违背了自己底线和原则的人说起话来不理直气壮、吞吞吐吐。

    《论语》曰:“巧言令色,鲜矣仁”。花言巧语、外表和颜悦色的人,很少会有仁爱之心。

    王充《论衡·书解》云:“德弥盛者文弥缛,德弥彰者文弥明。大人德扩其文炳,小人德炽其文斑,官尊而文繁,德高而文积。”

    《世说新语》记载,黄门侍郎王子猷兄弟三人一同去拜访谢安。子猷和子重大多说些日常事情,子敬不过寒暄几句罢了。

    三人走了以后,在座的客人问谢安:“刚才那三位贤士谁较好?”谢安说:“小的最好。”客人说:“这是怎么知道的呢?”谢安说:“贤明的人言辞少,急躁的人言辞多,由此推断出来。”

    王子猷、子敬曾经都坐在一个屋子里,屋顶突然着火。子猷迅速跑出去避开火灾,慌张地没穿鞋子;子敬神色平静,慢慢地呼叫仆人(过来),扶着墙出来,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世人以此来评价子猷、子敬的气度。

    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负见古人。高情千古闲居赋,争信安仁拜路尘。”这是元好问诗论绝句中的一首,说的是魏晋诗人潘岳(安仁)。

    据说他文辞流于华美,要旨意在高雅,而做人却与此迥然千里,逢迎取巧,渴望依附权贵。

    《晋书·潘岳传》记载,岳性轻躁,趋世利,与石崇等谄事贾谧,每候其出,与崇辄望尘而拜。

    宋·苏轼《答张文潜书》:子由之文实胜仆,而世俗不知,乃以为不如;其为人深不愿人知之,其文如其为人。

    清恽敬《靖节集书后二》评陶渊明诗,其诗清微通彻,雄厉奋发,如其人,如其人焉。

    钱钟书先生在《谈艺录》中说:狷急之人作风,不能尽变为澄澹,豪迈之人笔性,不能尽变为严谨。文如其人在此不在彼也……所言之物,实而可徽,言之词气,虚而难拙。世人遂多顾此而忽彼耳……常有言出于至诚,而行牵于流俗,蓬随风转,沙与泥黑;执笔尚有夜气,临事遂失初心。

    贾平凹:“语言,除了与身体和生命有关以外,还与道德有关系。

    一个人的社会身份是由生命和后天修养完成的,这就如同一件器物,这器物会发出不同的声音。敲钟是钟的声音,敲碗是碗的声音,敲桌子是桌子的声音。

    之所以有些作品的语言特别杂乱,它还没有成器,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而有的文章已然有了自己的风格了,有些文章它里面尽是戏谑的东西、调侃的语言,你把这作品一看就知道,他这个人不是很正经,身上有些邪气;

    有一些语言,很华丽,但是没有骨头,比喻过来比喻过去没有骨头,那都是些比较小聪明、比较机智、灵巧但是也轻佻的人;

    有些文章吧,有些句子说得很明白,说得很准确,但是没有趣味,写得很干瘪,那都是些没有嗜好的人,就是生活过得特别枯燥的那些人。

    从语言能看出作家是宽仁还是尖酸,能看出这个人是个君子还是小人,能看出他的富贵与贫穷,甚至能看出他的长相来。

    从文章里你完全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情。就像我刚说的,有些人的文章语言说得很调侃、很巧妙,你看他也没有正形,他也不知道自己说啥呢,你说东,他偏不给你说东,这表现出他这个人的心态和思维。

    有人说的很尖酸,有人你一看他的文字就觉得:啊呀,这个人不能深交!不能交得太深,因为他太尖酸。

    我在报纸上看过一篇小文章,写球赛的,里面有一句话,说‘球踢成那个样子还娶那么漂亮个老婆’,后来我想这句话正好表现了他自己的心态不对。

    踢球管人家老婆啥事呢?因为镜头经常闪到观众台上人家的漂亮老婆在那儿,他就说这些人拿的高工资、娶的漂亮女人怎么怎么的。这其实就表现出了他那种说不出的心态,从这句话我就感觉这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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