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婆婆喜欢听老歌,每当茶余饭后,都会一边听歌一边做事。
今天这首《往事只能回味》让空气中似乎氤氲起思念的味道。
我便忆起在爷爷奶奶家渡过的那些日子,那些浸润在记忆中爱的味道。
爷爷家住在蓬莱仙岛岱山,那里的天是蔚蓝的,空气特别清新,海水纯净又透明。
面向大海,放眼四顾,真是孤帆远影日边来!特别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余晖斜照,晚霞映红天际,绚丽灿烂。
大大小小的船只随意地停泊在码头港口,渔网晾晒在广阔无垠的沙滩上。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无忧无虑,悠然自得的聚在一起,心情轻松愉悦,欢声笑语不断。
远处响起了汽笛声,出海捕鱼的船队回来了,捕鱼归来的船只一靠岸,码头上即刻喧闹起来,一筐筐带着冰块的鱼被抬上岸。准备购买的主早就摩拳擦掌准备上前,去抢购自己心怡的鱼类。
爷爷的船上也载满了银光闪闪的鱼,有闪亮的小眼睛带鱼,有金黄的梅童鱼,有青色的虾和张牙舞爪的蟹,还有金黄色的海螺呢。
那些上了年纪的渔民都围拢来看爷爷船上的宝贝。
爷爷乐呵呵地呼唤着他们的名,他们都是岁数大了,不能出海了。不过他们并没有流露出来羡慕,只是在爷爷身边,慢条斯理地谈起海流,谈他们把网绳放下去有多深,谈这连续不变的好天气,谈他们出海的所见所闻。
爷爷在每个框里挑挑拣拣,然后都分给这些老人:“都去尝个鲜,这封鱼都不错,老哥们,去打些酒咪咪!”老人们哈哈大笑着,道着谢,离去了。
然后爷爷和几个壮小伙把大马林鱼剖开,整片儿排在两块木板上,每块木板的一端由两个人抬着,摇摇晃晃地送到收鱼站,在那里等冷藏车来把它们运往市场。
我还看见有条船上逮到鲨鱼的,他们已把它们送到海湾另一边的鲨鱼加工厂去,吊在复合滑车上,除去肝脏,割掉鱼。
妇女们则是在自家的船上去分拣鱼,把大的放一个筐,小的放一个筐,动作麻利,一边还高声说笑着。
海水猛烈地撞击着岸边的船只,发出“啪啪”的响声,好像为这些欢声笑语打着节拍。码头上热闹的景象一直维持到天擦黑。
这片渔村处处都可以感受到满满的温暖,仿佛要把它装饰成一幅幅画作,把优美的风光永远地留存在记忆中。
爷爷左手一筐鱼,右手一推渔具,对站在岸边看热闹的我们说:“走,我们回家喽,爷爷给你们煮新鲜的鱼,今晚上海鲜大餐走起!”爷爷爽朗地笑着说,跳上岸来。
爷爷亲自把鱼虾都剖好洗干净,谁也不要我们插手,看他有使不完的劲,我们也感觉很开心!
奶奶还说:“那是他最开心的活,自己捕上来的劳动成果,他最喜欢亲自捣鼓,都别去插手。”
“爷爷,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我问。
“那还用说吗?”爷爷舒展开眉宇,绽开一抹灿烂的微笑,爷爷的话总是那么简洁。
爷爷的目光中满是宠爱,而落在我身上的视线,是那样温暖,这温暖包裹着我,在我身上烙下清亮的爱的影子。
有时候,爷爷的船靠岸了,我也会不听话地偏要上去“帮忙”。在“帮忙”了一会后,我就又甩开手,在船上自由地钻上钻下,船上留下我小小的足迹。
在船上,风吹过,温柔地拂去额上的碎发,轻轻地挠着腮帮,而我就会舒服地闭上眼,然后我就势躺下,在船儿轻微的摇晃中小睡一会。
远远地,听到有人笑着问:“这是谁家的傻丫头,睡在这!”
又在迷糊中恍惚听到爷爷的应答:“是我家的乖孙女喔!”话语中充满了自豪与骄傲。
日头倾斜,就这样日复一日地照着我的童年,照耀我长大,照着爷爷的背佝偻得再也直不起来,出不了海!
“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回味往事,心中颇有感慨!时光荏苒,改变太多,遗憾太多,那些爱的味道,就凝成了最饱满的珠花,在记忆中熠熠发光,爱的回味,依旧明亮璀璨,馨香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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